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渊睁眼醒来，发觉天已经黑了。
他感知周围的气息，却一无所获，没有发觉关于秦红殇的气息。
他叹了口气，心中感叹。
“老天爷为什么这么不待见我？”
他走向马车，坐上马，看着这个黑暗的世界，沉默不语。
他现在很虚弱，真的很虚弱，得了病，害了大病，这不是关键的问题，关键的问题是他的精神腐化了，意志消沉了，丧失了前进的力量。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如果他还是曾经那个充满力量的自己，那他现至少已经恢复到一种相当有力的状态，至少不是这个一副司马脸的鬼样子。
他有些羞愧的发现，面前这个黑暗的森林他居然感到一丝丝心跳加快。
这塔玛的是什么事啊。
“秦红殇。”
他大喊一声
可是黑暗里寂静无比，无人应答
“秦红殇！”
“秦红殇！”
他又喊两遍，看着秦红殇遗留的气息的方向。
他直直的看着，秦红殇的气息就在他所注视的黑暗里。
黑暗无穷无尽，他看着那里，一言不发。
燎渊拿这黑夜没办法，准备进了后车厢然后睡觉，等到明天白天走人。
这地方好像有些邪门，等明天白天再走。
“我得回家，不能睡在这里。”
我得埋在故土，死在这边我不舒服。
他躺在车厢的铺的地铺上，希望秦红殇明天会没事，其他的他就不管了，也管不了了。
夜幕下，丝丝瘴气朝着燎渊这边吹来，燎渊睁开眼，看着瘴气吹来的方向，
他皱起眉头。
那里正巧是秦红殇气息消失的地方。
“他妈的，那地方不对劲。”
原本他以为秦红殇会有两个下场，遇到危险与受到一晚上的惊吓
如果是第一种，那就是她的命不好，反正也是她自己作的。
但八成是第二种，秦红殇武艺其实并不差，江湖算得上是个三流高手，只是她缺少临阵对敌的经验，不知道怎么混江湖，所以显得她跟只弱鸡一样。
别看她这个样，正经打起来两三只饿狼也不是对手。
所以秦红殇真的碰到危险了，那是她实在倒霉，天要她的命，那就没办法了。
但这瘴气不对劲，秦红殇这次肯定要遇到大麻烦。
燎渊骂骂咧咧的下了马车，看着面前黑暗，默然不语。
那股纯阳内元并没有使他的肉身变的更好，他的底子太差了，杜飞一被吓走他就连忙释放出那股内力。
那怕是任何内元在他体内待着对他都是一种煎熬折磨，更何况是从太阳中提取的纯阳元气，他现在的是被榨的干干净净了，真的不存在所谓的努把劲爆发一把，再爆一次是要命的。
“死，我不怕，但我不想死在这里……”
这陌生地方让他感到有些熟悉
令人厌恶的瘴气入鼻。
一些画面自然而然的出现。
杀声震天、战鼓齐鸣
乌压压的人影漫山遍野到处都是
奇形怪状的异兽咧着嘴低声嘶吼
每个人都瞪着猩红的眼睛看着他
随后
他们
都变成了……
血……
好多血……
血涌了过来，要把他湮灭
燎渊猛地一震，回到现实。
燎渊摸着额头，喘着气。
“什么东西？”
他摇了摇头，可是想不起来。
“记不清了。”
燎渊心里不舒服，也不管了，下了马车，朝着黑暗中的森林走去
秦红殇迷茫的走在森林里，有些不知所措。
原本她希望能够找到人，四处搜寻，结果天一黑，一晃她就走进森林里了，就迷了路。
这下完了，她越走越怕，越走越慢，到了最后她不敢走了，上了棵树，躺下，整个人小心翼翼的看着四周。
啪叽，有东西踩在树叶上的声音。
秦红殇连忙看过去，黑暗里什么也没有
她安慰自己这只是某个动物路过，她又闭上了眼，希望休息，希望能够快速渡过黑夜。
啪叽、啪叽、
不断的传来
秦红殇连忙睁开眼，看向四周
火光猛地升腾起
周围站满了带着牛型面具的人，他们拿着火把，穿着兽皮做的衣服，带着骨头做的项链，前面几个最壮的穿着丝布做的衣服，拿着铁做的武器，都是铁刀，其余的大部分都是青铜武器，多数都是青铜枪头加木杆子的青铜枪。
秦红殇握紧刀，看着他们一动不动，没有不说话。
她希望这些人能够交流，希望能够碰到一群充满善意的人……或蛮人……
下一刻几个穿着花里胡哨的蛮人走了过来，他们带着羽毛，脸上被五颜六色的涂料画满，他们围绕着秦红殇跳着大神。
秦红殇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看着他们跳大神。
过了越有十分钟，那些跳大神的疯疯癫癫的退去，几个蛮人拖着张大网走过来，秦红殇见状不妙，握紧刀准备下去拼命厮杀。
但是那大网已经甩过去，秦红殇见此抽刀斩过去，但是刀砍在往上却滑的要死，刀锋不断偏移，最终力道全被卸走。
秦红殇被网兜住，她拼命挣扎，但是没有用。
下一刻她的后脑勺被人一砸，昏了过去。
燎渊小心翼翼的走在森林里，这瘴气能侵蚀皮肤，滞人呼吸。
常人若是不做防备走在这里，那么第一天还不觉异常，但等到了第二天，就会觉得皮肤火辣辣的痛，不能顺畅的呼吸，到了第三天若是不及早退出去，命就要丢在这里。
但燎渊并不怕这些，不怕。
“我早已习惯……”
他不知为何的这么想着
他在这里走了大半夜，感知到一大股气息密集的地方，他更安静了，小心的走着。
他将内息收敛到极致，像块石头，像跟野草，像一阵风，也像一束火。
他悄然的走着，终于他感知到了一股气息
那股气息正在爬在一条小河边喝水。
燎渊收敛着气息，悄然接近，在距离那股气息只有五米的时候，他猛地一冲，用胳膊锢住这个蛮族的脖子，将他锢晕，然后将他拖走。
燎渊将他捆在树上，然后将他一巴掌打醒。
“名字。”
“放开我！放开我！不然我就杀了你……”
他叽里咕噜的说着
燎渊能够理解他的意思，随后握紧一根树枝，贯穿了他的手掌。
“啊……”
他痛苦的喊叫起来，但是下一刻又被制止，燎渊塞了一块石头放进他的嘴里。
“安静！”
他惊恐的看着燎渊，不敢出声
“我问，你说。”
他不断的点头
“名字。”
“巴图鲁。”
“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见过没有？”
“见过，见过！”
“死了没有。”
“没有没有！都等三天后祭神的时候才杀。”
祭祀神灵？
“什么神？”
“卢布特！卢布特！”
燎渊听了这话，整个人猛地一窒。
燎渊静默许久，然后叹了口气。
“原来如此。”
“放过我吧！我都告诉你了！”
燎渊听了这话，叹了口气，朝他天灵盖一拍，瞬间他就丧失了生命体征。
“要是有下辈子，找个好人家吧。”
燎渊看着那堆气息密集的地方，皱着眉头，过了良久，计策涌上心头。
燎渊走向茫茫黑夜，砍树伐枝。
秦红殇睁开眼睛，发觉自己躺在一个悬在半空的笼子里，下面是蛮人的部落，大部分是茅草屋，有几个是颜色绚丽的帐篷，貌似是当地的酋长与祭祀住的地方，到处都是走动的蛮人身影。
下面密密麻麻走动的蛮族人影，他们忙来忙去，似乎正在搭建一个台子，在未建成的台子中心有一个牛头人身的青铜巨人像，手持金色的巨斧，目光凶悍，似乎随时准备与人厮杀。
在她的周围还悬挂着七八个悬笼，加起来越有三四十人左右。
她的周围有还有几个笼子，那些笼子里装满了人。
她看向自己的悬笼，在她旁边有个蓬头污面的小女孩。
那个孩子依靠在悬笼的一角蜷缩着。
旁边的笼子里男男女女挤在一起，最年轻的有十几二十岁的，也有三四十岁的中年人，秦红殇发觉他们的身份，都是来自华夏世界的人。
虽然他们的衣服都被扒下来了，但是男人的头发还是束着的，所以能够看出他们的身份。
秦红殇见此连忙看向自己，万幸的是她的衣服还是完好的。
秦红殇过了一会儿平静下来，她询问身边的那些人
“你们是谁？？”
旁边的人大多数没有搭理他，有一个黝黑的小伙子用古怪的华夏话回答她说
“我叫乌图，当地人。”
“你好，我叫秦红殇，赵人。”
“你们为什么会到这来的。”
乌图听了这话气愤的看了旁边的一个华夏人一眼，然后说道
“他们是群眼里只有钱的商人，我跟他们说，今年是神祭年，他们要抓活人血祭的，结果他们非要过去。”
那个人听乌图这么说，不屑的笑了笑，说道
“又没逼着你带路，倒是你，带的什么路，把我们所有人都带到泥沟里。”
“你们可以等一等吗！我说过过了六月，那群蛮子血祭就结束了，非要冒着风险去！”
“蛮子就是蛮子！违约了我这批货你知道要少赚多少钱吗？你懂个屁！你别这么说我，你自己不也是为了钱才带我们来的，我给开十倍的价格，结果你就带出这个结果，我真想把你掐死！”
乌图听了这话立刻火起，站起来，悬笼被他的动作弄的直晃。
“来呀！”
他大声的说着
那人听了这话也是火起，也站起来准备跟他斗上一场。
两人就在互相大眼对小眼，剑拔弩张。
秦红殇见状说道
“两位大哥现在不是闹内讧的时候，现在我们还是好好想想如何逃出生天要紧。”
但那两人丝毫不听，只是凶狠的对视着，好像时刻都要打起来。
秦红殇正欲劝阻，但是旁边那个小女孩开口说道
“姐姐，别说话。”
秦红殇听了这话一时停滞了下来，她正欲询问那个小姑娘怎么回事。
“”
下一刻，那个悬笼突然猛地坠落，砸在地上。
蛮人把这两人抓出来，然后秦红殇看到她这辈子都不能忘怀的一面。
那些蛮人用烧红的烙铁将那两人的嘴巴活活烫化，秦红殇见此一动不敢动。
那两人不断的哭喊，直到再也不哭喊。
悬笼上所有人都安静了，然后那两人又都被放回去，他们再也不出声，只是默默用凶狠的目光看着对方。
“姐姐，你真的幸运，。”
那个小妹妹小声说道
秦红殇听见这，小声问道
“为什么这么说。”
“咱们都得献祭给卢纽特神灵。”
“这我有什么好幸运的？”
“因为我们三是高级祭品，那个祭祀说你被卢纽特看上了，我要成为卢纽特的女儿，而你是她的妻子，他们都是卢纽特的仆人。”
“都是死，高级祭品与祭品有什么区别，这有什么好幸运的。”
秦红殇不悦的说道
小姑娘却不以为然，说道
“姐姐你没发现你没被扒光吗？你每天还能有好吃的饭，旁边那些人就惨了，光着身子风吹日晒雨淋，他们吃的东西就是畜牲也不喜欢吃。”
秦红殇听此说道
“我只感到可耻！”
小女孩听了这话，歪歪嘴说道
“有什么可耻的，成为神灵的子孙，这是荣耀，是对平庸痛苦的庸俗人生的升华。”
秦红殇听了这话震惊的看着这个小女孩，说道
“你怎么会这么想？”
小女孩奇怪的看着秦红殇，说道
“我为什么不这么想？”
“这太荒谬了！我不能理解！”
“我们人是渺小，当我们献身于神灵的时候，我们才能摆脱身上的人性，获得些许神性，更接近神。”
秦红殇警惕的看着这个小姑娘，离她稍微远了一点。
“其实你是我的妈妈，但我现在还不能叫你妈妈，只有我们到了神灵大人呢，我才能这么称呼你。”
“你是那里人？”
秦红殇不能理解这种对神灵的狂热，她怀疑这个小姑娘的身份。
“我就是这个部落的。”
小女孩回道
“那你父母挺狠心的！”
秦红殇说道
小女孩听了这，低下头，很明显能够看出她很低落。
“我没有父母，我被祭司大人收养的。”
秦红殇又重新打量这个小姑娘，瘦小、肮脏、很明显的能够看到有伤势。
秦红殇想说些什么，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下面突然出现一阵骚动，几个高壮的蛮人正虐打着几个瘦弱矮小的的蛮人，那几个瘦弱的蛮人似乎正在吃垃圾桶的剩菜。
很快他们被打的奄奄一息，然后等那些殴打他们的人走了，他们慢慢的爬走了。
秦红殇见此什么心情也没有了，只是默默的依靠在悬笼上，一言不发。
燎渊走进黑夜，看着四处荒蛮，不觉心生迷惘。
“我在干什么？”
我至于做到这一步吗？
他想
这女人生死与我何干？
他问
给我一个理由？
忽然一种失落涌上心头，他感觉自己连支撑自己站立的力量都没有了。
我很痛苦，我比谁都清楚，我陷入了自我怀疑，陷入了自我厌恶，我渴求解放，但是内心中阴翳如同无边黑夜遮蔽一切。
他一思考，其中心便无法维系。
他躺在地上，微微嵌入泥土里。
忽然！
他睁开了眼，有人发现了他。
他的气息在刚刚不自觉的泄露了，他正在被人暗暗窥视。
燎渊恍惚的看着夜幕
想到，是放纵不管，还是除之将兴？
虚伪啊！虚伪啊！
燎渊隐藏住气息，利用黑夜隐瞒住自己的身影，给予那个窥视者致命的一击，干净、利落，没有一丝痛苦。
虚伪啊！虚伪啊！
倘若真的决定放任自流，又何苦挣扎？
若是准备再次奋起，又为何是这副鬼样子？
燎渊啊！
“我到底怎么了！”
他痛苦的低吼，
我到底怎么了？
我为何是这个鬼样子，我到底想干什么？
为何我颓废消沉，为何我又不断挣扎，我还在拉锯吗？我还在与吞噬一切虚无对峙吗？
啊！
啊！
别想了，你想不明白！
燎渊看着气息密集的地方，目光呆滞。
他开始去编织牛头人身像，但是他发觉自己手笨，总是织造不好。
先在脑海里构建蓝图，然后顺着这个蓝图构建骨架，然后一点一点填骨加肉……
可是他却发觉自己的头脑是一团混乱的风暴，他无法思考，他不去想，就去搭建骨架，可是他的手笨的超出他的预想，他连最基本的工作都做不好。
精神上混乱萎靡，肉体虚弱残破。
他枯涸的笑笑，躺在地上什么也不想。
他默默运行仙人经，引一丝内气默默运行修复经络。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此刻这个蛮族村里，秦红殇看着这一切绝望了，她决定再后最后一搏，等到放她下来的时候，她就做爆发所有内气，然后试着能不能逃去。
她想着，看着依偎在她怀里的小姑娘，不知道心中什么滋味。
这姑娘似乎把她当娘了，对她亲昵的很。
她觉得自己也对这个信神信的走火入魔的小姑娘有喜爱。
她还在纠结要不要试着带着小姑娘跑。
突然她感到自己所处的悬笼正在一点点落下，她屏住气，装作虚弱无力的样子，然后等笼子一落，笼门被打开的时候，她爆发出所有内气，夺过开门蛮族的铁刀，然后一刀斩了他一只手，接着朝外面跑去。
所有人都惊呆了，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这些事说那时那时快，不过一两秒而已。
秦红殇正打算赶紧逃离这里，不知为何她想起了那个小姑娘，她回头看一眼，她看到那个小姑娘正倚靠在笼角蜷缩着身体，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秦红殇心一软，便立刻做出决定回身一把抓住小姑娘准备带着她走。
但是下一刻一根木棍狠狠砸在她的头上，将她砸的半晕半醒。
“带她跟索娅去洗澡沐浴，等下就要把她们献给卢布特。”
祭司冷漠的说道
部落走出来两个女人，带着秦红殇与索娅离开了。
秦红殇与索娅两人被放在一个药浴桶里，过了一会儿她俩被穿上一身白色素静的衣服，然后被两个女人扶着，放在一堆柴支架上。
秦红殇恐惧的看着身下的柴禾床，因为她闻到了油的味道。
但索娅却非常兴奋雀跃，因为她看到部落里的人看着她的眼神跟以前不同了，不再是那种看着脏东西的感觉，这些部落蛮人正用敬畏狂热的目光看着她。
没错！她索娅这个下贱的东西居然也有今天，她想到这里就兴奋的不行！
这都是多亏了卢布特神灵的功劳啊！
她成为神灵的女儿，所以她才不会被人欺负，不会被人鄙夷！
这都是神灵的功劳啊！
她这么想着，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卢布特大神了。
随后几个萨满祭司围着她俩跳大神，秦红殇绝望了，什么也不想了，只是默默的接受她的命运。
在距离部落两千米处，燎渊站在一个牛头人身像旁边，燎渊看着这个牛头人身像，笑出令人感到不安的笑容。
他编织不好，所以他用那两个尸体做骨架，然后做些简单的工作，让这个巨像看上去是个牛头人身的东西，这些就够了。
这三天他引内气修复经络，现在他已经可以运用一些内元了。
看到那个部落火光通明，他古怪的笑了笑，然后将内气放进牛头人身像里，随后一个金黄色牛头人身巨人出现在天地间，高有百米，手握巨斧，正目光如炬的看着那个村落。
正在跳大神萨满呆住了，跳了一辈子大神，头一次见过这种场面，他激动的跳的唱的更欢了。
这个蛮族村落的人见此也不看祭司跳大神，先是看着那个巨人像发呆，然后欣喜若狂，他们纷纷冲过去，想要得到神灵的赐福，祭祀见状也不跳了，赶紧随着人群赶过去。
密密麻麻的人影从部落里如潮水一样涌过去，他们迫切的希望得到神灵的祝福。
待到潮水流过去以后，燎渊出现在部落里
他一步一步走着，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他妈要脱离肉身了，但是他还是有些雀跃，他知道这些小蛮种不是他的对手。
他感觉自己眼睛里的视界前所未有的混沌与模糊，虚了，他知道自己虚了。
难受，很难受，好像身体被塔玛抽空。
但没关系，他想着
“我赢了！”
他随手抄起一把斧头，砍断关押那群人缰绳，然后慢慢的把他们放下来。
他听到那些被他救了命的人好像在踏马的说些什么，可是他听不清，干脆也不管，自顾自的走向祭司神灵的台子。
那身大红袍已经不见了，但是他还是能感觉到她，他走的更近了，他突然发觉不止一个。
他笑了笑，打算不管，准备上前提起秦红殇然后走人。
突然一阵风啸，他近乎本能一歪头，一支箭袋穿过他头颅刚刚所在的位置。
他将感知散布过去，发觉了五六个气息。
他看过去，看到了五个黝黑的矮小色块。
我好像睡觉。
他这么想着。
可是下一支箭又射过来。
他又躲过，但是却感觉无比难受。
我好像睡觉，不想打架。
嗖！
又一支箭！
血……流了出来
血……是血
有一个蛮人拿着长矛走过来，燎渊等他越有十步之遥的时候，将手中的斧子扔了过去，将他的头竖着裂开两半。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明明只感觉过了一瞬间，忽然他发觉有两股气息出现在他的左右极近的位置。
他大吃一惊，连忙反击，抽出锈铁片子，左一刺右一刺，飙出两股热血。
正当他松了口气时，背后又出现一股气息。
他大惊失色，心想我命休矣。
那几个矮蛮人弱鸡无比，只是他出了非常严重的问题罢了。
现在没想到虎落平阳被犬欺，这人击中他，他的老命恐怕就要折在这里了。
砰！
燎渊一愣，发觉秦红殇站在他的背后，那个黑影倒下了。
他松了口气，感觉灵魂都散了，刚刚他是真的紧张害怕了。
我还是怕死？
他转过头，看向秦红殇，秦红殇正捂着头晃晃悠悠的站着，一副迷糊的样子。
她刚刚醒来，就看到有人要偷袭燎渊。
便连忙一拳打过去击晕他，然后她便看向燎渊，询问发生了何事。
“你怎么在这？他们人呢？发生了什么？”
燎渊听了这话，说道
“我看你走失了，就来找你，看见这里火光大，我就过来看看。”
她想道
“这家伙到是好心，都好几天也没抛弃我。”
她又细细打量了燎渊，可他还是那么丑，若他长的周正也不是不行，只是燎渊现在确实是样貌平平也称不上。
燎渊也不想跟她多说废话，说道
“这地方不宜久留，我们走。”
秦红殇点了点头，回过去握住索娅的手，扯着她走来。
燎渊见此皱了皱眉毛，他感知这个矮小的气息。
虚弱、疲惫的身躯
也是个苦命的娃儿
唉，他叹了口气，不做言语。
“赶紧走吧，那群狗日的蛮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到了。”
说罢他去顺着油味去找，因为是要祭祀神灵，所以准备了很多物资。
他提起油想让那些人来帮他，可是却发现那些人都跑了，见不到踪影。
“跑的还挺快。”
既然没人，他也不在乎，提起桶往几个位置好易传播的茅草屋洒了油，又往那几个华贵的帐篷那洒了油，然后把火把一扔，带着秦红殇跑的飞快离开了这里。
这个村的人纷纷跪在那个有燎渊内气散步凝结的金黄色巨像下，他们虔诚狂热的看着那个因为金色光辉而显的无比神圣的神像。
祭祀嘴里唾沫乱飞，带着几个穿着跟他一样的人疯狂的跳大神。
这些蛮人在祈祷着，期待着什么发生。
可不管他们多么虔诚，多么热烈，这大神跳的多好，可一切变化都没有发生。
那个金色巨像突然开始发生变化，他开始渐渐往下倾倒，但速度并不快。
下面那些蛮人惊讶至极的看着这个情景，一时之间什么反应也做不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了？
一点一点，金色巨像倾倒的速度并不算快，但那些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在那一动不动。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金色的巨人不会因为他们的虔诚有任何改变，等这金色牛头人身金像要完全的倾倒的时候，忽然分散开来化作飞焰洒入树林里。
火，在蔓延……
火焰或许会净化一切，可这跟已经远走的燎渊没有任何关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