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方安镇外边的三岔路口奔出,安华肩一路都经山地行进,感觉还是有要杀自己的歹人出现,但,就是感觉晃影一过,又没有真实的出现,应该是还有救自己的好人,一路有杀的,一路有救的。
大概再过了五天,后面已经出现了风平浪静,再感觉不到晃影的响动,杀他的救他的都没有了。心与神经平静了下来,安华肩心中才清楚沉重的感到,自己已经离开家乡很远了,爹娘远了,熟悉的乡音远了。这一平静下来,他也才发现,马前脖子上还绑着一个包袱,打开包袱看,里面是两身换洗的衣服,还有一叠银票,应该是家里这些年大部分的积蓄,可以够自己用上好几年的,这就是爹娘的良苦用心,安华肩感到。
一连,大部分的时间都行在山地中,饿了,吃野果子,野菜,能吃的就吃。这样,再行了上个月的时间,安华肩到了一个镇上。
“乡亲!”安华肩下了马,走到一个路人的身边,说:“请问乡亲,这是什么地方?”
“你是外乡来的吧!”乡亲说:“听口音我就知道了,这里是启州的贞高镇,看你累的样子,身穿的情形,一定是跑了很长的路,你是躲债的,还是逃难的?”
“我...可以说是躲债的,也可以说是逃难的...或者说,这两样都不是,我,我就是出来走天下的...乡亲,你就别问了,让我歇会...客栈饭店!我,我终于可以好好的吃一顿饭”
安华肩喜不及声,加快脚步,牵着马走去了。乡亲还在愣着个脑袋,说:“这个人有毛病,自己一直说,还让我别问,我问的,一下就说清了,谁叫了你,说这么多,累死,也活该!”
进了一家客栈,安华肩吃了饭,放好了马,开了一间房,就呼噜的睡了一天一夜。第二天的太阳直照进他的眼睛里,他才猛地爬起来,一动,全身内外都痛,知道自己受了很多又重的伤,“先去找个大夫看看!”
客栈是靠镇外边,安华肩向里去,走到了贞高镇的大街上。转过了两条街,看到一个牌子,牌子上写着:“西一巷,西一医,西一施手,赛过神仙,胜过活佛,不只是医好病,还能给你一个如活菩萨一般佛光金辉的身体”
“乡亲”牌子上还有一个箭头,安华肩指着箭头的方向,问:“这家大夫果真这般了得?”乡亲说:“这家大夫确实有一手,能不能给你佛光金辉的身体就很难说,这要看个人造化,可是医好你的身子骨,那的确是如神仙活菩萨一般。”
“好!”安华肩按着箭头指的方向找到了大夫,进了门拱手说:“请问先生是西一医?”
“正...来来来,请坐”里面出来一个大夫,默认的,这就是西一医,他将安华肩拉倒屋里的一张椅子上坐下,说:“我们当大夫的,就要向西一医看齐,这才是好样的!”
“西大夫!”安华肩坐好一点,说:“你很喜欢夸赞自己,莫非是一个只懂得骄傲的得意洋洋,胡乱宣传自己,其实,是个没什么真本事的大夫?”
“错!”西一医靠近安华肩的鼻子脸,说:“你大错特错,我不是夸赞自己,更不是得意洋洋,我是在提醒自己,时时刻刻念叨这句话,才能使自己时刻牢记,自己要超越西一医,不能停留在原点,因此而使自己努力钻研,明白吗?”
“哦!”安华肩露出了笑容,说:“你真是一个奇怪有趣的大夫,确实如此,一个人最难超越的,就是自己,而西大夫能以此激励自己,当世间难得,我相信,西大夫的医术一定是非常了得。”
“说说,你得了什么病?”西一医随口就问。
“我得了什么病?”安华肩愣了一下,说:“西大夫!这不是需要你来瞧的吗?”
“哦哦哦,你看,我一时都被你说糊涂了,好,现在你说,有什么不舒服的?”
安华肩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说:“我被别人打了,三天三夜,虽然已经过去了一个月,这里那里,身外身内,都还是会一阵一阵的痛,不能做大的活动。”
“哦!”西一医拿着安华肩的下巴,向安华肩的嘴里眼睛鼻子里瞧一瞧,再拿起安华肩的一只手,闭着眼睛手指一弹一弹的诊了一会脉,又双手在安华肩的身上用力捏一捏,弄得安华肩鼓劲的睁动眉毛闭住嘴,忍住一列一列的痛。捏也捏好了,西一医说:“小子,你的情况非常严重,表面上已经发炎,内部呢,已经到了五脏六腑与骨头中,得用好药治,耽误不得,耽误了就要伤命的。”
“西大夫你这里有这些药吗?”
“有,当然有!”
“西大夫,那你就开药吧!”
“我当然要开药!”西一医指着安华肩,说:“不过,你小子要知道,这是需要好多钱的!”
“我还是能付得起的!”安华肩的心里想着,不就是好一点药吗,不会开一次药,就将自己好几年的路费、生活费都用光了吧。
“小子!”西一医一边写写画画又找药,一边与安华肩说:“你一个外乡人,吃这么多苦,到处乱跑,到底是为了啥,值得吗?你是躲债的?”
“一定会值得!”安华肩说:“我不是躲债的,更不是到处乱跑,我是出来看天下的,还要学茶,思民,就算不值得,我也要变成值得。”
“你是一个公子哥!”西一医转头看着安华肩说:“但,你看起来也读了很多书,看天下,就是乱跑,这都是有钱的公子哥,吃了饭没事做,就出来瞎逛,不务正业。”
“我不是公子哥!”安华肩站起来,说:“我的确读了很多书,我出来是为了了解天下,学习、研究,我要研究出很多的方法,治国平天下,发展丰富百姓生活...西大夫,我说多了!”
“你确实说多了!”西一医说:“你现在更像是一个书呆子,或者就是公子哥,不知道几斤几两,满口的什么志向抱负,都不知道能走几步,你带够了银子吗,还什么了解天下、学习研究?”
“够用几年的!”
“够用几年!”西一医忽然有点兴奋起来,说:“确实很多,那你就好好研究吧,这是你的药,一百二十两。”
“我还可以自己做工”安华肩接过了药,说:“西大夫,这药要多少银子?”
“一百二十两”
“什么?!”安华肩有些蒙了。
“小子,你不可以不要,这已经花了我很多时间,用了我很多心血,读了很多书的人,要懂得明白这些。”西一医指着安华肩的身体,说:“如果不要,你的身体会有很多麻烦,方方面面都会有很多麻烦,你要想清楚,要钱还是命?!”
“西大夫,不必紧张!”安华肩变得很严肃,说:“看病买药的钱,不会少你的,给你一张银票,一百五十两,你还得回我三十两。”
“回你三十两!”西一医在心里恨自己,为什么不直接说一百五十两。安华肩等着,西一医东扯西扯的,弄出一张三十两的小银票,交到了安华肩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