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摄政王,有意思……”
女子放下手上的一卷书,悠闲自得,啧啧赞叹。
“二皇女殿下,您不去,岂不是有失规矩?”
二皇女并未反驳,竟也不恼,只是淡淡吩咐道:“再去看看,那边情况。”
侍女冷着脸:“是。”
将剑插入鞘内,转身,几个起落,便去远了。
“好轻功……”二皇女隐约喟叹。
……
风吹过,只有些许沙沙的叶子发出声响……
“谁!”
侍女眼色一暗,猛地转身。
晚了,只见一把剑,抵在侍女颈处,冰凉的刺感如一条毒蛇。
人带着面纱,魅惑的声音飘忽,笑道:“瞧你轻功这么好,我还道是哪家高手呢。”
“原来武功也不咋地啊。专派来偷听的罢。”
“我……”
“把她堂上的事告诉我。”不正经的气氛瞬间消散,冰冷肃杀。
“谁?我怎么听不懂。”侍女装傻。
脖子上的剑缓缓前移,几乎可以挑破皮肤。
“……摄政王。”
……
退朝了。
殿中很快变得清清冷冷,只有女帝。
不多久,极轻的脚步声传来,二皇女毫无意外地来了,女帝见了她,似乎也是松了口气。
脸上渐渐浮现出震怒的神色,手中端着的茶杯,毫无征兆地跌落。
“砰——”一声巨大的破碎声,极为尖锐,茶水洒了满地,二皇女慌忙跪在地上。
“你可知错!?”
“儿臣没来接待男尊国使团,怠慢了。”二皇女微微抬头,回答极快。
“就这?”
二皇女不作声了。
女帝面色略微缓和,直直地看着二皇女:“我老了,打算把储君之位传与染雪。”
“你意见如何?”
女帝眼神很锋利,时间在指缝中流逝,似乎在等待二皇女的回答。
二皇女身子不易察觉地晃了晃,沉默半晌,道:
“这个儿臣作不得主。”似乎是默认了,女帝看了半晌,终于笑了笑:
“开个玩笑,别紧张。”
“母后,我适才若不同意,你是否会杀了我?”
二皇女抬头,直视着眼光逼近,女帝瞳孔不由自主地骤缩,随机无事:“怎么会呢?”
二皇女似乎也没多计较,默不作声。
“你的心机倒是比染雪重,不如她来得直爽。”
“不敢。”
二皇女再一次重重地磕下头。
“起来,怎的母子间如此拘束,”女帝颔首,对着空气笑了笑,无奈的道,她不禁若有所思,话里有话:
“可惜啊,我不觉得直爽之人,在朝廷的深水中占多大便宜。”
二皇女多少年来,深知母皇性子,听闻此言,不由得震惊,“蓦”地抬起头。
“母后大人所言之意……”
“不如,我传与你储君之位,你我联手,除掉摄政王如何?”
女帝笑得很深。
“我为什么要储君之位?除掉摄政王又有什么好处?”
“你自己清楚!”女帝喝了一声。
“……”
确实,二皇女心中所愿,一直都是当上女帝,据她手下人窥查,摄政王与顾染雪和世子关系极好。
这么多日子,顾九夭上朝也展现了非凡的能力,已经挽回一半人的看法,支持者也多起来。
若是顾九夭娶了世子,那她与世子他娘(主要是我忘了叫啥了)这两股巨大的力量拧在一起,便不可撼动。
而且绝对只会支持顾染雪,而不会支持她——顾××!
除掉摄政王,有百利而无一害。
即便摄政王在朝中影响极大,但谁会怀疑她和女帝?
在旁人眼中看来,女帝待摄政王极好,如同亲女。而她,二皇女与摄政王素未交集,又怎么会害她?
想到这儿,二皇女嘴角不住上扬,已经走出殿了。
走着,她突然停了下来,一个奇怪之处,是啊,旁人眼中女帝待顾九夭如亲女,甚至连她自己也这么认为。
那就奇怪了,为何要杀?
“二皇女殿下,您怎么了?”
旁边的侍女措不及防,惶恐不安地问道,二皇女只是压了压手。
便风一样奔回了殿中,殿内,却无女帝影子。二皇女出殿,却见女帝正要拐回寝宫。
她连忙追了上去:
“母……”
女帝这时候便远远回了头冲二皇女笑了笑,但脚步没停,一抹脚,便消失在了拐角。
虽然脸看不清,但二皇女霎时间停住脚步,她只看见这笑,太诡异了……
二皇女顿时心中疑窦丛生,女帝不告诉为何要杀顾九夭,明明她待顾九夭极好。
莫非,女帝是在诈她?
还有这笑,未免太不符合女帝平时温婉的形象了。
诡异到可令人汗毛直竖,胆战心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