太后知道了婉妃的事情,向贤妃雷霆大怒,责她数年来竟然不曾发觉婉妃的阴谋,使得皇室子嗣凋零,命她闭门思过,由我暂理后宫。
这一****正在窗下看书,素兰进来说道:“娘娘,奴婢有事禀报。”
我放下手中的书卷,说道:“什么事?”
素兰低头,似乎在斟酌着该如何说,隔了片刻,她说道:“娘娘,奴婢好几日不见常桐了。”
我凝眉思索,说道:“你说云若宫的常桐?”
素兰说道:“是,常桐是贤妃的贴身宫女,又是最得力的,这几日不见,奴婢想着,会不会是贤妃有什么举动?”
我点了点头,说道:“这也难说得紧,你去打听一下,常桐去哪了?”
素兰答应着出去了,素月进来说道:“娘娘,前阵子新近选入宫的小宫女,已经训教好了,娘娘可要看看?”
我说道:“也好,你去告诉她们,明日巳时初刻,让她们去集英殿。”
素月答应了,又说道:“娘娘也该给华英宫挑几个伶俐的小宫女使唤。”
我抿嘴笑道:“哪有慈仁宫没选,本宫就先挑选的道理?你去跟正梅说一声儿,明儿若是她有空儿,过来选几个小宫女。”
素月说道:“是,奴婢这就去说。”
晚间素兰伺候过了晚膳,见房内无人,说道:“奴婢问了好几个人,都说不知道常桐去了什么地方。只有一个住在常桐房间隔壁的宫女,隐约听见些动静,常桐是被派出宫做事了。”
素兰顿了顿,压低声音说道:“奴婢听一个小太监说了一句话,不知该不该讲。”
我说道:“说来听听。”
素兰说道:“那个小太监说,常桐曾经向他打听同州那边的路途。”
我猛地一惊,急问道:“去同州?”
素兰说道:“奴婢也说不准常桐是不是去了同州,但是奴婢心里也怕是如此。否则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
我蹙眉说道:“常桐一定是出宫为贤妃办事的,只是为什么偏偏去了同州?”
素兰说道:“奴婢只怕……”
我看向她,说道:“什么?”
素兰说道:“只怕华英宫中有贤妃的眼线。”
我点点头,说道:“如果说贤妃命常桐去同州,说不准就是为了查本宫。若是如此,就一定是华英宫里有人走漏了风声。”
我思忖了半晌,说道:“你看碧柳和双莲,哪个有嫌疑?”
素兰垂首说道:“能知道华英宫内房的消息,定然是娘娘的贴身宫女。碧柳虽然爱说笑,奴婢冷眼瞧着却不像是个有心机的,双莲木讷些,也是大宫女中最不得用的,奴婢对她不敢妄下断言。”
这就是说,双莲可能是贤妃的人。
想起贤妃的所作所为,我忍不住动气起来,想了想,我说道:“你去告诉素月,一会儿关了殿门,让她带着你和苏秀,好好搜搜碧柳和双莲的房间。”
素兰说道:“是,娘娘放心。”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只是难以入睡。院里知了声声,更在这闷热的夏夜里增添了几分烦躁。
不知过了多久,我刚刚有了些朦胧之意,忽然听见素月在帘外轻声道:“娘娘可歇息了?”
我一个机灵醒了过来,清了清嗓子,说道:“有事么?”
素月说道:“奴婢在双莲房中搜到一些东西,请娘娘过目。”
我嗯了一声,素月进来点了蜡烛,又侍奉我披上外衫,我出了内室,见双莲已被绑了跪在地上,素兰、苏秀、小平子等人站立在两侧。
双莲见我出来,挣扎着膝行上来,说道:“娘娘饶命,奴婢真的没偷娘娘的玉镯!”
我闻言一愣,素月向我耳语道:“奴婢方才借口娘娘丢了玉镯子,要搜检宫女房间。”
我这才明白,看了一眼双莲,我问素月道:“你刚刚说在双莲房里找到了什么?”
素兰呈上端盘,我看了看,竟然是几张大额的银票和一包做工精巧的首饰。
素月说道:“这是从双莲的柜子里找到的,双莲说不清楚这些东西的来历,奴婢又不敢自作主张,只得请娘娘过目。”
我点点头,沉声说道:“双莲,这东西都是从哪来的?”
双莲垂首嗫嚅了半天,说不出所以然来,我不耐烦起来,说道:“你当本宫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双莲猛然抬头,惊惧万分地看着我,我冷笑着说道:“没想到贤妃竟然看中了你!”
双莲身子一软,瘫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说道:“奴婢知罪,求娘娘饶了奴婢一命……”
素月递上茶来,我抿了一口,说道:“贤妃竟然给了你这么多好处,连本宫看着都觉得眼红了。”
双莲哭道:“奴婢错了!奴婢糊涂油蒙了心,奴婢不该贪图钱财!”
我悠悠地说道:“本宫知道,你攒了这么多私房,无非是想等以后出了宫,有个好归宿。只是你错就错在跟错了主子!”
双莲颤声道:“求娘娘饶了奴婢的小命,奴婢往后做牛做马,侍奉娘娘!”
我放下茶盏,说道:“谁要你替本宫做牛做马?你还是只管做贤妃的眼线好了。”
双莲连声不敢,我蹙眉道:“你不是一向胆子很大么?怎么本宫叫你做,你又不敢了?”
双莲说道:“奴婢从前错了,往后一定不敢了!”
我浅笑道:“本宫是说真的,本宫也不罚你,你只要继续给云若宫传递消息便是。”
双莲瞪大了眼睛,胆怯地看着我。
我缓缓地说道:“不过,往后你要传什么消息,就由本宫说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