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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点东方的太阳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映在小麦的脸上,车间里吵吵闹闹的嘈杂声,音乐声……
睡着中的小麦,其趴睡着的桌子和电脑上贴放着各类A4白纸上面写着关于生产计划日产量排行榜、订单月产量以及下放到人员具体数量指标、人员排名更迭次数变化表、还有一些各类报表纸张。
兆月如菊已经站在小麦边上用手拍着桌子上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一边去……”有点烦躁的小麦嘟嚷。
“太阳都快从头晒到脚底板了,还睡……小麦?”兆月如菊边敲着桌子拍起头边喊。
“哎呀,烦死人了,我不是说了吗?有事找小沈膜扩好了吗?不行的放到最后嘛。”小麦用那拍着桌子的手不时揉揉她那一双闭着犯困红肿的眼睛不耐烦。
“你这是什么工作态度?工作时间睡觉,还有理由吗?”被顶了回去的兆月如菊,气得双手放兜的她朝小麦怒着说。
(打卡机外音女声)
对不起,请重按手指。
对不起,请重按手指……
徐学洋放弃再用第二次直接从办公室区域走过去发现兆月如菊已经来了。
兆月如菊正要教训下又抹过头趴下的小麦,发现有人打卡朝打卡机这边看了一眼朝办公室走过来的徐学洋问:“你这是什么手指?你都来多久了!说了多少次呀,徐学洋啊得赶紧到人事部赶紧换下手指指纹。”
“兆姐,早呀!”徐学洋向主管应答。
“你来的也很早呀,年轻就是好呀!”兆月如菊见礼貌这般的徐学洋压着火微笑。
“兆姐说的对,人事部是我刚进厂要我按指纹的地方吗?”徐学洋又向主管话。
“不是那?还是哪?”压不住火的兆月如菊不耐烦朝徐学洋发火。
“我……”被吓到的徐学洋吱吱唔唔。
“你过来你找谁?有什么事?”兆月如菊看着满脸通红的徐学明白了。换了张笑脸微笑。
徐学洋赶紧回话:“我要找那个纸质签到本在上面签到。”
兆月如菊听后想到用手指拍了一下脑袋,然后抄办公桌扫了几眼没发现。
被谈话吵醒的小麦听到熟悉声音后忙揉眼睛,把那双简约式的眼镜戴上起身陪着笑道:“兆姐,早呀!我真是不能原谅的,昨天固晶站的膜一直有问题。”
“你,还知道我是你姐呀!自己写检查罚款吧!”怒气再次上头的兆月如菊白了一眼小麦不急不慢的反问。
“别,这样姐我改呀!那个首先膜上的芯片量小扩膜又难扩,其次固晶时芯片很难固晶,最后快折腾一个晚上,这不刚睡吗?我以为是固晶站的人来找我了。”慌张中的小麦向主管陪着笑脸相迎解释。
兆月如菊不理会小麦面露不屑状望着徐学洋。
“徐学洋,你来这么早干什么?有事吗?”突然换了一种腔调的小麦带着一种审视的眼神盯着徐学洋,用一种责备的语气询问。
“一个姑娘家好的品质怎么跟稀有物种一样少,那些不该有的都一件不落的齐全,我这唾沫星子都干了,不说了那个昨天晚上和现在总数是多少?焊线站总数是多少?”见状的兆月如菊连忙咳嗽了一下,打断还要说话的小麦。
“焊线站昨晚上半夜是160K固晶站昨天晚上的半夜是120K左右……”会意过来压着笑的小麦忙拿起刚压在脸下的产量表。
“我要的是总数,你没听见吗?天天说官话有意思吗?还三点分析法!结果出不来我把你给首先其次最后了!”刚放下怒气的兆月如菊不耐烦的打断小麦怒气冲天的。
“这不他们还不到交接班时间,还在焊线和固晶嘛!”小麦赶忙解释。
“你去看看、去听听他们都在干嘛?在聊天、在四处打闹、在工作吗?扯什么淡?还不赶紧给我统计总数去,产量完成不了,我处罚你!到时间出不了货我把你打包发货给那些厂家。”兆月如菊怒火倾泻朝焊线固晶站方向指去怒气冲冲对小麦说。
小麦赶紧放下产量本朝从固晶焊线站方向走。
“那个签到本放哪里了?”兆月如菊突然叫住正要跑着步离开的小麦。
“等一下我找找。”小麦连忙找边应答。
徐学洋见兆月如菊白了她一眼,小麦心里慌了从小麦她那个更加慌张找东西的状态中一览无余。
小麦从一个抽屉里找出签到本摊开用手指了一下。
“在这里写签到。”小麦对徐学洋指示般的要求。
“谢谢!”徐学洋立刻马上回了小麦班长的话。
“以后把签到本放在显眼处别什么……”兆月如菊打断正说话的小麦指示安排。
小麦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把签到本递给徐学洋后便朝焊线固晶站跑过去。
“哎呀,小麦!”兆月如菊向跑了的小麦再问。
“兆姐,还有什么事吗?”刚要离开的小麦停了一下,转身到兆月如菊身旁用一种小心求证的语气向主管询问。
“啊!”正望着徐学洋的兆月如菊走了神。
徐学洋望着正盯着他主管的眼神再一次落在小麦身上:“怎么了?”
兆月如菊说:“没事了,你去忙吧!”
小麦疑惑的回头转身朝焊线站和固晶站跑过去。
音乐、聊天、睡觉也有少数工作的嘀嘀嗒嗒的声音,封胶站的牛卺规等一帮年轻人见小麦来了赶紧散开。
小年轻人乙不懂事,还在热火朝天的说话把妹聊天声。
一旁的牛卺规见状一把强拉着他进了封胶站。
拍打着手的乙:“我还没说完呢……”
牛卺规用左手捂住其嘴把他拉进了封胶房关上门。
关门撞击声就像不满反抗怒吼声一样那般响亮。
小麦子扯着嗓子:“对于你们我都懒的说了。各位小少爷、大爷、姑奶奶们都干什么呢!”
焊线站、固晶站、一听到这嬉闹声少了一半音乐也停了。
小麦一边用手指着人群一边说:“都不想干了是吧!”
音乐声音骤然噶然而止,安静还没坚持到三秒便响起呼呼呼打鼾声,打得那叫一个响在听到高音时大家都憋不住的笑了……
小麦寻着呼噜声望去发现是焊线站第二排右边最里边趴在空调旁桌子上的丹顿,其边上的人看见小麦朝这边走来边上的人拉着其衣角,尝试叫醒她但是没有用。
小麦白了她一眼说道:“赶紧喊她起来。”
丹顿边上的人喊她。
小麦对刚揉眼睛的丹说:“罚款50元。
听到罚款50元时睡意意全无忙拉着小麦的丹顿。”
小麦扭头白看她一眼。
丹顿:“不对,我的班长,我的姐!
小麦一边做出STOP的手势,一边呵斥丹顿道:“坐好。”
引起大家哄笑……
兆月如菊朝固晶站和焊线站的方向看问徐学洋:“怎么回事?”
试了几次写不了字的笔徐学洋正在找笔签到以为问此其低头答道:“不知道!”
徐学洋抬起头看着神情变化的兆月如菊说话再回头望着焊线、固晶站。
看固晶站时,焊线站有的人已经不说话,起来焊材料,有人推了几次不理会的甲还在睡觉。
黑着脸感觉刚才这一切是在领导面前丢人、产量不行、管理不行,想到这的小麦怒火中烧,此时的固晶站的人都已经全醒了,都得忙着固晶,其扫了一眼半开着的封胶站的门要进去,又朝焊线站扫一眼发现甲还在睡怒着说道:“好话说尽你们不要脸,别怪我。今天打了多少K啊?完成不了产量指标,自己无偿加班……”
小麦的声音响彻车间惊吓着、惊醒其各岗位人员望着其走到第二排焊线站趴在空调旁桌上的人处。
“哎呀,别睡了,差不多赶紧醒醒,哎呀,是不是要我重说一句,还是从说一遍是吧!”小麦边用脚跺地边咳嗽着。
固晶站台的乙推了一下熟睡的甲,丙拍了拍正在打鼾声的丁。
丁揉揉眼睛打着哈欠,伸个懒腰。
“睡觉不用别人监督,不用别人说跑到空调边上那叫一个聪明,如果把你这份聪明劲用在打材料上面多好,你这份聪明劲都用在哪了?”用小麦斜着角度怒色反感的训斥。
甲立刻反击:“关你嘴事……”立刻反击的甲指着小麦的耳朵说。
小麦一下子瞬间委屈了起来:“打得少睡觉还有理了是吧!打的材料每天就是14K你们哪个是新手?哪个新手没你打的多,你都是已经有半年了也该涨涨了。话说回来了打的少打的慢,我催过你们吗?打得少至少也要打得好呀打得少,不良率还那么高,才打了14K不良率已经高达到50%,天天返修就一大堆,哪有时间打材料,打了也没劲所以就跟我混是吧,打的少我怪过你们没有?你们是怎么对我的!”
“你们打得少慢慢来但至少啊打的好呀!打得少,应该是合格率高而你们倒好不良率达到50%……”徐学洋见到还要从封胶房出来的乙又被人拉了进去,小麦酝酿的眼泪打转带着憋着由来已久复杂的委屈终于哭了出来。
小麦忍不住带着崩溃情绪哭泣的腔调说道:“天天返修投诉都到我这边你们没事大不了就是混日子罢了。你们轻松了我是你们的班长我需要负责的,为什么你们做错了事要我来承担了。做事做人要凭良心,你们做任何事情有没有想到过我小麦?”
“我……不就……”甲接话反驳。
“天天大领导都在追问,要产量,我都到哪里去找产量给他们,每天我要挨多少次骂还要挨多少批!你们知道吗?”小麦对甲的说话好像没听见,又好像压根就没有把甲的言语算作什么,继续自言自语。
众人互相望着彼此。
“我能跟他们说我们夜班新手多人少吗?”哭泣的小麦在对着众人,有一句没一句的像似在坦白。
兆月如菊见状上前朝焊线站、固晶站人员环视怒道:“都干什么呢?造反了吗?要把领导班长气成这样。”
兆月如菊走上前拉着小麦的手安抚说道:“没事,我理解你。”
小麦望兆月如菊抽泣着又低下头。
“快,赶紧擦擦,别着急,慢慢来……”兆月如菊边掏出手帕递给小麦边宽慰。
小麦接过手帕擦脸。
(打卡机外音女声)
对不起,请重按手指。
对不起,请重按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