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儒杳按照许皇后说的,在龙椅的后面里找到了一小块凸起的机关,按下去,地板上出现了一个空地,里面放着国玺和几个玉瓶,国玺再往下,是十几封信。
周儒杳把信和玉瓶收好,拿着国玺和案上的拟好圣旨,推开了宣政殿。
“俞王何在?”
韩盛此时刚好到场,走到周儒杳身边,而周儒杳走下台阶,行单膝礼,双手高举过头顶,捧着圣旨和国玺。
武将单膝跪礼,文官双膝跪礼,这是邵元国迎新皇时行的礼。
宣政殿下百官心中各有盘算,但此时,还是跪下恭迎新皇。
钦天监弯着腰上前来,拿圣旨宣读:
“承奉天神,皇帝罪己诏:
朕听闻俞王德才兼备,深得民心,朕心甚悦。反观朕在位,南疆五国进犯,黎民百姓苦不堪言……
特此,传位于俞王韩盛。
钦此——”
“恭迎新皇登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大祭司此时也到了皇宫,他向前两步:“启禀新皇,臣观天边紫金祥云消亡,金云圣光大放——这是,是吉凶兆啊!”
韩盛皱了皱眉:“大祭司这话从何说起?”
“吉宏帝与谦远帝一同薨逝,这是天神降灾,是凶兆啊!恐会给邵元带来大灾难!”
“什么?吉宏帝逝了?!他不是在皇寺……”
“大灾难?上次大祭司预言出大灾难的时候,邵元险些灭国啊!”
“怎么会这样……”
听着百官的议论,韩盛玩味地看向周儒杳,嘴上去问着大祭司:“依大祭司看,可有解决之法?”
大祭司:“有!只有一个化解之策,将吉宏帝与谦远帝火逝,将圣灰撒在南疆与空虎山下,方可平息天怒!”
所谓火逝,便是将尸体用火烧为灰烬,圣灰便是尸体化为的灰烬。
韩盛没有说话,只是直直地看向周儒杳。
百官以为他不愿意,便有人开口了:
“皇上,切不可感情用事,关系到邵元国运啊!想必先皇与吉宏帝定是愿意的……”
关系到自身,百官们也坐不住了: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
这才是她的目的吧?
韩盛看着周儒杳来口:“周家之女周儒杳,屡建奇功,平乱南疆有功,封正一品护国将军。劳烦周将军与钦天监共同料理此事。”
“谢皇上,臣下定不辱命!”
周儒杳封将军这件事,于百官来说,不是坏事,可是也有些大家族的人,忍不住了,比如,许畅。
“皇上三思啊,周族长她一介女流之辈,担不起——”
韩盛哼笑一声:“她担不得,你就担得了?”
许畅噎住了:“末将不是这个意思——”
“够了,朕意已决!”
韩盛又看向大祭司:“大祭司刚才说是吉凶兆,那么吉兆是什么呢?”
“金云圣光大方,这乃是新皇登基的祥兆,百姓将安居乐业,是国之大幸!只要化解了凶兆,邵元定会国运昌盛!”
“大祭司言之有理,请皇上尽快登基——”
“请皇上尽快登基!”
“请皇上尽快登基!”
双赢的局面。
——
虽不会办吉宏帝和韩忡的丧事,但是死的还有许皇后,所以,最后还是下旨,按皇后规格置办许皇后的葬礼,许皇后入了皇陵。
邵元举国默哀,九天内不得大声喧哗,燃放烟花爆竹,办红事。
而皇族守孝,三年内不得嫁娶,周儒杳与韩冽的亲事自然而然推到了三年后。
韩玠连夜赶回皇都。
——
韩冽眉眼冷冽,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周儒杳,眼里有别人察觉不到的心疼。
“你就这么怕我提前娶你吗?”所以才杀了韩逞、韩忡和许佳伊让他不得不守孝三年?
周儒杳看着他,一字一句:“是,不过就算没有你,我也会杀了韩忡,吉宏帝和许皇后是自杀的,你只不过是让我的计划提前了而已!”
韩冽总让她有一种熟悉感,这种感觉让她很不安,但是又想靠近,这是不行的!
韩冽袖子里的手握成拳头,“我说过我会等你的!”
“可是我不信!”
韩冽愣了,她不信,她不信……
是啊,自己现在的身份又怎么让她相信呢?
韩冽张了张嘴,想说出口的话,还是没能说出,转身走出了梨园。
周儒杳看着他的背影,轻轻说了句:“谢谢。”
谢谢他控制住了韩忡,谢谢他帮忙策反大祭司和钦天监,谢谢他让李尚书真正出兵截杀韩忡,谢谢他一直暗中保护她……
真的很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