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景宸哼了一声说道:“我觉得闯红灯和跑红灯是差不多的,反正都是一个意思,不要纠结这个小事情好不好。”
得勒,孩子为了自己的面子着想,这是打算死磕到底了。
他这样子倒是跟司徒烨小时候一模一样。
明明知道自己理亏,还是要讨论,还是要争。
容清宠溺的摸了摸孩子的脑袋。
“我们不需要在这个小事情上纠结这么多。”
“反正大概意思都是一个样的。”
于是小景宸看了一眼容清。
哼,这个女人还算不错,不过还是没有他的木木阿姨好。
孩子看了一眼夏木,然后又看了一眼容清,心里隐隐觉得这两个人的关系应该不错。
于是对容清说道:“看着你会说话,又跟我家夏木阿姨玩的不错的份上,我就勉强喜欢你一两下吧。”
听了这话,司徒烨看了一眼自家的儿子。
司徒烨的眼神没有任何波动,目光深邃。
这小子最近是改变了不少。
也不知道是因为夏木和容清她们跟其他人不一样,还是因为他天生就该喜欢这两个人。
容清朝着小景宸使了个眼色,小景宸立马就接,收到了对方的意思。
“你应该很不喜欢医院吧,要不我带你出去转转。”
听到这话小景宸有点诧异,没想到对方居然知道自己讨厌医院,当场就点了点脑袋。
“好啊好啊,正好我受不了这味道,我们走吧。”
于是一大一小就这么手牵着手走出了病房。
离开之前,两人还非常有默契地朝着里边儿那两人使眼色。
容清是朝着夏木挑了挑眉。
而小景宸就直截了当的对自家夏振林说道:“爸爸,你要加油哦。”为了我的后妈,你要努力。
两个人没有把话说透,但是都明白得了对方是什么意思。
夏木一阵头疼,有些尴尬地移开了视线,无奈地摇了摇头。
而司徒烨则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家儿子,似乎这孩子的话,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的心理波动,又好像是把这话当成了儿戏,没当一回事。
这很无奈。
等两个人离开了之后,病房里面就只剩下了夏木跟司徒烨。
夏木没有着急开口,只是朝着司徒烨笑了一笑。
司徒烨见了她那一抹笑,皱了皱眉头说道:“又把自己玩住院了。”
夏木摇了摇头:“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我听容清说过了,是你家的父亲找到了工作室,跟你闹了争执打了你一顿是吗?”
“他不是我父亲。”
“那样的人不配当父亲。”
“至少不配当我的父亲。”
提起夏振林,夏木的情绪波动就产生了一双眼眸,直直地看着司徒烨,眼眸清澈至极,却又埋葬了无数复杂情绪。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禁区,而夏木的禁区就是夏振林。
司徒烨并不敢贸然就打破别人的禁区,便也就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看着夏木,看到对方眼中的伤痛之色时,心脏莫名的抽了一下。
她一定是在夏振林的手中吃过不少亏,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想要报复吗?”司徒烨这么问她。
在问这话的时候,司徒烨的眼眸就一直落在她身上,毫无波动,眼底也没有任何情绪,却让夏木感受到了一阵阵冷颤。
这个男人没有在开玩笑。
而且,也不知道他说这话的寓意是什么。
在那样一双目光下,夏木终究还是没有违背自己的内心如实说道:“当然是想要报复的。”
“他给我跟我妈带来的伤痛是一般人无法想象的。”
“我妈曾经以他为全世界以他为人生中心,疼他爱他理解他,不论出了什么事都护着他。”
“可是最后换来的是什么?”
“我妈为了他付出了青春年华,甚至为了他不惜与娘家人翻脸,结果呢,沦落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下场。”
越讲夏木的负面情绪就越汹涌,整个人都被一阵负面情绪给吞噬。
讲到了最后声音甚至带上了几分哽咽的意思,眼眶也红红的,此刻夏木满脑子都是躺在医院上面的老妈的模样。
“我甚至非常害怕,我妈这一套就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对于植物人的救治概率大家心里面都有数,司徒烨也没有说什么。
司徒烨坐在床边,看着她与黯然失神伤痛不已的样子,心里面多少是有些疼痛的,但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份疼痛到底从何而来。
司徒烨终究还是没能忍住,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夏木的肩膀,“不怕。”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帮你寻找最权威的医生。”
“至于夏振林那边的事情,如果你想要处理,我可以帮助你。”
夏木有些诧异的看向了身边的男人,“司徒先生,其实你没有必要这么帮着我的,对于你来说我只是个可有可无的路人而已,我们之间本该没有什么交集。”
男人冷冷地看着她,轻嗤了一声,然后说道:“我愿意我喜欢,不行吗?”
这句话露出来,顿时就让夏木没法接了。
夏木有些尴尬地把目光移到了另一边。
“这么帮着我是已经超出了朋友的范畴,而我也知道我这个人能给你带来什么利益,你帮我的那些事情早就已经超乎了我能给你带来的利益范围内。”
“你倒是个自知之明的。”
男人的话还是一样的狠毒,不带任何让人解释的余地。
甚至连反驳都不知道该反驳什么。
夏木无奈地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帮我都是因为小少爷喜欢我,我也非常的喜欢小少爷,所以没有必要你这么帮助我。”
“我不想让自己产生一种我在利用孩子的错觉。”
“正是因为你真心的喜欢小景宸,所以我才会帮着你。”
这话似乎逻辑有点问题,但是认真较量了一番之后,似乎又没有什么毛病。
司徒烨看着对方脑袋上面的伤势皱了皱眉。
昨天半天没见,她就把自己搞成了这副样子。
她伤的也不算重,没有头破流血,昏了过去而已,皮肉伤倒是没有多少。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脑袋上,眉头皱的更紧。
“你好像一直被夏家的人打压吧,也没见得你做过多少对不起他们的事情,怎么一个个都恨不得把你的脑袋给拧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