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有大概一个多月我没有见过素雯,每天和倪芮一起上课,吃饭。偶尔薛坤会跑来让我带他蹭课,每次都找最边边的位置坐下,他总是装作一副很认真听课的样子,却在快下课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绝对是来享受被催眠的。
奇怪的是,一般他来的时候都见不到潭哲的人影,有时候薛坤还帮潭哲签到,以前都不知道他们关系这么好。我每次问薛坤潭哲干嘛去了,他都说不知道,一副一点也不关心的样子。
晚上吃完晚饭,我和倪芮去了她的宿舍,没有提前跟她说。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她在宿舍喊:“小美,帮我倒点水。”我们站在门口左右望去,并没有一个人在。
“别喊了,没人。”不知道怎么的我突然有点生气。
见她赶紧从床上坐起,回头看了我和倪芮几眼,“你们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我说:“你都消失一个多月了,还不让人找你了?感觉你这不太对啊。”
倪芮看看我也说:“对啊,脸色这么差,生病了?”
素雯随手从床边拿起一件外套套在身上,下了床,“没有啦,别大惊小怪的,没化妆而已。”
我啧啧两声,“这不太像你啊,这么早就睡觉?”
素雯走到卫生间门口探头看看里面有没有人,又走到宿舍门口左右张望后关上了门,小声的跟我们说:“你们别大惊小怪啊,我刚做了个小手术,所以。。。”
我和倪芮一脸的惊叹号,“什么?这都不跟我们说?你阑尾炎啊?早知道我们是不是该买点水果来看你啊!”我说完这句话时并没有想刺激她,只是有些生气我们现在才知道。
“不是。”她拿起水杯喝水,又拿起桌上一瓶类似口服液的东西,我走过去,夺过来一看,是补血的。“你喝这个干什么?”
她低下头,又喝了口水,我很少看她脸上有现在这种不悦的情绪,“喝这个补血啊,还能干嘛。我前不久刚残害了一个小生命。”
这句话说的一点也不云淡风轻,语气里没有自责,没有懊悔,也没有责怪,但是却不那么平静,我第一次觉得看不透她,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刚听到时震惊肯定是有的,毕竟还小。后来内心变得很慌乱,生怕自己下意识的反应会伤害到她,而变得不敢说话。倪芮看上去比我平静一些,她走到素雯旁边小声的说:“潭哲的?”
“嗯。”
之后我们有大概五分钟没有一个人说话,素雯把桌上的药都吃了,我们把凳子挪到她的身边坐下。她说:“其实没什么的,都过去了。我现在也好了呀。至于潭哲,分手了!”
听到分手两个字时,我心像被针刺了一下,生疼,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去,他不负点责任吗?这个时候还跟你分手,人渣。”
倪芮:“我去找他问清楚。”
素雯拉住我们,笑着说:“不用找他,是我提分手的。前段时间是他陪我去的医院,然后我就一直没上课,在宿舍休息,他每天会给我送饭,刚开始我们都挺懵的,但是都不后悔,也没什么好后悔的。前天他给我送饭的时候,我跟他提的分手,不想以后看到他就想到这个事情,心里有负担,所以我就说了。”
倪芮:“然后呢?他怎么说?”
“他答应了呗,没说什么!就说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找他。”
我内心还是愤愤不平,毕竟这种事情,女生还是更受伤害的,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人渣!”
素雯:“算了,不说这个了,也怪我自己没做好措施。吃一堑长一智吧,我不还是我吗?”
之后的几天,我和倪芮每天会来宿舍看她,买些水果,带些鸡汤,排骨汤给她喝。她的元气恢复的很快,又开始跟我们嬉笑打闹,但是我却很难像以前一样,在我的心里素雯始终是受害方,即使她平时有些张扬,对待爱情充满了幻想的浪漫主义色彩,但是因为她的早熟,我相信她有生理方面的知识和自我保护的能力,不会犯这种错误,还一直不跟我们讲,直到被我们发现。
这件事的经过也被描述的轻描淡写,我开始对学生阶段的感情产生怀疑,大家因为外貌身材相互吸引,因为年轻气盛容易冲动,遇到事情,也并没有成熟的解决能力,像过家家一样。可能也是那个时候,我开始有些排斥男性,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感觉他们带着某些不负责任的目的。我的这种改变,素雯和倪芮并没有察觉。
对倪芮的感情生活多少也产生了一些影响,比如:他跟郑瑞的电话越来越频繁了,有时候正在上课想起个什么事情,课间就要马上打电话过去问或者交流,不会等到中午或者晚上,这是一种经常查岗表示紧张或依赖的表现吗?再比如即将来临的暑假,本来倪芮告诉我她准备去北京过的,现在很担忧去了之后住哪?不可能住在男生宿舍吧,本来就有些保守的倪芮在这之后变得更加敏感了。
偶尔倪芮在宿舍也会跟我讨论这个问题,但没有任何情感经历的我,并不能给与太多建议,只能说:“跟着你自己的心走,内敛和外放都没有什么错,还是要自己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