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天空被晚霞映的通红,一层一层铺垫开来,像一片波澜壮阔的红色海洋,用普通的手机也能拍出鲜红的层次感,很是壮观。
经过操场时,青绿色的草坪在天空的印染下,微泛着淡黄色的光,像清晨刚刚升起的太阳,照射大地,带着点雾气,不太真实的感觉,却很美好。
篮球场,永远少不了的阳光少年,今天却变成了晚霞少年,梦幻的有些迷离,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看到高翔的那一刻,一瞬间清醒,哦,只是又一个不同颜色而同样的傍晚而已。
潭哲也在球场,难得的薛坤不在。
素雯拉着我和倪芮走了过去,大方的和潭哲打起招呼:“你好!篮球打的可以呀,没白瞎这身高。”
潭哲大笑:“你不仅人长得美,说话也挺有意思啊。”
素雯腼腆:“过奖,一般一般。”
对潭哲没有太多好感的我站到一边,倪芮也大方的打了招呼,毕竟是班长,该有的礼貌也对得起她多年来的家教。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好像看不到高翔一样,热络的和潭哲说个没完。
我有点看不过去了,把刚买的水递给了高翔,不知道为什么他露出了有些惊讶的表情,是我不会这么细心?还是意外我会主动跟他讲话?难道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高翔:“任缘,最近忙啥呢?”
我说:“也没啥,准备考试。”
“哦”说着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我递给他的水,“下个月我们有篮球赛,在校体育馆,你来看吧。”
自从上次薛坤那事,总能感觉他对我话少了很多,“下个月几号?”
“5号,下午两点。”
“哦”我看看还在一脸花痴聊着天的素雯,“那你好好训练,加油哦。”心里却想问最近怎么没找我?
倪芮抱了抱手中的书,有些沉重,“走吧,我们先回宿舍了,你们玩吧。”然后礼貌的点头示意,一副大家闺秀的感觉。
宿舍很暗,没有开灯,我们以为没有人。
坐下后,发现董佩床上的布帘动了动,吓了我一大跳,看了眼楼梯下的鞋,奇怪,有双非常女生的高跟鞋,我印象中的董佩是不可能会穿的,所以床上的是?
我给倪芮使了使眼神,指了下地上的鞋,她秒懂了我的意思,也是一副吃惊的表情。
素雯一脸懵,但意会到床上好像有人,她大大咧咧的喊到:“董佩,这么早你就睡啦?”
布帘停止了抖动,像被吓到会叫她一样。
过了会,回到:“哦,没有,我有朋友过来,聊聊天。”
素雯:“下来聊呗,我们都回来啦,我今晚借住你们宿舍,热闹吧。”
我虽有些无语,但也佩服素雯的随和跟自来熟,还有窥探别人隐私的小癖好。特别自然的就坐在了董佩的座位上,还翻看着她桌上随意摆放的东西,看似无心。
素雯:“今天外面有晚霞,可漂亮了,你回来看到没?”见上面没应答,又接着说“董佩,你什么时候穿这么女人的鞋子啦?还背这么可爱的包?我看看哈。”
话音刚落,董佩立马说:“不是,是我朋友的,你别乱碰。”话音里带着点焦急。
大约十分钟过后。下来一位穿着雷斯长裙,留着齐腰长发,身材饱满的女子,一下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转过头的一刹那,非常面熟,独特的气质,在哪里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
倪芮也飞速的搜索着,“哦,你是不是军训时跳新疆舞的那个女孩?”
非常腼腆的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互相介绍认识,就穿了鞋,背起包走了出去。素雯一脸问号:“是我们太热情了?吓走你朋友了?”
这时董佩才不慌不忙的从床上下来,“没有没有,她有事。”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生出了邪恶的想法,是在当时那个年纪和阅历难以描述出口的想法,更不敢想竟然就在我身边。也可能只是某种偏见,给人的第六感也带有了偏见。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有时候一句话很难概括出我为什么跟你亲近,而跟她就很难。就像我,素雯,倪芮,三个完全不同性格的人,乍一看,也不像一类人,却能如胶似漆,彼此包容。
我不善于讨好,更不善于伪装,在跟董佩相处的这几个月,除了偶尔碰到礼貌的招呼,在宿舍我们很少交流,我喜欢观察她的生活习惯:一般周五都会晚归,晚归的概念是12点以后,不知道她是怎么上来的,也可能是在别人宿舍玩;喜欢收藏鞋子,主要是运动鞋,但是她从来都不爱运动,跑步最后一名,排球课能不参加都尽量找借口请假;衣服永远是穿黑白灰系列,到处都包裹的严严实实,什么露腿装,露肩装,低胸装,都是不可能在她身上看到的;偶尔会夸奖倪芮晾在阳台的内衣颜色好看,还夸她身材好,说我太瘦,但是屁股挺翘的······现在想想,怎么都有点后颈发凉,毛骨悚然。
但愿这一切一切都只是我的偏见,对某一个人的偏见,而不是某一群体。
倪芮每天的电话粥按时来了,她应该没有时间琢磨刚才发生的一切,相信着停留在口头的只言片语,毕竟电话那头的郑瑞比较重要。只是发现,他们不像刚开始时有激情了,可以聊上一个小时。甚至有时候就是简单的问候,例行公事一样的走走过场。异地恋久了可能都是这样的吧。
素雯一晚上都在好奇我喜欢什么样的男生,或者女生也行啊,说些有的没的,还想给我传授她那丰富的经验,而我,挤在狭窄的床上,被她催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