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晓看到司徒烨松口气时,心中满意了许多。她从来就不畏惧司徒家的权势,担心的是司徒烨太有能力会慢待女儿。
尤其,夏振林还断绝了与夏木的关系,这就相当于女儿没有了娘家。虽然不至于没了依靠,但是在世人眼中,总归是个污点。她很感激司徒烨送她来到宫家及时治疗,好让她能够清醒,女儿还能有母亲,外孙还能有外婆。
等她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女儿便能和普通的千金小姐一样,再无人敢轻视。
其实,从司徒烨踏进这个病房门开始,梁晓就在试探司徒烨。当她看到司徒烨为女儿紧张时,心中就已经满意了。后面的试探也不过是为了确定司徒烨是否是真心而已,现在一切都已经确定,梁晓已经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剩下的,就是解决夏家那三个人的事情。
这次,不用女儿一个人背负,该是她这个母亲到了出场的时候。
夏木与司徒景宸两个人等在外面,小家伙频频看向病房,就担心父亲可能无法通过外婆的那一关。
“妈妈!”小家伙仰着小脑袋望着夏木,有些担忧的问:“外婆是不是不喜欢爸爸?”
“为什么这么问?”夏木蹲下身子,将小家伙抱在膝盖上,温柔教导:“景宸,你是第一次见到外婆,应该还不了解。要是你外婆不喜欢你爸爸,他呀,是进不了病房的,更遑论还在里面待了那么久。”
“真的吗?”小家伙伸出肉肉的小手,抓抓自己的头发,担忧道:“可是我看爸爸好紧张的样子,不知道有没有通过外婆的考试。”
怀里抱着暖暖的小家伙,夏木想起自从第一次见到司徒烨到现在,似乎从没有见到过他紧张的模样,没想到今天居然有幸能看到。
想起司徒烨刚刚身体绷直,就连语气也失去了以往的镇定,夏木又是想笑,又是有些感动。
Z市以冷酷无情而著称的司徒烨居然在面对她的母亲时,和一个毛头小子差不多,真是让人意外。
司徒景宸并没有担忧太久,司徒烨很快就被梁晓放了出来。看到父亲,小家伙赶紧从夏木的膝盖上滑下来,三两下奔至司徒烨跟前,大大的眼睛看着司徒烨,小声问:“爸爸,你还好吗?”
司徒烨看着担忧的儿子,嘴角抽搐一下,“你看我是好还是不好?”
“不好说。”司徒景宸捏着下巴,摇头晃脑道:“爸爸,你总是善于伪装,我还没有那个本领能看出来。”
司徒烨:“……”
夏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安慰道:“好了,你外婆肯定同意了。”
“真的?”
“真的?”
一大一小两个父子,看着夏木,异口同声的问:“夏木/木木阿姨,你说的是真的吗?”
“呃!”
夏木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俏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司徒烨,转头却看着司徒景宸温柔道:“刚刚告诉你的,这么快就忘记了?你外婆如果不喜欢一个人,她是绝对不会跟自己不喜欢的人共处一室的。”
听了夏木的回答,司徒烨才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只要梁晓不反对,那他跟夏木就会容易很多。
梁晓醒来的事情瞬间就传遍整个Z市,这是梁晓有意为之。一是为了提醒夏氏现存的梁氏人,她梁晓要回去了。二是告世人,夏木不是一个人,她还有母亲,还有除司徒烨以外的依靠。
第三,也就是重要的一点。当初夏振林将白瑶母女带了回去,将她气到昏迷至今才醒来,她要报复。
从现在开始,就让这三人提心吊胆的不能过正常人的生活。
梁晓的三个目的达到了,夏氏乱了,夏振林本就控制不住整个公司。现在梁晓一清醒,一些没有动作的人有了动作,他们要把梁氏真正的继承人迎回来,不能让夏振林毁了梁氏的基业。
江秀听说了梁晓的事情,第一时间联系司徒震,预备等司徒震回来,两人一起去医院探望梁晓。速度最快的是方嘉怡,得知梁晓醒来,第一时间就来了。
经过夏木的介绍,梁晓得知了方嘉怡的身份,也知道了方嘉怡为夏木所做的一切。躺在病床上,梁晓牢牢的握住了方嘉怡的手,再三感谢皇甫家对女儿的维护。
方嘉怡拍拍梁晓的手,感叹道:“这都是缘分,夏木当初救了我,又那么招人疼,这都是我的福分。”
梁晓摇摇头,一脸苦笑:“是我苦了这个孩子,当初……瞎了眼,竟然连累她受了这么多的苦,是我对不起她。”
方嘉怡安慰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虽然经历复杂难过,但结果是好的。而且,你可不要小看夏木,她的工作室经营的有声有色,比那个……不对,我就不该拿夏木跟她比。”
梁晓知道夏木的工作室,容清来拜访的时候为了安梁晓的心,故意说了夏木的成就。
孩子越优秀,父母越骄傲,但是梁晓却感觉很难过。
在夏木最困难的时候,她这个母亲就是个拖油瓶,如果是旁人可能早就不管了。可夏木却依旧如往常一样。
夏木的成功衬托出夏振林的薄情寡义,因此身体尚在恢复的梁晓马不停蹄的见了还留在夏氏的属于梁氏的老人,商议如何从夏振林手中拿回公司的大权。
夏木送走那些人,转回头走向梁晓,犹豫了一下才说:“妈妈,你现在还不能太累。如果……”
梁晓一脸期待看着自己的女儿,等着夏木说下去。
“如果什么?”梁晓声音温和,鼓励道:“木木,你想说什么?”
“我……”
夏木看着母亲鼓励的眼神,鼓起勇气说:“我想让您把梁氏的事情都交给我,您好好休息就行。这些琐事,我来处理,我能处理好的,您不用担心。”
梁晓笑了,她帮夏木整理着头发,一边说:“梁氏本来就是你外公留给你的,我有什么好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