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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初心

虞世秋道:“或许从鬼门关走出来的人都倍加珍惜眼前吧,看眼前的人和事总想去劝慰一下,怕她会像自己一样重蹈覆辙。心也跟着敏感和脆弱起来,想要保护对方不要受伤,起码不要受自己受过的伤,走自己走过的辛酸。”

滢月拍了拍虞世秋道:“好了,我知道你为了我受委屈了,我是故作玩笑想要转移话题,怕你想到往事不堪回首。没关系的,你身边那么多朋友,哪一个也不会置你于不顾的。每一个黑暗都是光明的等待。有光的地方就有希望。”

虞世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孩真的长大了,种种是是非非让他觉得一个能懂他,尊重他,关键时刻能站在自己身边的人很值得珍惜。虽然这个女孩子有时候笨笨傻傻,说话还冒冒失失。但是她有一颗纯净的心,有一种向上的力量,让他无惧风雨。他想和她一起携手看彩虹。

不过再好的感情也要给对方空间,而不是把她全部占据,这样会让对方感觉到密不透风的压力。他与滢月告别,说道:“珍重,咱们有缘再见,如今,战局紧张,估计大唐和突厥免不了一战,到时候希望你不要怪我。”

滢月道:“心中有家国,方显男儿本色,好男儿志在四方,载着你心中的梦想,自由勇敢的追着梦想的光芒迎风飞翔吧。”

虞世秋道:“没想到滢月是一位心中有诗和远方的才女啊,失敬失敬。”

二人畅聊了很久,送走了滢月,虞世秋来到师兄房中,想要为那日的言论和师兄陪个不是。心中犹豫了半饷不知如何开口。他知道师兄这个人面子薄,即使受了伤也从不说出口,总是打碎牙往肚子里咽。虽然时间可以慢慢抚平伤口,但是他不想看着这道伤口留下永远的疤痕。

对不起三个字,虞世秋总觉得重量太轻,而那些肉麻和忏悔的话语他又说不出口。只能用书信来表达了。他一直觉得中国的汉字,有深刻的文化内涵,他喜欢行书,俊秀飘逸,灵动非凡,像极了偏偏君子的宋柳杨。他扬扬洒洒写了一篇满满的字迹,又怕师兄嫌弃他啰嗦,最后换成了言简意赅的两行文字:“师兄,对不起,我年轻气盛,情绪有时候不受控制,需要勤于修炼,海纳百川,你是我永远的师兄。”然后又画了一幅竹子。

趁着给师兄送茶点、水果,送到了师兄面前。虞世秋道:“师兄,这几日都没见你和大家一起吃饭,还生我气呢?这个点心是我和阿姐一起做的,特意做了个造型给你,你尝尝喜不喜欢?”

宋柳杨道:我哪有那么容易生气,就是天气热了,不爱吃饭而已。然后打开餐盒,看见里面非常可爱的鱼造型的点心,他小心翼翼地捏在手里,生怕一不小心捏碎了。”

虞世秋道:“这小鱼像不像你?”

宋柳杨道:“此言怎讲?”

虞世秋道:“我希望你也可以和它一样自由自在,不要被外界侵扰。而且鱼只有七秒的记忆,希望你能把不开心的过往统统忘掉。”

宋柳杨心中十分欢喜,面上却一如往昔的沉静。只说了句:“味道不错。”

虞世秋知道师兄向来不善于表露心中情绪。这个不错,就说明他不那么生气了。虞世秋道:“师兄喜欢就好,我又发现自己一项技能,虽然有点关公面前耍大刀,但是只要师兄喜欢,我也愿意尽力一试。”

宋柳杨道:“你好好习武吧,这些琐碎的事情不用你,以后不要乱发脾气了。”

虞世秋道:“师兄原谅我就好,送你一份礼物,一会儿,我走以后你看一下。”

宋柳杨道:“你这乱七八糟的心思还真是多。”

虞世秋道:“天色不早了,咱们在宫中已逗留多日,多有不便,我如今已无大碍,咱们还是快些收拾行囊,回军中去吧。”

宋柳杨道:“那你快些准备,咱们明日一早就出发。”

第二日一早,四人与两位姑娘匆匆拜别,又回归了军旅生活。

话说这一年真的不是十分太平,战火纷飞,隔三差五就是一场战役。北部、西部、东部都面临纷扰,前不久陛下还曾经御驾亲征。要说陛下,真的是爱民如子,不仅胸中有国,眼中有诗,心中更有爱,难怪连平日里淡泊的墨飞飞遇见陛下都成为恋爱中的少女。

这一年注定不平凡,正月,俟利苾领他的部落渡过黄河,在定襄城(今山西平鲁)建立牙帐。并向太宗奏称,如果薛延陀对他们进犯,请允许他们入居长城以内。四月,吐谷浑内乱,惊扰了和亲的大唐公主,内部残杀死伤惨重,太宗又派户部尚书唐俭前往吐谷浑抚慰。五月,太宗派人前往百济册立扶余璋的儿子扶余义慈为王。

这少数民族部落首领好似商量好了一样。军营收到中央的指示,加紧训练,随时听候差遣。

虞世秋感觉总有一场腥风血雨,等着他们。这长久以来的训练,总算有机会一展身手,来为家为国,洒热血了,想到这里他就心潮澎湃,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少年壮志吧。

虞世秋等人离开的那样匆忙,让唐筱唐和墨飞飞有点措手不及,本来她们想要准备好多东西以备军营不时之需。作为姐姐,虽然只比虞世秋大了几岁,可是却好像总把他当场小孩子,总想给他无微不至的关怀。还有一种牵念是给樊宫涵的,樊宫涵这个人理性有余却总是缺少那么一点风情。唐筱唐总是感觉到他俩之间有种莫名的疏离感。

日子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盛夏。虞世秋这个人最怕热,每天训练搞得他全身上下湿漉漉的。每天至少要洗两个澡,感觉木桶都要被他弄漏了。

突厥也在不断密切和唐往来的同时内部矛盾逐渐激化。据官方记载是这样的:西突厥沙钵罗可汗多次派使臣向唐朝入贡。贞观十五年(六四一)七月,唐太宗派左领军将军张大师前去册立他为可汗,并赐给他鼓纛。乙毗咄陆可汗与沙钵罗可汗互相攻伐。

这突厥势力在唐太宗之前十分强大,独居漠北甚至拓展到中亚地区。眼中威胁到唐的疆土严重侵扰了百姓的安危。太宗虽是一位贤明的君主,开疆破土,励精图治,重视农业也维护商业。百姓逐步安居乐业得到了人民的爱戴。但他内心却有一种冲劲,想要证明自己。

民间有种传闻,说他这个皇帝来的名不正言不顺,是踩着自己兄弟的白骨上位的,对自己的手足尚且如此,那对待其他人呢。这件事情一直困扰着他,身在皇族,有时候不得已卷入权力的黑暗漩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皇族的亲情总灌上权力的帽子,让人在黑暗中无法找到方向,他时常在噩梦中呼救,却得不到呼应,哭着,挣扎着就这样醒来。

太宗想要证明自己,他要踏平山河,为百姓的安居乐业放手一搏,这个江山的稳固离不开百姓的支持,这军功章上永远镌刻着他们的功劳。

可是理想总是被现实无情地打破。公元641年,在唐朝的历史上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也是多灾多难的一年,内忧外患接踵而至。山西一带发生疾疫,死伤的百姓不计其数,让太宗和文武百官忧心忡忡。东边的高句丽也并不太平,时常对大唐的边界进行侵扰。似乎借着内部的疫情想要声东击西。

这一疫情让几乎全国的医者聚集朝堂,讨论良方,组织医疗队伍,前往疫情前线。可是物资的匮乏,死亡人数的与日俱增都牵动着全国上下人民的心。似乎在灾难面前更加会显露人性的伟大,那种同根同源、同气连枝的心境不知不觉在心底生根发芽。

对于当过医者的唐筱唐,更是感同身受。墨飞飞家里长期饲养动物,每次动物生病,她都心如刀绞,更是没日没夜守护,希望它们度过难关。

虞世秋却十分担心阿姐和墨飞飞,宫中的朝臣和诸多人员都奔赴疫情前线,难免来来往往,他特别担心她们二人会因此感染。

宋柳杨看出了虞世秋的心思,道:“宫中医疗团队经验丰富,医术超群,你姐姐自己是医者,定会倍加小心的,至于墨姑娘,她有皇帝的庇佑,你更无需挂心。你该担心一下高句丽和突厥的战局,说不定合适战争一触即发,战争的死亡率应该高于疫情吧。你还是想想先如何保命和报效祖国同时进行吧。”

虞世秋道:“生死有命,和这世间千千万万的苍生比起来,我的命又算得了什么呢?”

皇帝放心不下自己的子民,欲亲自前往疫情的中心。墨飞飞多次恳求同去,并带上自己的闺蜜唐筱唐。唐筱唐在励精图治,当上女官后也为国为民做了不少实事,品阶也接连上升,医学上的成绩有目共睹,已经成为六品司药。皇帝佩服墨飞飞的善良,欣赏她的勇气同事肯定唐筱唐的才华,这也是身为一位司药的职责,陛下不想墨飞飞孤单,答应唐筱唐同去。为了保护皇帝的安全,特意加派了一批御前侍卫。这些人多数都是皇帝的亲信,墨飞飞向陛下举荐了虞世秋、宋柳杨、樊宫涵、天涯几人,皇帝也调查了他们几人在军中的表现。也充分考虑了墨飞飞的感受,于是答应他们作为御前侍卫同去。

天涯自从和姥姥团聚后心情大好,姥姥整日徘徊在军营中,与他聊天,照顾他茶饭,他觉得自己特别幸福,而他也为这次山西的疫情忧心忡忡。他觉得能一同去关心百姓疾苦让生命变得特别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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