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怀疑
他跳上了枫洛翔的桌子坐着,低头俯视我:“你就是庶民雪茜茜?”
天杀的,怎么大家都喜欢在我名字前加个庶民呢?摆明了就是瞧不起人,气愤,恼怒啊。不可饶恕,绝对不可饶恕。
我一脸假笑地说:“抱歉,我不认识你!”不过我说的事实,我的确不认识他。
“不就是澈和夜的助理么?一个庶民,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选你当助理的。”他百思不得其解地看了我一眼,开始端详起我的脸来。
看了许久,他才微微启唇:“长得也就那样嘛。真是不知道他们发的是什么疯。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也要。”
我彻底被激怒了,狠狠地把笔甩到一边,怒视着他说:“我看你才是疯了吧。你无缘无故到我们班级来,然后又莫名其妙对我乱下评论。你以为你是谁啊?自己穿的性感一点就很有魅力么,真是让人想呕!还有,顺便再告诉你。我跟他们没关系,别把我和他们扯在一起。”
“嗯……生气起来倒是蛮可爱的。”他又仔细看起我的脸来。
玻璃窗反射着阳光,空中的几颗尘土在轻轻地旋舞。他那一头银发和不怀好意的笑脸在阳光的照射下是那么的刺眼,却又迷人得无可救药……
“神经病。”我低咒了一声,然后站起身子想要离开班级。跟这个人待在一块,指不定我哪时候也成神经病了呢。
我大步离开自己的位子,他却从身后死死地拽住我的手。靠,什么世道。现在的男生都喜欢拽女生的手吗?难道都没有听过,男女有别?真是孤陋寡闻。
我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微微动怒:“放手!”真是讨厌,这人似乎比冷翌澈还粘人。
他没有生气,而是二话不说就拉起我往教室外面跑。
“喂,疯子。你快停下来!”我竭斯底里地在狂啸的秋风中对他喊道。
“带你去个地方,不用那么激动。”他回头轻瞥了我一眼,听不出是什么语气。
我只能任凭他带着我在落叶轻飘,微风轻拂的坚硬的石子小道上奔走。
穿过了一大片枝叶茂盛的树林,他才松开了我的手。
我正想埋怨,眼前的这幅景象却把我惊呆了,一时半会儿都忘记了要怎么说话。
两幢俨然的城堡非常具有威严地伫立在我眼前。欧式琉璃窗反射着灿烂耀眼的光芒。一眼望去,是如此的壮观。
我不觉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城堡的大门虽然有些锈迹斑斑,看起来却是如此的豪气。两幢城堡混为一体,是如此的气派。
恍惚间,我被人牵进了城堡。身旁围绕着花的清香,有蝴蝶在花丛中飞舞,还有……潺潺的流水声。
更吸引我的是那纯白色的秋千,仿若上面坐着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身后的少年有一下没一下地摇曳着秋千。这些,都是梦里才有的景象。现在,竟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鼎枫学院,怎么还有这么一个地方,我怎么从来不知道?
“吱呀!”门突然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的女子讶然地看着我。
“茜茜,你……”林浅沫眼里闪烁着讶异的目光,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发颤。
我赶紧往自己身上瞅了瞅,那银发男竟然握着我的手,真是没事找抽。我不动声色地缩回了自己的手,面露微笑地看着林浅沫。
这样的气氛维持的不久,韩伊依就从林浅沫身后窜了出来。她倒像是早就料到了我会来这里的样子,不足为奇地看着我。
林浅沫呆立了许久,才缓过神来,一怔一怔地说:“你怎么在这?”
啊,原来是因为这个才这样看着我啊,我还以为她把我和银发男扯一块去了。
我在心里偷偷地笑着,现在看你不招。被我发现了你们的贼窝了吧,哈哈。
“唉,你们都站门口做什么。快进来吧!”韩伊依十分热情地拉着我的手往屋里走。
嗯,里面的环境就跟我想得一样。都是一样的气派,一样的豪华。可是,让我无语的是,地板很脏。好像总来没有人擦过,不经常走动的地方上面结了一层厚厚的尘土。
连窗户都有些阴暗。这里没有人打扫吗?林浅沫和银发男尾随我们跟了进来。我一眼就瞄到了沙发上姿态各异的五个帅男。
枫洛翔、夜净寒和冷翌澈一脸悠闲自得地啜着手里的清茶,另外两个我不认识的帅哥则是有些异样地看着我,但随即又像是把我当空气一般。
这些人啊,变脸的确快。估计我也快成这样了!
“唉唉唉,都冷着一张脸做什么?”韩伊依那张不屈的小嘴开始叽叽喳喳地抗议起来。
林浅沫径直走到一个空着的沙发上坐下,也端起一杯茶闲适地喝着。啜了几口后,她转过头看向我:“茜茜。别离那疯子,你也过来坐吧。”
韩伊依正想发言,就被一个长着可爱的娃娃脸的男生抢先了一步:“原来你就是茜茜啊。”他冲我可爱的眨眨眼,继续说:“茜茜学妹好!”
学妹?怎么说我也是他学姐吧。就他那可爱样,咋看咋不像我的学长啊。一头松散却不失俏皮的头发,一双大大的眼睛里闪烁着星芒,还有那能令人窒息的小巧的鼻子和嘴唇。真是可爱到爆了,怎么会有一男生长得那么像女生啊。
不过,他那话我听得痛快。嘻嘻,总算没有在茜茜面前加庶民了。真是个好孩子,要好好疼才是啊。
我不好意思冲他笑笑,原来我也很会装啊。装嫩!
“学妹,早就听说过你的事迹了,很厉害哦。”他一口稚嫩甜美的声音让我有点飘飘然。
不过咳,我的事迹?我能有什么事迹啊?厉害,我很厉害吗?我怎么一直都不这么认为?
我费力地在脑海中搜索那么一个渺小的点,可是什么也没捕捉到。我到底干了什么呀,导致这位孩子看着我的时候眼里有着隐隐约约的崇拜。
“那个啊,我干了什么?”我一头雾水地瞅着他那张可爱的小脸,稍稍走近了些。
接着,他又是冲我调皮地眨眨眼,十分敬佩地说:“你把澈的眼……”
“咳咳……咳咳……”冷翌澈突然在旁边装神弄鬼地咳嗽了几声。
我看着冷翌澈的眼睛,突然响起了。昨天晚上,我把他的眼睛K成了熊猫眼。啧啧,报应啊报应,谁让你当时那么对我的。现在被大家嘲笑了吧,嘿嘿。这就叫做罪有应得啊。
那娃儿从沙发上一跃而起,稳稳地落在地板上,扬起微微的尘土。这地板也够脏的了。我看着他那一连串近似黄飞鸿的动作,我不禁笑出了声。
“那么学长,你叫什么呀?”跟他说话,我的声音也不自觉地变得稚嫩了起来,真当郁闷。
他英姿飒爽地把刘海甩到一边,神勇无比地说:“霜孜!”
我真想说,孩子,你那几搓毛再被你这么甩一下就掉完了。
我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啊。
“欢迎你加入我们夜冷枫霜,沐尘林韩社。”另一位如死人一般安静的帅哥终于发话了。他的声音很好听,却和枫洛翔的完全不同。
枫洛翔的是属于温柔儒雅型的,而他却是清新爽利型。真是人如其声,可以这么说。
绝美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扑朔迷离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如红枫似的的唇,无一不在张扬着优雅高贵。只是觉得,他好像很难接近。是这六个人中最难接近的。
淡淡的话语,忧郁地双眸,漠然的微笑。这人简直比夜净寒还要冷,可是外表看起来是如此的温和。
我也淡淡地笑着说:“谢谢。”就准你淡,不准我淡么?你对我视而不见,我也不会对你另眼相看。
总觉得他貌似看我很不爽。
“我叫尘霖,很高兴认识你。”他面不改色地作着自我介绍。眼神里看不出什么端倪,声音平静地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完全把自己隔绝了。
或许,他有自闭症吧。要是我学过心理学,我一定会帮他的。其实有自闭症的人都很可怜啊。
我轻轻点了点头,我想我也不用做自我介绍了吧。现在,我几乎是众所周知了!
“现在该我了。我叫沐杉!”银发男的脸上挂着放荡不羁的笑。突然发现,原来还有人比冷翌澈还要可恶。虽然他没有对我做什么。
原来他叫沐杉啊,这个社团真的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啊。
“她还不知道这个社团的团规,浅沫有空就和她讲讲吧。现在,大家回去上课!”夜净寒率先离开了城堡,随后几个男生也都跟了出去。
冷翌澈在经过我身边时,还不忘瞪我一眼。瞪什么瞪,不就是在你脸上画了两个圈么?我和林浅沫还有韩伊依是最后离开城堡的。
又回归大自然了,树叶净化了浑浊的空气,吸入鼻腔的是多么两双多么温润的空气啊。我张开双手转起圈圈,投入大自然的怀抱中。
林浅沫那如泉水般清甜的声音一直滔滔不绝:“加入我们社团。在每个中午都要来社团里报道。还有,社团里出了什么事都得听从夜净寒的指挥。嗯,还有就是……”
这么啰嗦,再清甜的声音我也会把它归为蚊子苍蝇那一类。我心不在焉地听着,欣赏着身边的苍天大树。
“和别人决斗的时候,谁都不可以跑。如果跑了,他的下场是非常可怕的!不会打架的人,倘若遇上了突发事件。我们会誓死将他保护好。”林浅沫说到这总算把整个社团的规章制度给讲清楚了。
我也就对最后一句话感兴趣。还要打架啊,那场面一定很壮观。有好戏看了耶,可是万一伤害到我咋办?虽然她说了不会打架的人,会受到保护。但是,他们要是都倒下了,那我岂不是玩完了?还不让跑,这什么规则,真是无理取闹。
算了,我只是个小小的助理,而且专门拖别人后腿,他们要打架,应该不关我的事。
我们走出了林荫道,又见到了久违的阳光。烈日当头,在树林里却感觉不到一丝热度,留下的只有全身的凉爽舒适。
渐渐的,身边的同学也多了起来。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锁在了我们三个人的身上。也难怪,我一个庶民和两个公主在一起,真是够怪的。
身旁经过的一个女生对她身边的同学悄悄说道:“凭什么,她家既没钱又没势,为什么能和公主王子们在一块?”
这些同学,讲我坏话也不知道小声一点,都被我听到了,这坏话讲的还有什么意思啊?无聊之至。
“我看她是下了迷药,才能让公主王子们让她加入社团的!”又一女生和身边的人窃窃私语。她们时不时向我瞥来鄙夷的目光。
这些人……算了,跟她们计较只会让自己更生气,生气可是会长皱纹的,不可取。还有啊,自古空情多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看来,她们是无法解救了!
林浅沫和韩伊依看着我和她们干瞪眼,都忍不住劝慰道:“茜茜啊,你就别跟她们计较了。花痴的嫉妒心一般都很强的!”
我侧过头,冲韩伊依使了个眼色,笑嘻嘻地说:“伊依啊,你不就是花痴么?”
“你……你真以为我是花痴啊。就那几个白痴的样,本小姐还看不上眼呢!”她傲人地挺直脊背,像只骄傲的孔雀。
不过也是,那几个白痴样,我也看不上眼。嘿嘿下午放学后,我如往常一般步行在回家的路上。来学校仅仅才三天而已,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指不定以后又冒出什么,让我天天想着怎么应付。
回到家,爸爸妈妈都板着一张脸。我一进门,他们连看都不看我一眼,管自己去忙。
“爸,妈,我回来了!”我习惯性的叫喊非但没让他们习惯性地微笑,而且还对我漠不关心。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变故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这其中一定有蹊跷!
于是,我耐着性子又喊了一声:“爸妈,我回来了。”这回的音量足足比刚才大了好几倍呢。
他们还是不理我。我觉得此时的我就像是身处在一个被冷漠的环境:冷风瑟瑟地飘着,卷起地上残缺的叶片,我一个人独自徘徊,许久不肯离去。
我放下书本,悻悻地走到老妈身边。深怕待会儿给我来句狮子吼,我就彻底惨死在她的声音下了。
“妈……”我叫了一声,她没有停下手中的活,可就是不肯看我。我试探性地再次呼唤了一声,她这才看了我一眼。
可是她什么也没说,而是把爸爸给招呼过来,对他说:“你跟她谈吧。”
这话我听得懵懵懂懂,谈什么?我做错事了吗,干嘛要谈?有什么好谈的啊。
“爸,你在想什么。你怎么可以怀疑你的女儿呢。”我听了他的话后,不禁让我大惊失色。我拍桌而起,桌上的塑料杯滚落在地,溅起朵朵水花。
爸爸不疾不徐地捡起地上的杯子,把它放稳在桌上,叹了口气说:“孩子,不要想着攀龙附凤。我们,没有那个权力。你现在还小,不明白其中的事理。有些事有些人,尽量少招惹。你现在该做的,就是安心学习。”
攀龙附凤?我攀什么龙,附什么凤了?到底是为什么,爸爸要和我讲这些。他是怎么知道我昨天晚上住在冷翌澈家里的。莫非,冷翌澈就是罪魁祸首?好你个冷翌澈,我什么时候想过要攀龙附凤了,你怎么可以这样诋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