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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奇梦

今天周一,因为昨天晚上通宵达旦的肝作业,我两眼几乎是睁不开,看着英语老师在台上讲着课,视线越来越模糊,嗯,我貌似要没电关机了。

啊,不行不行不行。我意识到自己要倒下,吃力的用手托着自己的头。最后还是没撑住。

意识越来越模糊,我隐约看到一个人,背对着我,正蹲在地上哭泣,我的四周黑暗无比,只有他身上有微弱的光芒。

嗯?我不是睡着了么?怎么意识这么清晰?我冷静的想。我试着像电视剧里的一样,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然而并没有醒过来,反倒疼个办死。

“果然,电视剧都是骗人的。”我捂着青了一块的手臂吐槽。

那个人好像听到了我的声音,他转过头,看向我。一个邻家男孩的模样,个子不高,估计到我的胸吧,眼泪的痕迹清晰的印在他的脸上,两只眼睛也红的和兔子一样。脸色苍白,像白纸一样。

这孩子底粉是不是涂太多了?应该是乱拿他妈妈的化妆品涂了吧。我想。

“嗨……你好。”我先向他打了招呼,但是打完招呼后让我感觉全身都不舒服,不仅是因为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有点尴尬,还有他那种白的瘆人的脸。

在听到我打招呼后,那个小孩,转过身。走了过来,擦了擦眼泪对我说:“你能看见我?”

“对,对啊。”我理所当然的说。

“我以为不会再有人会注意到我了?”他说到一半,又哭了起来。

“怎么会,世界上肯定有人会在乎你的啊,总有那么几个人不管你怎么样,都爱着你呢。”我笑着安慰他,摸了摸他的头。

“连爸爸妈妈都不要的,还会有谁喜欢我啊?”他水灵灵的红眼睛看着我,时不时有眼泪下来。

但他的眼神却有点奇怪,我想是不是我多想了。

“诶,这种事情还不好说,说不定你奶奶啊,婶婶之类的就视你为宝呢,你看过前天的新闻么,一个小孩就是从小被一个陌生人领养长大的呢,那个小孩就一直被陌生人视为宝贝呀,你看还上电视了呢,我记得好像还评了一个什么中国最优秀什么奖”我接着安慰着,虽然这段例子是我编的。

不知道骗人会不会遭天谴,应该不会,善意的谎言嘛。我这样想。

“真的吗?”他醒着鼻子问我。

“嗯!”我点点头说。

“可是为什么,我的爸爸亲手杀死了我呢。”小孩深邃的眼神透露着悲伤,但又隐约着有些愤怒,说着低下了头。

“周自安!”一只手将我从梦境拉进了现实,英语老师向我吼道。

我还是有点不清醒,直到同桌掐了我一下,才完全清醒了过来。

“这道选择题做一下。”英语老师指了指投影屏幕上的题目对我说道。

我看着这些天文符号,不对,美丽的文字,踌躇了半天,没有回应。

“回答不出来就别想坐了。”英语老师冷冷的说。

我看向同桌,他也看向我,我眼神暗示他快告诉我答案。

“c。”

“c!”我大声说。

“原因。”

嘿我去,还搞这茬。我又一次陷入了困境。我仔细思考着,冷静的想,眼珠子咕噜一转,我想到了!

“语感!”我再次大声的说。

“给我站着。”老师没有听我的回答,“好的,接下来我来给大家解释一下这题,这题选b……”

“噗嗤。”同桌忍不住了笑声。

“你还笑?”我责问他。

“干嘛,笑都不行啊?”他不服气的回我。

“诶,诶。那两个,站起来还不安定啊?”英语老师又主意到我们在讲话,“陈沫,你要不要陪周自安站啊?”

“不,不了。坐着挺舒服的。”陈沫笑着拒绝。

陈沫就是我的同桌,别看他名字陈沫就以为他是个不多言辞的小男孩,有时候他就是话唠。学习成绩也就比我好那么一点点,排名间的差距,我也就比他多了一个0。我和他刚成同桌的时候还好,挺会照顾女生的,不知怎么的,现在就成欢喜冤家了,平常对话大多都是

“亚屎啦嘞。”

“不呀累啊。”

还有他与我最大的不同,就是他对那些鬼啊什么的挺好奇的,他总是跟我说,灵魂什么的不能和迷信混为一谈,但我感觉不都一样么。

终于下课了,我趴在桌子上想睡觉,却感觉没有了之前的困意,反而更清醒了。

不行,为了下节课不睡着,我得好好休息一下。我想。

“你昨天是做贼去了?这么困。”陈沫一只手撑着头,看着我说。

我懒得理他,继续眯着眼睛装睡。

不知不觉我又睡着了,我发现自己又到了这个十分黑暗的空间里。

“又,又在做梦?”我惊讶的说。

“你是?”一股声音从我背后冒出来。

我吓了一跳,转身一看,这次不是之前那个小孩子,而是一个成熟的男人,身着白色的寿衣,靠着他身边的那的一丝白光我隐约注意到他沧桑的面容,同小孩子一样,脸色苍白。

“你是……谁?”他又问了我一遍。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最后只能学着假面骑士的语录说:“我只是一名路过的小仙女。”

场面有点尴尬,他在我身上打量着,许久都没有回复我。

我被他看的有些发毛,心想不会遇到变态了吧,不对,我现在是在睡觉,难道我开始做春梦了?

“差点认错人了。”他转过身走去,“你和她,好像。”

“她是谁啊。”我小心翼翼的问。

他坐了下来,说:“她是一个我高中认识的同学,我和她啊,就像是酿了很久的蜂蜜,可能是因为太甜了,错过了绝佳品尝的时机,最后又错过了最佳的保质期。”

这是……失恋了?我想。我竟然在梦里梦到了失恋的人,这梦是在暗示自己什么吗,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是在警惕自己谈恋爱要小心?

我又回过头来想,既然他失恋了,那我想我应该可以试试安慰安慰他,反正是在做梦,结果怎么样又何妨呢。

我故作深沉的咳嗽了两声,转过身去背对着他,看着天上被云遮住的月亮。“那你知道现在该怎么做吗?”

“还能怎么做,都结束了。”他低着头说。

嗯?结束了?他俩玩完了?没事,天天在家闲着没事看偶像剧的我,这种场面可是身临其境般的看了好几百遍了。

“结束了,你觉得真的就是这样结束了吗?”我想着电视剧里的台词。

“不然呢,这既是感情的终点,也是生命的终点。感情和生命已经深深相融在了一起。随着感情的流失,生命也正在消亡。”他似乎是在看向湖的远方,不知什么时候,我们身处在了树林中,身旁有一片湖,月亮时不时的钻到湖底,时不时的又躲藏到云层里。

我思索着他的话和说话时的语气,有些抑郁,又有些释然。

“那你知道有些人,把这当作新的起点,建立起自己新的方向和人生。你不能因为一些大大挫折而沮丧甚至是绝望,更应该的是重拾自己当初的价值。”我觉得自己越说越有劲,声音也越来越大,渐渐的有些得意自己在梦中还能如此给人于无形的鸡汤。

“你别说了。你不了解我的往事,也没有资格来安慰我。”他站起来面向我,眼神变得空洞,说话也没有了感情,他的身体开始消散,但他狰狞的表情却令我难忘,苦笑带着一丝嘲讽,绝望带着一丝无奈,“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忘记后悔的!”

我仍然站在原地,看向湖里的月亮,它是血红色,像是吃人的野兽。我明白刚刚我完全写错了解题思路,但我并没有在意,因为脑海里一直重复着那个男人离开时说的那句话。

忘记……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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