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30日 5:30 平城老城区
“别说平城没意思,到了举国欢庆的时候,平城跟那些大城市没啥区别。大多数人都出门玩,当然你们这些大人物在他们安逸享乐的时候都不会休息。等结束了,你要好好的在平城玩玩啊。”一看门大爷似乎在自言自语。
“陈师傅,我们就一平辈,大人物这一名号我们可不敢当。说起来陈师傅,当初若不是您,我们后生哪来的今天?嘶…您是不是又算到什么了?”一个青年问道。
“当年的事不必再提了,但我觉得嘛,这个研究所又有新鲜的血液汇入了……”陈师傅似乎若有所思。
“他们究竟祸害了多少人啊……”
“热肠招怨,积恨**,人心只是有间关。”陈师傅小声唱着。
“陈师傅,要不您就先回去吧,今天晚上我来值班。”
“嗯……也好……要是你是我亲孙子该多好啊…”陈师傅喃喃细语道。
“花开不择贫瘠地,月照山河到处明。世间只有人心恶,万事还须天养人。”陈师傅手杵着拐杖站起身子,锤了锤腰杆,向老城区走去。嘴里唱着些民间老歌。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那夕阳好像就是陈师傅,陈师傅就是那夕阳西下。
平城的九月就这样落幕了,夕阳似乎还在挣扎,日光也越来越暗。平城街上的人都处于下班期,彼此之间擦肩而过,都想着快点回家,明天就放假了,七天的国庆大假,老百姓应该都会自己找乐子。
此时此刻,在平城的一个老城区里,一个青年翻了个身,便直接滚下了深坑,突然失去重心,迷迷糊糊慌了神,又重重地砸在了坑底。青年猛地回过神来,看见自己躺在地板上,旁边的衣柜门还在摇晃,才反应自己是从衣柜里滚出来的。青年揉了下发昏的眼睛,摇摇晃晃站起身子,却发现自己大脑里一片空白。
“……我是谁……”
青年从书桌上拿起一面镜子,仔细看着自己。青年头发红棕,有点凌乱,皮肤还算白皙,红色的眼睛上充满了迷惑,叹了口气----什么都想不起来。青年便把镜子反扣在桌子上,坐在椅子上发呆。眼睛无意见瞟到镜子背面,发现有一张便利贴,他便扯下来看,上面写着:
“你好,秋十。”
青年叹口气,他只觉得“秋十”非常的熟悉,但没有任何印象。
“谁是秋十?”青年心想。青年便在这个房间里翻抽屉柜子,想试着找找线索,看看能不能想起来之前的事。可里面没有任何可以参考的东西,连一只笔都没有。秋十又钻进衣柜,在衣柜里找线索。他把所有衣服翻出来,居然在衣柜角落里找到了一张身份证,青年正觉得这身份证上的人面熟,头发红棕色,眼睛也是红色的,就叫秋十,傻子似的坐在衣柜门口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秋十就是青年自己。这下秋十心里踏实多了:知道了自己是谁,同时也找到了自己的身份证。
秋十把身份证放在了书桌的抽屉里,便收拾衣服。过程中找到了一件校服外套,上面写着“横水中学”,秋十认为这件校服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便把校服和身份证放在了一起。
“我应该是横水中学毕业的,根据身份证上看我有19岁了,那我不是应该考了高考吗?”秋十开始思考自己的身份了。
“不对啊,万一这校服是我初中的,我读的职高也有可能啊,所以说我现在没有上大学就是我没有上普高的证据了。”
“原来我的成绩那么差啊。”
“等我找到工作就去学校找线索吧。”秋十这么想着,殊不知自己的想法太过天真愚蠢。但也正是他的胡思乱想,以至于他对未来的生活没多大的信心。甚至他的内心还有自杀的小想法,但他对自己身份的好奇使他努力说服自己,认为自己一定不是平平之辈。
秋十知道天黑了该准备洗漱了,一些生活常识他似乎都还记得,但他一点也不困。坐在书桌前发呆,他在想以后该怎么办?以后怎么过日子?他抬头望向远方,窗外是平城的一条河流,河对面还有一个小建筑物。他就盯着那个建筑物思考人生。忽见一黑鸟晃过,他并没有太在意,继续托腮思考人生。他看见一个老人颤巍巍地打开楼下的门,那个老人似乎发觉有人在看他,也抬起头看见了秋十,见只是一个青年,便继续向前走去。
此时平城人都在商量明天的国庆节的假期安排,只有秋十在想人生安排。秋十的打工机会从起步就变得艰难了。
他起身把头伸出窗外,仔细的盯着河对面的建筑物。建筑物头顶上顶着几个亮晃晃的大字:
“NA研究所”。
“NA是什么意思?钠?”秋十自言自语着,可以说无聊到了极点。秋十逛了逛这个房子,到处翻一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厨房里找到了些米和蔬菜,客厅沙发上有门钥匙。同时也在床底下找到了点钱,加起来一个就只有四百多块这个房子虽小,用不了多久的。但秋十一个人住完全没问题。秋十自己也知道,这个房子算是自己的落脚点了。他也打算明天就出去找工作,自己已经19岁了,只要能养活自己,搬砖都可以。秋十布置了下房间,便躺在床上发呆,自己却浑然不知自己的异常。
秋十睡地很好,他梦见了一个女孩,那个女孩就站在他面前。女孩的头发是浅棕色的,比秋十矮了一个头,笑眯眯地看着他。穿着横水中学的校服,站在平城市中心的加油站的超市里,她说:“你好,秋十。”秋十不知所措地看着她,她僵硬了笑容,迟疑地看着他——准确的说是看着他身后。秋十转过头去,她用手捧着秋十的脸,似乎不让他看他的身后。她又突然苦笑着说:“没事的,没有关系的。”
此时此刻。
9月30日 23:40 平城
室外温度:19摄氏度
室内温度:47摄氏度
你好,秋十。
10月1日 9:00早
秋十起身,随便洗漱了两下,在厨房里随便煮了碗菜稀饭,胡乱喝下去就结束了早餐。在房间里换了套比较正式的衣服,带好钥匙就出门了。
秋十打算先从最简单的城市服务生做起,他以就近原则一个一个试。他先踏入一家小超市,向一个服务员说明自己的来历后,那个服务员苦笑道:“我说小伙,你这么年轻居然来干这行,不说别的,今天国庆节忙不过来,过几天再来吧,况且你应该可以去试试餐厅服务员。”服务员说完又忍不住笑了一下,转身忙自己的了。秋十觉得尴尬,便走出了超市。突然反应过来面子这个东西,又加快脚步离开了超市。
原本信心满满的秋十一下子没了主意,走到餐厅门前居然会有反感。秋十没有了主意,便无目的地漫步。
已经中午了,秋十想回家吃饭,但自己又没有找到工作,回家就吃不下饭。自己又独自在家附近踱步。
下午3:30
秋十走到自己家公寓楼后面的河边,太阳光非常的强,他走到桥上,做了个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晒太阳?其实秋十心里有点难受,自己19岁,有手有脚,却跟一个废人无异。没人照顾,甚至哪天自己没了都无人注意。
“唉。”秋十叹了口气。
即使秋十晒太阳这一举动让人匪夷所思,但桥上没有多少人路过,秋十显得更加孤单。
“欸!”有人拍了一下秋十,“朋友,你不热啊。”秋十听这声气男女难分,这只拍他的手虽不重但好似碰了炮烙缩了回去,便疑惑地转过头去。见是一男一女,那男人将手收回背后,随意的笑了笑。秋十也随意的回话:“没啥感觉,但这太阳满舒服的。”秋十打量着眼前两个人。这个男人大概一米七几,不算高,看起来有点瘦弱,黑发有点刘海,后脑勺留着辫子有及腰部。带着黑框眼镜,右眼被遮住了,这让秋十有点在意,左眼绿色。穿着白T恤和黑色牛仔裤。目测二十多岁,仪表堂堂。旁边的女人目测也只有20岁左右,身高比较高挑,黑长直的头发有及大腿,剪了齐刘海和姬发。红色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他,鼻梁高挺,瓜子脸,黑色的旗袍完美的展现出她的身材,算是万里挑一的美人了。
“朋友,以前没见过你,你是刚搬过来的吗?”那个男人问道。
秋十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只好点点头。那个男人抹了下额头上的汗,笑了一下,问道:“朋友,我看你天赋秉异,有没有兴趣到那工作啊。”说着,他用食指指着河对面的建筑物——NA研究所。秋十反问道:“我才19岁,研究所门槛太高了,不敢不敢……”那个女人突然笑了一下,又感觉有点尴尬,立马收住了笑,这让他有点不知所措。那个男人给了他一张名片说:“这是我的名片,朋友,我觉得你肯定能到这里的。”
秋十低头看了一下这个名片,那个男人叫申屠斐然,他居然是这个研究所的所长!秋十有点震惊,抬头想问申屠斐然,然而他们两个竟然不见了。秋十有点尴尬,又有点慌张。把名片揣着进了裤兜里就走回家,心里疑惑不解:那个所长看上我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