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时间有些沉寂,梅长风动作轻柔,林玉婉也没感到多少疼痛。
她想起今日皇后和杜氏的事情,顿了顿还是跟面前的男人开了口:“今天皇后娘娘来了,只是……”
林玉婉将杜氏与皇后之间交谈的话跟梅长风学了一遍。
末了,她问道:“我没想到,祖母以前竟然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不过看样子,她们主仆关系也不算亲厚,否则她完全没必要抛弃皇后这个旧主,去报二皇子和贵妃的的腿。”
梅长风也皱了皱眉头。
林玉婉又道:“这事儿我怎么想都觉得怪怪的,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情是浮于表面之下的。”
她心事重重的样子,莫名让梅长风觉得有些可爱,梅长风点了点头,哄着林玉婉:“回去之后我找人帮你查查。”
林玉婉点头,两人谈话间,梅长风已经给林玉婉换好了药,将伤口重新包扎好。
“你伤口未愈,不能熬夜,赶紧睡觉,”梅长风态度强硬,不允许林玉婉再说话了,“听话。”
林玉婉拿眼睛瞪她,梅长风只当看不见。
一来一回,林玉婉不知不觉就被他哄的睡着了。
梅长风坐在床边,看着林玉婉的小脸,直到她闭上眼睛睡熟之后,才轻轻离开。
时间一晃又过了小半个月。
林玉婉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就开始着手研制解药。
而此时距离林玉娆及笄的日子越来越近,杜氏忙着她进二皇子府的事情,也没怎么理会林玉婉这边。
林玉婉乐得清闲,一边管着林府的内院,一边在房间之内鼓捣着解药。
一眨眼就到了林玉娆出阁的前一天。
“小姐,这是二小姐的嫁妆,您看一下。”
林玉婉看着医书,夏莲便推门而入,将一份单子递给林玉婉。
如今林玉婉管着林府的内院,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自然都要她先过目。
林玉婉扫了一眼上面的东西,挑了挑眉:“二妹妹虽说是个侍妾,但怎么也是嫁到二皇子那边的,怎么东西看着不多呢?”
提起这事儿,夏莲脸色也有些古怪:“老夫人说,本就是赶在正妻进门之前进府,不合规矩,这嫁妆就不用弄得太过隆重,礼数上过得去就行。”
一边说着,夏莲心中感叹,杜氏就是再怎么冷酷无情,林玉娆也是养在她身边十多年的孙女。
这女人一生出嫁也就这一次,杜氏也不肯多给她添些嫁妆,实在是令人咋舌。
林玉婉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似嘲讽似惋惜:“祖母可有单独添些什么?”
“老夫人添了一套南海翠玉镯子,并着两副珍珠耳饰,除此之外再无其她。”
林玉完点了点头,她看着礼单上的东西,沉吟了一会儿:“你让管家再给她添几份首饰,再加少许银子,到了二皇子府上,难免要打点上下,到处都得用钱。”
夏莲点头应了,拿着单子出去汇报了。
林玉婉也不慌不忙,等到吃了午饭,才叫了锦瑟进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你去库房里拿上上次沈云秋送我的那套红宝石头面,所以我去一趟玉娆的院子。”
锦瑟一愣,有些不情愿:“小姐,您是要将那套头面送给二小姐,那可是沈公子送您所有东西里最贵的一套,这平白的给了二小姐……”
林玉婉瞪了锦瑟一眼:“让你去你就去。”
锦瑟虽然心疼,但也不敢违背自家小姐的意思,只能撅着嘴,去把那套头面拿了过来。
林玉婉打开盒子,双手触摸着上好的宝石,淡淡的笑了笑:“虽然我与她有些冲突,但她已经要出府嫁到二皇子府上去了,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要表示一下。”
主仆二人慢悠悠地往林玉娆的院子而去。
进了房间之后,林玉婉对锦瑟哦,摆了摆手锦瑟将手上的东西递了过去。
“你明天就要进二皇子府了,我也没什么宝贵的东西,这套头面就送给你,权当添妆了。”
林玉婉笑着坐下。
林玉娆正忙着自己明日的礼节,她下意识地出言讽刺:“你能有什么好东西给我,也不知是安的什么心……”
话说到一半,她看到锦瑟打开的盒子里面那套一看便是极品的红宝石头面,双眼立刻放光。
林玉娆顾不得其她,快步走上前去,仔细打量着:“这东西……你真的肯送给我?”
没有女人不爱美,更何况,明天林玉娆便要出嫁了,若是能够带上这套头面,将来自是多一些把握。
锦瑟看着林玉娆年在自己手中盒子上的眼神,心里有些不屑,嘴上还是道:“二小姐此言差矣,我们家小姐可是心心念念的牵挂着您,特意将沈公子当初送到最好的一套头面给您送来了。”
一听是沈云秋送的,林玉娆心中更加兴奋,拿起头面,对着阳光仔细看着,几乎是爱不释手。
林玉婉见她喜欢,嘴角也带了丝真诚的笑意:“明天你及笄之后,二皇子便会派人来接你过门,届时到了二皇子府,你需要处处小心,不要失了礼节,给二皇子留下不好的印象。”
林玉娆嘴角的笑容有些不自然,显然是对林玉婉的嘱咐感到不满。
可是她实在喜欢这套红宝石头面,面上也只能含笑一一答应。
林玉婉又在房间之内嘱咐了良久,之后才带着锦瑟离开。
等到两人离开,林玉娆让自己贴身的丫鬟去请了大夫过来,仔细的检查了一遍这套东西,确认无误之后,顿时更加喜欢。
第二天天还不亮,林玉婉就起了床。
杜氏是与林清衡也已经在等着了。
因为不过一个庶女,及笄之礼十分简陋,而二皇子府过一会儿就会派人来接,林玉娆干脆穿着新衣,行了及笄之礼。
一套礼下来,天才刚蒙蒙亮。
杜氏按照规矩嘱咐了几句林玉娆,林玉娆也一一乖巧地答应着。
林玉婉坐在一旁,视线落在她带着的那套红宝石头面上,唇角的笑容若即若离。
又过了约莫半个时辰的时间,二皇子府的人就来了。
此时天色尚早,整个京城还在沉沉的睡眠之中,无人注意到,一顶小轿子从林府慢慢出来,最后自二皇子府的偏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