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先生要在下做什么。”
“公子只需要与我一样帮洪爷做事,等到信盟控制住整个极乐的经济命脉,便是我们入主城主府之时。”
阮先生伸手邀坐,又添了些茶水,自己先饮了一杯。
越潇洋只得再次坐下,谨慎的看着面前之人,此时比起对方所说的话,他心中更加担心兰儿的处境,这太和坊如此之大,若阮先生不愿放人,自己如何找得到。
“我可以配合你们,但是我要见兰儿。”
阮先生点了点头,招呼外面的人把兰儿带过来。不一会儿门便从外面打开了,正是兰儿走了进来,此时她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看上去很惹人心疼,应该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相公~”
兰儿一见到越潇洋便立即上前一把抱住,眼泪不停的流,她原本在家中等待越潇洋回来,谁知迟迟不见人影,直到半夜有人来府上告知越潇洋在外面惹了事被人扣下了,不明不白的跟着那人走了很久才到了这太和坊中,刚一进来就被人强行带入了一间厢房,任她如何呼救也没有人理会。
“我们走~”
越潇洋拉住兰儿便直接往外走,全然不顾刚才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带兰儿离开这儿才是最重要的,不过刚一走到门口就被一群看场子的挡住了,显然阮先生有所防备。
“阮先生,你觉得凭这几个臭鱼烂虾能留住我?”
越潇洋回过头看着依旧坐在那里的阮先生,依旧是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
“我这都是些不成器的练家子,若是公子不怕伤筋动骨大可一试。”
阮先生说的不假,这些看场子的都是他请回来的高手,这里面随便一人以一对五都不在话下,越潇洋虽然年轻力壮不过也只是二十出头的小子而已,如何能在这些老江湖手上讨到好处。
不过阮先生倒是算错了,越潇洋即便是被封了心脉,但依旧是入门的武人,又怎么是这些所谓的江湖高手能对付得了的,只见他一只手护着兰儿一只手对着那些拦路之人轻描淡写的扫去,顿时这群所谓的高手全都一个个被打的倒飞出去,这倒是让阮先生着实有些惊讶。
“想不到公子天生神力,倒是我疏忽了,不过公子如此一走了之,你的信盟怕是撑不过下个月了。”
阮先生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越潇洋这几千万的筹码可还都没有换成钱,出了这太和坊他大可以不认账。
越潇洋听到这话倒是停下了,转过身看着站在门口的阮先生,若不是内城不得杀戮,他都动了灭口的心思。
“你究竟要怎样才能放过我?”
这话越潇洋说出来不免有些愤慨,自小到大从未被人如此戏弄,却又无可奈何,若是自己答应了便是至玄老于不义,越潇洋自问绝对做不到,他这条命是玄老给的,哪怕是要还给他也是应该。
“公子何必如此,我们本该是合作伙伴,既然公子如此看不上我,那么我们换一种解决方式。”
阮先生看得出来越潇洋的性子,除了限制信盟他还真拿越潇洋没办法,自问极乐信盟根深蒂固若想完全取代也不是短时间可以做到的。
“背信弃义之事先生就不要再说了。”
越潇洋现在对阮先生的话十分警惕,此人心思缜密,稍不注意便会入套,阮先生示意那些倒在地上的人退下,越潇洋也将兰儿松开,此时兰儿面若桃花全然没有了先前惊慌失措的样子,两人结为夫妻虽然已有两年,但今天这般男子气概兰儿还是头一次见,哪能不春心涌动。
“自然不会让公子为难。”
他笑了笑,向着屋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鹰钩鼻配上那副表情像极了一只老狐狸,越潇洋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此人又怎会轻易放过自己,但是目前只能先看看他要干什么。
“我与公子设个赌局,如何?”
阮先生与越潇洋依然如同之前那般对坐,不过气氛要紧张的多,兰儿则是在一旁看着两人也不做声。
“赌什么?”
对方的话永远都在越潇洋的意料之外,这突然的提议倒是令其一头雾水,依旧是那般谨慎的注视着对方的眼睛。
“就赌这极乐信盟。”
阮先生眉头一抬笑的更难看了,也不知这人是不是脸上有病,好端端的那般爱笑。
“不明白。”
越潇洋表情有些木讷,摇了摇头。
“当初洪爷就是平了我的局,所以我为他办事,若是公子今日能胜我,我便将内城信盟拱手相送,并且从此为公子办事。若是平了,那公子今天离开我绝不再阻拦,公子今日所得也全部兑现,并且保证之后也不会再干扰公子的生意,如何?”
这话听上去似乎对越潇洋十分有利,只要不输便能化解极乐信盟的危机,但是这前提是不输。
“若是输了又当如何?”
“若是输了,公子便将信盟以及所有财产一并送給在下,包括今日所得也全部留下,之后的事阮某同样不再强求,但若是公子想通了愿意与我等联合,那便不用再赌,外城生意全归公子,事成之后极乐城也同样送予公子。”
阮先生的话听上去是商量实则就是逼迫越潇洋入局,任谁都知道这多半是个死局,一旁的兰儿此时十分揪心,她怕越潇洋答应此事,如今对他们而言也并非全无退路,就此离开未尝不可。
“我赌!”
兰儿刚一准备出言提醒,越潇洋便一口答应了阮先生,这倒附和越潇洋的脾气,做生意可能他确实不在行,但是说到赌,他似乎从未输过。
“哈哈!公子是个爽快人,既然没有争议,那么我们立个字据便可以开始了。”
阮先生依旧是那副讨厌的模样,对于越潇洋的回应十分满意,这便是他要的效果,这种莽夫唯一的办法便是让他心服口服。
“等等,先说下怎么赌吧。”
越潇洋还是有些顾虑,毕竟这算是生死局。
“应该的,应该的,我们就赌此物。”
阮先生伸手指了指摆在两人中间的香炉,这香炉通体发黑,整个看上去成球状,炉盖顶端一只鹤正独立其上,鹤的头部鲜红发亮显然是用了某种宝石做镶嵌,炉身遍布古怪花纹,这些图案首尾相连浑然一体,应该是出自名家之手。
“先生讲明白一些。”
越潇洋眉头一皱,并不理解这区区香炉又如何拿来打赌,这人善于故弄玄虚,其中不知是些什么花样。
“此炉名为万寿鹤顶炉,是我多年前偶然得自外来修者之手,平日里用于养心安神,但此炉还有一个妙用,使用特定的线香便可以令人入定,入定时可利用幻觉来修炼心性,是个不可多得的神物。我们的赌约便是赌公子入定后能否提前醒来,若是能便算公子赢了,若是公子撑到香火燃尽便算我与公子平了,若是公子被这幻境所压制,那公子可能会受一些内伤,同时也算在下赢了公子。”
原来这炉子是修者之物,对于修者的手段越潇洋有些忌惮,毕竟那些神乎其神的东西他是见过不少的。
极乐信盟用来收集各个商户信息的便是那灵言纸卷,子卷上书写出来的东西都能及时汇集到母卷之上,于是才有了信息的及时性和可靠性。
“先生怕是小看了在下的心性,那便与先生赌这一局,还希望先生莫要食言。”越潇洋听过之后便应下了,自问对自己的心性十分有把握,又如何会被这区区一根线香困住。
阮先生随后便与越潇洋立了字据,内容大致与先前说到的一般无二,若是有人毁约便可以直接移交城卫府去解决。
兰儿一看越潇洋那样子如此自信,自己也不好出言阻止,只能找了个地方坐下,心中却有些忐忑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