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有些开心的忘我，原来得到别人的认可是一件这么有成就感的事情，我拿出手机，想和人分享此刻的喜悦，滑动了半天，却不知发给谁，最后停留在了师兄的头像处，犹豫再三，还是点开了对话框，写道：师兄，今天终于签到了第一个客户，开心。（激动到不行的表情）
师兄秒回：恭喜，继续加油，看好你。
我：谢谢啦。（开心到飞起的表情）
师兄：你等下我，我现在过来找你，一起吃个晚饭。
哇哦，惊喜。我：好的，小区外面等你，叫郑瑞吗？
师兄：不用，他还在加班。
我：哦。
第一次和唐暮轩就我们两个人一起吃饭，虽然说不是约会，但我也想是不是该重视一点，毕竟这一身职业装让人有些约束。我一路小跑先回了家，在衣柜里翻来覆去想找件像样的裙子，发现这些大学带来的衣服都是T恤，牛仔裤，原来那时的我这么不爱穿裙子。
算了，换套休闲装吧。
小区门口，我早早的下来等待着。一辆出租车奔驰过来，停在了我的面前，车门打开，“上车，带你去个地方吃饭。”我一看是师兄，便乖乖上了车。车上了一座桥，拐了几个弯，开进一个小巷子里，停在一家叫烧鹅掌的饭店门口。
他介绍着说这里是之前跟一个朋友来吃过，感觉还不错，带我来尝尝。
“所以，师兄是个吃货？”
“不专业的吃货，但不抗拒美食。我看你这么瘦，应该多吃点。”
“我是从小就这样，长不胖。”
“哟，拉仇恨啊。”
落座后，还是师兄熟练的点了餐，结尾问一句：“这样可以吧？”
我看他并没有要把菜单递给我看的样子，微笑着点了点头，“嗯嗯，可以。”其实这样也好，要让我点，倒是纠结了。
“还喜欢这个工作吗？”
“还行，除了工资少点，其他都还挺好的，办公氛围，环境都挺不错的。”
“那就好，刚毕业工资都不多，慢慢来。”
“嗯嗯。”
师兄把桌上的杯子，碗筷用茶水洗了洗，“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没有吧，都还挺顺利的。我看你和郑瑞也挺忙的。”
“嗯，最近有个项目在评估，事情稍微多一点。”
“那吃饭不会耽误你吧？”
“那不会。”他往洗好的茶杯里倒满了茶，“你们开户是有任务的吧？”
“对呀，但同时也有奖励。”
他的嘴角又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好像每次都能被我捕捉到，“心态挺好。”菜上的比我想象中的快，一股浓浓的烧烤味，瞬间勾起了我的食欲，我们边吃着，师兄又说：“你能申请到低佣金吗？不用太低，比其他券商低一点就行。”
我不假思索的说：“如果开户的人多的话，应该可以吧。我还没问过。”
“行，你明天去公司问问。如果可以给我信息。”
“好的。师兄，这个烧鹅掌也太好吃了吧，感觉今天能吃两碗饭呢。”
“是吧，那你多吃点。”说着往我的碗里又夹了几个。
吃完饭后回到家，我们各自进了房间，没有太多的交流，为什么总感觉跟他隔着一层，说不清也道不明也走不进。
第二天一大早，还没等开早会，我就直奔江总办公室了，我敲了几下门，没有人回应，就到公司门口去等。心情无比愉悦的我，见到人就问候：早上好。直到江总出现，他惊讶的看着我说：“任缘，早。”
“江总，有事找你，现在方便吗？”
他又回过头看了看我，“有，来办公室说。”
“是这样的江总，我想问下咱们有没有权限可以申请到低佣金？比其他券商稍微低点就行。”
“为什么这样问？”
“有朋友想了解下，如果可以，说不定会介绍客户来？”
“这样啊，介绍的客户多吗？”
“我还不能确定。”
“那这样，如果多的话，我可以给你特批。你先问清楚。”
我犹豫的站在门口没有出去，转身又问：“江总，你能先跟我说个大概能到万几吗？我好回复他。”
江总笑笑，“可以，我一会发你手机上。”
“好的，谢谢江总。”
我兴奋的赶紧给师兄发信息：师兄，已跟领导请示，可以申请到低佣金。（萌萌的表情）
师兄秒回：好的，你真够早的，等我消息。
开完早会回到座位上，小高立马八卦的走到我工位旁，“可以啊你，才来多久啊，江总竟然在早会上夸奖你。之前是我狗眼不识泰山，任老师，请收下我这个徒弟。”说着做出个鞠躬的姿势。
“可别，你是前辈，我担待不起。”
“这以后不是我带你出去了，得改成你带我，向你学习啊。”
我瞟了他一眼，看不出是正经的，还是说笑的，反正没个正行。
突然，他递给我一杯豆浆，“任老师，请收下这杯拜师茶，以浆带茶。”
“。。。。。。都扯了，还不如想想今天去哪里找客户。”
“是的，任老师，听您的。我给你推荐几个，你看是想继续去小区附近呢，还是银行附近呢，还是写字楼呢，还是学校呢？”
“额。。。这些你都去过吗？有收获吗？”
“我吧，打酱油的多，但是，今天我准备正式跟着你好好干了。”
“咋？看到希望了？不混了？”
“反正都是一天，怎么过都一样。”
我突然被他逗笑，过后又严肃起来，“我觉得你还是补一下金融知识比较好，不然客户怎么信任你？后续的服务怎么保障？再说，这些知识学习了就是你的，即使以后换工作，也懂得多一点不是？”
“有道理，那我现在就开始。”
这幡然醒悟的速度有些惊人啊，我看着他愣了几秒，不知道他中了什么邪了。
等到十一点多，终于等来了师兄的信息，很简洁：带上开户需要的东西，一点左右到我们公司。后面又发了个定位过来。
我兴奋的难以自持，差点跳跃起来，吃了午饭，就开始准备资料和小礼品，早早的出发了。
“喂，师兄，我到楼下了。”
“好的，我叫郑瑞下来接你，稍等。”
“嗯嗯。”
很快，郑瑞小跑着一路向我奔来，“可以啊你，任缘，搞定我们唐总啦，这下你要签下大业务了。”
“嗯？”
“难道不是昨晚你请他吃饭将他拿下，他帮你在分公司群里吆喝低佣金，结果很多人说要开户，当然，其中难免一些拍马屁的，大家还猜测唐总跟你什么关系呢？”
“不会吧。。。那我等下要不要表现的跟他不认识的样子，免得大家误会啊？”
“可别，咱们公司同事逆向思维严重，你越是这样，他们越觉得有事。就正常点就行，别说出住在一起就行了。”
我瞬间一脸黑线，一脚踢过去，“你们才住在一起。。。”
“哈哈，走，我带你上去。先去前台登个记，拿个通行证，你等下下来记得还回前台。”
“哦，好的。对了，你们中午都不午睡的啊？”
“今天这不是特例嘛！！也就中午能空闲一点。”
“哦。”
听完郑瑞的话，我心里有些五味杂陈，对师兄的感激之情已经上升到感动，我越来越摸不透他为什么要这么帮我，难道要我以身相许吗，哈哈。
郑瑞先把我带到了唐暮轩的办公室，并关上了门，办公室是非常老派的中式风格，两边的柜子上摆满了瓷器，座椅是红木的，笔直的靠背，欣慰的是配了大红色的柔软坐垫。
他招呼我随便坐，眼睛却盯着桌前的电脑不曾离开，眉毛紧紧的皱在一起，像是在处理什么棘手的事件，我不敢发出一点声响，生怕打扰了他，眼前的这个人，威严的像一只老虎，让人难以接近，我收回之前自己那些不太靠谱的想法。
过了没一会，我甚至没来得及喝上一口水，郑瑞又敲了敲门走了进来，师兄抬眼看了一下他，说：“人都统计好了吗？”
“嗯，那我现在带任缘过去？”
唐暮轩说：“嗯。”
一个字，听着冷冰冰的，我立马站了起来，点了点头示意我出去了，几个小快步溜出了他的办公室，突然空气都变得清新了，我小声的对着郑瑞说：“师兄平时在公司是不是特严肃？”
“哈哈，被你看出来了。他上班的时候就那样，下班了就还好啦。”
“额。。。两面派。”
“嘘，他在公司外号可多了，小点声。”
逗得我差点乐出来。
我被郑瑞带到了休息区，一张显眼的黄色的沙发，跟这里的风格完全不搭，面前是一张红色的长桌，我在沙发上坐了一会，陆续就有同事排着队过来找我开户了，让我惊讶的是，我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而且每个人都很配合，没有多余的质疑你的问题，我沉浸在这种充实中，第一次感受到工作带给我的超强满足感，而这一切都要感谢坐在办公室的那个看似冷冰冰的人。
大概下午两点半的样子，终于办完了所有人，还耽误了一会他们上班的时间。临走时，我走到唐暮轩的办公室，敲了敲门，他严肃的不带任何感情的说：“进。”
我开了个门缝，打了个招呼，“都办完了，我就先撤了。谢谢你。”
他说：“不进来坐会？倒的茶都还没喝。”
我赶紧摇头，“不了，不了，你忙着，我不耽误你工作了。再次谢谢你。”
他没有回话，抬了下头，笑了笑。我便关上门离开了。
刚到公司就被江总叫去办公室了，他说：“可以啊，开始还以为你只是问问，没想到这么速度。”
我谦虚的说：“没有没有，都是江总教导的好。”
江总笑笑，“我发现你有销售的潜质，比其它刚毕业的大学生优秀很多，大部分都只会混日子，还怨天尤人。这样，如果你这个月能完成实习期间的所有任务，我提前给你转正。”
听完，我一算，这样底薪也能高点，我还有不少开户奖，不免有些兴奋，连忙说：“好啊，谢谢江总。以后还麻烦多带带我。”
“行，任缘同志，你先出去忙吧。继续努力。”
我思前想后，在没有什么人脉和根基的基础上，怎么才能再来这么一批人，去扫大街上的陌生人肯定是不可能的了，我都还通不过自己心里那一关。
下午，我又去到房产中介的门店，赵小添刚好在，但其他同事都出去带客户看房了，几乎没有什么人在，我本来也没报什么太大的希望，就和赵小添闲聊了会，他来深圳已经好几年了，一直坚持在做房产中介，期间没有换过工作，他告诉我，租房这个市场以后会越来越好，包括卖房，越来越多的客户是奔着投资来的，并不是自住需求，所以以后的房价一定会上涨，我半信半疑的看着他，根本不懂这些。但我突然想到，竟然那些人买房来投资，说明一定是有闲钱的，股市不也是投资，我有些兴奋，“赵小添，那些买房的客户名单你能给我一份吗？”
“嗯？你要这个干吗？而且这个是客户隐私吧，给你我怕坏了规矩啊。”
“不用给我他们的详细信息，有个姓，有个电话就行，你看可以不？”
他犹豫了会，说：“那你告诉我你要干嘛用？”
“打电话问他们有没有闲钱投资股票，我提供开户和金融信息，以及股票分析给他们。”
“你确定？不会被当成骗子吗？不能说是我们门店给你的。”
“当然，不打打怎么知道，万一有呢？是吧。”
“行，冲着你这份激情，还有发财了找我买房，我给你一份，你不要告诉其他人。”
“这必须的。”
“我整理一下，晚一点发给你，OK？”
我冲他眨眨眼，比划了一个OK的姿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