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国境内,一处别致偏远的小县城的角落里坐落着一院子,院子里桂香弥漫,绿叶掩映朦胧。
北山幽脸上带着笑容,端着一水壶浇洒着院子里的有些黄枯的兰草,这种绿中含白,红中带紫的植物很是好养,昨日还好好的,但今天却是奇怪地枯萎了。
不过这并不影响北山幽此刻的好心情,她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缓缓地抚摸着自己那微微挺起的小腹,脸上的幸福之色愈发浓厚。
算算日子,等凤潇回来后,他们的小宝宝也快出生了……
秋天已经来了,几只秋蝶在寂寥的小院子里追逐着,时不时停在那枯萎的兰草上,静静地梳理着长长的须条。
金秋渐凉兰叶枯,孤院寂寥黄蝶舞……
北山幽心中默想着,轻轻放下手中的水壶,坐到门旁的摇椅上,清秋之风轻轻拂过她的面庞,一想到孩子就快出生,她不禁浮想联翩。
什么时候凤潇会回来呢,孩子应该叫什么呢?是个女孩子还是小男孩儿?
北山幽想着想着,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困意袭来,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熟睡了过去。
看她那微微上扬的嘴角便可知道,她一定是梦到了丈夫归来,孩子出生的美好未来。
凤潇随着君王一同赴宴后的日子里,北山幽每天都坐在这个门口,静静地等待着,累了,便靠在门边的躺椅上晒太阳,好不惬意悠闲……
……
……
江吴侯看着下方被抬走的凤潇,棱角分明的脸上露出赞许,“虞国有此等勇士,何惧敌国外患?”
“只可惜,连区区一炼体初境的人也无法对抗。”燕王投来冷眼,继续道,“虞国如今已如此式微,也该让出琅琊山脉了。”
琅琊山脉,虞国境内最大的山脉,纵横大半个虞国的琅琊山脉有着极其丰富的物质资源。
矿物、药材、木料、奇物……应有尽有,但也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妖兽横行。
“哦?”虞王那冰封般的脸庞上出现了一丝笑意。
嗤笑。
“虞国如今也只能出这等无能之辈,我也认为是时候让虞国让出琅琊山脉了。”赵王附议。
江吴侯脸上露出不悦,这燕赵二小国,无非靠着向周朝供奉些歌舞之姬换个安稳,平日里连参议都不敢发言的小国,如今却让强于自己数十倍的虞国将琅琊山脉拱手相奉,实在奇怪。
江吴侯看了看嘴角带着些许笑容的周天子。
是周王的意思……
江吴侯内心低叹一声,虞国近年来来所表现的确实很低调,看起来似乎也很懦弱,但是……
有哪里不对,感觉怪怪的。
江吴侯大有深意地看了看虞王,浅笑不言。
虞王咧咧嘴,他感到可笑,但这个行为却被某些诸侯认成是无能的妥协。
“既然虞王也这样认为,那就……”
“怎么?”虞王收起了笑意,打断了别人的发言,冷漠道,“何时专出歌舞之姬的燕赵也配上台讲话了?还想让我虞国割出国土?”
“你!”赵王气恼,却只敢怒而不敢言。
“好了,现在不是诸侯会谈,好好看比武吧。”周天子虽然有些不满虞王强硬的态度,却也不能在诸侯们的面前丢了风度。
……
……
“凤潇!醒来啊!”北山冥皓伏在凤潇已经开始凉下来的躯体上痛哭。
旁边的医者只是象征性地探了探脉搏,宣布死亡结果后便走了。
“回来,别走啊!凤潇他还没有死,还没有死!”北山冥皓指着医者离去的背影,努力欺骗着自己,“不,不!”
“没有死!”
“凤潇还活着……”
天地之间慢慢安静了下来,只有北山冥皓一个人凄厉的哭喊。
“在天牢里经历过那么多次厮杀你还不明白么?”一道声音响在北山冥皓耳边,“人死,不能复活。”
“谁!?谁在说话?”
北山冥皓四处张望。
北山冥皓发现自己身边的所有东西都如烟云般消散了,只剩下自己和凤潇的遗体。
“哼。”又是一声冷笑,“别找了。”
“你是谁!?”
“你。”
什么?
“你太弱了……”那道声音极具诱惑之力,仿若能将人心中所有隐藏的欲望释放出来。
“接受我,与我一同征服这个愚蠢域界。”
“复仇吧,让这些混账东西去见阎王吧!”
“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你。”
“我想杀了周王和杀死凤潇的那个混蛋。”
你……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么?
“哈哈哈哈?代价?”那声音狂笑着,“我就是你啊!谈什么代价?只要接受我,什么都不敢阻止你和我,天上神仙也不敢下凡来……”
北山冥皓低下头,一股幽暗的气息从他身上缓缓散发出来,他的眼孔逐渐变得一片漆黑。
……
……
马脸男子击杀凤潇后振臂高呼,向着观众台邀功求赏,一脸的得意傲然。
“打败一个普通的练武人有什么好炫耀的。”一名白衣雅士在普通看台上微微摇头,一双水蓝色的眼睛里尽是惋惜之情,“可惜那个虞国勇士了。”
“可恶!”
木质的栏杆被猛地一拍,差点儿断裂开来。只见白衣雅士旁的俊秀少年怒气冲冲,虽锦绣衣冠,却又如侠士一般挽起衣袖,显然准备动手打上一架了。
“玄机,此事你别插手,那些诸侯私底下的博弈,由不得你掺和。”白衣雅士素洁的手轻轻按在了少年肩上。
“区区一个炼体三境就这么狂?!”孙玄机咬牙切齿道,一双手捏得咯咯脆响。“雨泽,你说说看,辱杀寻常练武人?他有什么资格这么狂!这吠吠之犬,我是看不下去了!”
周雨泽脸上露出担忧,他知道孙玄机脑子直,生怕他惹出什么麻烦。
“你父亲还在上面,你别乱来……”
“忍无可忍,孰能再忍?”
言罢,孙玄机拂袖离去,他要让这辱杀勇士之人付出代价。
……
马脸男子容光焕发,一脸的得意,正在武台上欢呼叫嚣,“还有谁!”
突然间,一阵急促的破鸣声响起。
只见一柄黝黑的霸王长枪在空中翻转呼啸着奔来,那刚劲的长枪被雄浑的力量扭成弧形,撕裂开空气发出尖锐的鸣叫。
马脸男子眼中露出惊骇,身子下扎,向旁边躲闪而去。
刚猛的长枪擦过男子的发丝,怒砸在武台上,荡起漫天的碎土泥沙,隐隐中还能看见那沙尘中有紫黑色的雷电窜出。
马脸男子狼狈地拍拍身上的灰,咽了口气,舔舔干燥的嘴唇,冷汗已经浸湿了他的衣裳。
刚才那一击,要是他再向前走上几步便躲不开了,到时候他的头可就得碎了。
一道身影从远处缓缓走来,墨竹长袍随意地披在肩上,一双灵秀的眼中满是愤怒,高挑的马尾不羁放纵地随风晃动,霸王之气浩浩汤汤地覆压而来。
“阁下何人?”马脸男子阴沉着脸盯着眼前这肤如凝脂的男子。
“江吴,孙玄机。”
孙玄机走到长枪旁边将其抽出大地,抖落其上沾着的碎土,冷眼看向了手持单刀的马脸男子。
那眼神带着睥睨天下的傲气,凌人的气势,以及浓浓的唾弃之意。
短暂地对峙了几秒,一阵清风卷来,抚起了二人的衣裳。
孙玄机突然双目暴睁,咧开嘴角吐出一口寒气,随后一闪身突袭至马脸男子身前。
“什么!?”马脸男子惊慌失措,急忙向侧旁翻滚暴退。
躲不开!
“哪里跑呢。”
仿佛耳语般的轻喃在脑后响起。
孙玄机单手按住马脸男子的后脑勺,苍劲有力的手指成爪,猛得向下摔去。
……
北山冥皓的双眼黝黑一片,似乎能将所有的光都吸入其中,他冰冷的面庞上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漠然,他冷冷地看着孙玄机肆意在那大周勇士身上倾泻招式,马脸男子被殴打得狼狈逃窜。孙玄机甚至还没有动手中的长枪。
“那个叫孙玄机的人应该不会杀死那混账东西,还是得找机会亲自动手。”
“值,不值?呵,该杀还是得杀……”北山冥皓淡淡笑了笑,离开了看台,小巧的背影慢慢隐没于看台中。
另一边,周雨泽看着对面的北山冥皓缓缓隐没的身影,心中疑惑,“是刚刚在看台上痛哭大喊的孩子。”
“这眼神……”
“这是一个孩子?他要干什么?”周雨泽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
“就这实力?很能打?狂什么?”
孙玄机单手拽着马脸男子的头发嘲讽着,霸道的实力硬是让男子不敢出一言以复。
马脸男子满脸的血污,低喘着粗气,心中又气又愤,却毫无能力,只能任凭孙玄机拽着头发。
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羞辱!
“我是大周勇士,扫了大周颜面,你不想活了么……”男子虚张着眼,虚弱疲软的身体早已松弛下来,但嘴巴倒还是如死鸭子一般。
“啧。”
孙玄机松开手抓着男子头发的手,一脚踹在马脸男子的小腹上,男子如死尸一样翻了个面,他已经濒死了。
孙玄机踩在他的头上,“你有脾气叫你大王给你撑腰,不然全当是放屁!”
孙玄机凭空收起长枪,带着不屑,“另外,勇士一词可并非什么阿猫阿狗也能担得起的。”
……
“什么情况!?”
“那…那是怎么回事!”
看台上的诸多贵族都沸腾了起来,看着孙玄机凭空收起那一柄两米多长的霸王枪,所有人都震撼不已,要知道,那可是仙人手段!
“玄机脑子永远缺根弦啊……”周雨泽扶额,眼中有着些许担忧,“君主怕是有麻烦了。”
“那北山家的孩子……兴许能为我江吴与大周抗衡做出些什么。”周雨泽思索着,“便去寻他一寻,君主应该能应付这些场面,我倒是不必担心。”
……
……
周天子微微抿口酒,看到自己人被击败倒是没感到意外,却在看见孙玄机凭空收下长枪时,已经吞入口中的烈酒却悬在了喉中,久久不能下咽。
周天子被火辣辣的酒烧得面色红润,“江吴侯?”
江吴侯脸部僵硬着,尴尬地笑着,不知道说什么。
虞王仔细观察一番后脸上浮起一丝笑意,抱拳祝贺道:“恭喜江吴侯!”
“这怎么回事啊?”
“不懂啊……”诸侯们议论纷纷。
“哦?虞君能否细说?”周天子见虞王似乎知晓一些东西,急忙问道。
虞王浅抿一口香酒,缓缓摇头,“何不如让其本人解释?”
“哈哈哈!”周天子大笑,“那江吴侯来解释解释一下?”
“这……”江吴侯内心暗骂着自家的臭小子,焦急得额头上冒起一层浅浅的细汗。
“犬子机缘巧合之下夺得一仙家的造化。”江吴侯硬着头皮说着。
“嗯?夺?哪位仙家?”周天子似笑非笑,盯得江吴侯毛骨悚然,“这些仙家喜怒无常,居然放过了你家小子,有趣啊……”
“这仙家可是那白鬃水泽?”周王猜测。
江吴侯瞥了一眼心不在焉的虞王,低声道:“琅琊山,九毒阴鳞蟒。”
周王眼中闪过一丝忌惮,随即向虞王投去疑问的目光,“老怪物还活着?虞君?”
虞王脸上第一次有了一份郑重,他放下手中的酒杯,微微挺直身子,庄严肃穆的样子让整个席桌的人都安静下来,“六十年前,先王派遣五万炼体强者组成军阵入琅琊以绘图勘地。”
虞王说到此,略微停顿一下,冰冷的眸子中有着丝丝寒气缠绕,“只三人归。”
“什么!才回来三个!?”有诸侯震惊,“这等兵力,足以拓疆北蛮,南下万国,西伐异族,怎就只三人归!”
“东方集万物之灵络,妖物自然繁多,外族对我等的威胁甚至不如占据山头的妖怪。”有人感叹着,“我华夏之族何时才能一统天下?全是拜这些妖兽所赐,连对外出兵也是如此之难。”
虞王继续道:“带回一鳞,青光乍寒宛若利剑,以铁器撞之不能损,以砂石磨之起星火。”
“国师占卜星象,曰:西南诸峰,有龙蛇象,四分入玄水,三分入雍木,一分入荒山,阴盛,灭火之相。又卜算天机,方知千古大妖已醒。”
“琅琊山,九毒阴鳞蟒,醒了。”
周天子手中金樽猛地一拍,眼中带有怒气,“此妖不除,我人族难以为安!”
“此域界之内又全非妖族所有,这些妖怪占尽了江海山川,竟然还向我等侵入!”一蓝衣国君拍案大怒,附和着,“真当我人族修行人不存在!?”
周,国性属火,而虞国国师所占卜之象皆是损火之意!
且正是因为这琅琊山上住着不止一个九毒阴鳞蟒,还有着众多妖族!所以连周国的老祖宗,堂堂一修仙人也不敢肆意去到琅琊山。
江吴侯一见这周天子的佯怒之相,内心冷笑。
呵,难不成还想借讨伐妖物之名攻虞?这妖仙可不是凡人能动得了的。
想动我儿?搬出这妖仙来还不能震住这周天子?
……
……
“慢些,慢些,伤者受创严重,别造成二次创伤。”
两个医师将伤者抬入营帐。
“那江吴之人可真是强悍,居然两三下就打得这个家伙半死不活了。”一名年轻的医师擦拭着刀具,准备挑除伤者手臂处的骨渣。
“那可不,人家是大名鼎鼎的江吴孙家,传说这孙玄机十四岁时便下过海徒手擒蛟!”
“得嘞,听你瞎吹呢,赶紧的,这人炼过体,麻醉不了多久。”
北山冥皓隐藏在一旁的帷幕下,静静地听着二人的谈话。
“啧,真够狠的,胸骨几乎全部都碎了,整个右胳膊的经络也废了,左小腿还挨了一记枪鞭,不出意外,估计这辈子都是个废人了。”
正当二人剖开男子的肌肉,一点点清理内部的骨刺时,被一不速之客给搅浑了。
“汪!汪!”门外传来阵阵狗吠。
听到狗吠,北山冥皓嘴角微微上扬,将手中的短匕举到胸前,伺机而动。
狗,他引来的。
“哪来的狗?”年轻医师一边挑出碎骨一边皱眉说着,“狗怎么跑这儿来了?谁放进来的?”
“滚一边去!”医师挥舞着手中的刀具,试图阻止恶狗的靠近。
恶狗低声嘶吼,喉中发出咕噜声,一步步靠近,它丝毫没有像普通犬类那样吼叫,反而如一只野狼般发出呜呜声。
这时,门外又闯入了一只狗,两只狗一同低声嘶吼,一边缓步逼近,那凶恶的样子吓得两个医师脸色发白。
“这些狗他娘的是那些贵族的猎犬!怎么跑这里来了?!”
猎狗一步步逼近,两个医师不得不一步步向后退去,但是此处乃是营帐,他们二人除非把整个篷子给掀了,否则只有直面那两只恶犬。
“娘的,扑上来了!”一名医师急忙闪开,将伤者遗留于原地。
“快!快去叫人来!”
北山冥皓静候着,此帐篷只是一临时医务之处,没有任何护卫,这两医师在猎犬的阻挠下定是无法离开帐篷半步,他自然毋需担心。
另一只猎犬敏捷地一跃跳上医护架,把台板上满是血污的器具给打翻在地。
“滚开!”
年轻医师找来棍子,驱赶着两只猎犬,但是却屡次被猎犬找到机会躲开,反而被咬得满手鲜血。
北山冥皓乘着二人与狗胶着之际,溜到了伤者旁,躲在伤者旁边冷眼看着这个昏睡中的人,他的胸膛还开着,依稀可以看到那轻轻起伏的肺。
北山冥皓探出一只手,将手中的短匕猛刺入伤者的喉咙,顿时男子暴睁开双眼死死地盯着北山冥皓。
“啊嘞?痛醒了呀?闭眼,乖乖睡。”北山冥皓在男子耳边轻语,安抚着他。
“唔……!”男子只能瞪大眼睛看着北山冥皓,想要挣扎逃离,却动弹不得。
北山冥皓见男子气息还未断绝,立马又横向切割一刀割断男子的气管,破开的喉咙顿时血水如喷泉般涌出,堵住了男子的气管,鲜血逆流入他的肺部,接下来窒息和大出血足以杀死他了。
两个医者还在和猎犬争斗着,浑然不知伤者已经气息断绝。
做完这一切,北山冥皓依着小巧的身子从角落钻出营帐,避开一路上的耳目,溜了出了营区。
……
一处隐蔽的小院儿中,此地灰蒙栏杆,尘土厚积,看样子似乎很久无人来打扫了,北山冥皓将身上带有腥味的衣物脱下埋入树底后,重新换上了华袍。
北山冥皓嗅嗅自己的衣袖,“没有沾到血,味道也这么浓,又臭又恶心,周国之人是吃什么垃圾长大的?”
“北山家的人,做了什么事情,何不与我谈谈?”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北山冥皓一跳,他立马转身低下身子,手中的匕首一转,锋锐的刀芒对准了来者。
别看北山冥皓虽小,他早就在地牢里与亡命之徒厮杀过无数次了。
周雨泽笑着从小门走入,打量着北山冥皓。
只见他穿着一袭素雅白衣,双目柔和其中有润光流转,双眉似剑却无锋锐之气,微微上扬的嘴角有着淡淡的傲气,一派大家书生之气荡然于身。
他收起手中的扇子,向着北山冥皓靠近。
“此事,与你无关。”北山冥皓转过身,那漆黑如墨的双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他将手中的匕首露出,威胁着周雨泽,“别自找麻烦。”
“哈哈哈!”周雨泽摇头轻笑,随即压低声音道:“是杀了那周国之人吧?”
北山冥皓捏紧了手中的短匕,警惕地看着周雨泽,“你是何人?”
“你便是虞王的独子吧,你我之间虽是同辈,可你这身份我可得罪不起。”周玉泽笑着,微微欠身,“在下周雨泽。”
“温润尔雅顾首笑,玉山芳泽百魅失。”北山冥皓放下匕首,捏着下巴打量着周雨泽,“人们传颂江吴强豪地杰辈出,却未曾想到竟出了个让江南女子嫉妒的男子。”
“雨泽君,不好好呆在看台上看你少主迎战诸侯国的勇士,跑来追踪我?”
周雨泽摇头笑笑,“不说那些了,你杀那周国之人必有人将其归罪于你虞国,周王只要随便找些借口对付你们,你们虞国来的人可能全得……死。”
“你的意思是?”北山冥皓疑惑地看着周雨泽。
周雨泽捏着下巴,思索片刻,嘴角浮起一丝狡黠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