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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出征

没想到墨飞飞就这样巧妙的化解了尴尬,道:“陛下,各位大人,这位是李谦李公子,他父亲在渤海郡某地为官,也是世家子弟,他也算是我一远房亲戚,我们自幼相识常有走动,前不久他来长安拜访我,听说这里疫情也想尽一份心力。我这位弟弟自幼博学多才,谦虚有礼,我们年龄相仿很是投缘,后来因为唐筱唐结实了虞世秋,没想到他俩格外投缘,成了不错的友人,如今突厥和高句丽纷乱,他也想加入军营,为我大唐争得荣誉。”

皇帝道:“哈哈哈哈,好啊,我大唐儿女精诚团结,志在四方,是我国之大幸,朕准了。”

见陛下这么说而且也不是加官进爵,其他大臣也不便参与,也算是默许了。

李谦跪下领旨谢恩。墨飞飞道:“李公子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回去休整一下吧,让世秋陪你,需要什么跟他说,让他替我准备。”

李谦道:“那多谢墨才人了。”

关于李谦的身份墨飞飞早就悄悄和几位友人都交代过了,所以天涯这小子高兴坏了,李谦刚随虞世秋回到房中,天涯一下就把他拥抱住,私下瞟了一下,确定安全后才小声耳语道:“滢月姐姐,好久不见,刚见面你又出了这种事,如今我们终于可以不分离了,真好!”

李谦推开了天涯,道:“这位小兄弟,你我好像并不熟识,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如若想结实朋友,咱们来日方长,只见虞世秋在那里不停地给天涯使眼色。”

看来滢月要一直以李谦身份示人了,即使在熟人面前。天涯虽然有些失落,但是他这个人好像从来没有什么烦心事一样,总是快乐和单纯常在,让人不忍心去伤害他。

天涯道:“虞哥哥,你和宋哥哥不在这几天,可把我闷坏了。我白天努力救治患者,把温暖传递给他们,是为了传递一份温暖其实也是努力让自己忙碌起来,填补你们不在想念的空白,再有咱们几个是一个团队啊,你们不在,我是咱们军营组唯一的男孩子,我要挑起大旗,不给队伍丢脸。”

虞世秋虽然被他单纯直白的话语逗笑,心中却莫名的感动。也为他们这份难能可贵的友谊鼓掌。不由地拥抱了天涯,而且还拥抱了两次,这第二次是替滢月拥抱的。

天涯十分激动,他本来觉得虞世秋是不喜欢男子之间这些过于亲密的举动的,因为他觉得那样有些小孩子气,给人稚气未脱之感。没想到私下里他也这样温暖。

果真平静美好的岁月总是相对短暂,西突厥内部冲突频繁,再不严加管控,他们气焰嚣张,恐怕火势要蔓延到大唐管辖范围。好不容易祖辈打下的江山在他手里已趋于稳固并日渐辉煌,他没有理由放任自流。

皇帝迅速从疫情前线回到长安,调兵遣将,商讨退军大计,同时召令各路兵马回到营中,准备出征。李谦就这样在迷茫、恐慌和未知中开启了他的军旅生涯,而他内心是极其复杂的,毕竟他要对付的是同一民族的人,曾几何时他们也是同一片土地上共患难共荣辱的共同体。可战场之上怎能儿女情长,毕竟他们不顾及曾经情分,为了一己私欲相互厮杀,野心膨胀终有一天会让自己的父亲和家族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她必须出征。

皇帝一纸诏书,军队出发。虞世秋等人一路向西北加速前进。这是他们第一次离开故土和长安以外的地方。而且越往西北走越荒凉。大漠的孤烟弥漫的黄沙,让李谦心中稍显荒凉,他已经好久没有看到父母亲了,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荣归故里,是否有名见到亲人也是一个未知。

虞世秋看出了李谦内心的荒芜,跟李谦击掌,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李谦唯一的庆幸是他的爱人能陪在自己身边,虽然有别于父母的爱,但是险恶的环境下让人心更会往一处使,更会抱团取暖。

宋柳杨和樊宫涵可能是经历过的事情太多了,会显得平静许多。

天涯倒是每天笑嘻嘻的,似乎没有什么烦心事。总是能在特殊时候给大家讲一些古老的传说,海市蜃楼,宝藏墓穴之类的奇闻异事,俨然成了军营里的开心果。

这一日军营行进至河西一带。这里本就人烟稀少,因为战事显得更加荒凉。经常是刚有一些城镇面貌没走多远又是郝翰的沙漠。这一日好不容易经过城镇模样的地方,空空如也的街道,走了半饷才见到几个人,却是一副落荒而逃的样子。

虞世秋想要上前一探究竟。他快步走到一中年妇人身边刚要开口,她似受了惊吓一般,捂住面部只露出两只眼睛就飞奔似的向前跑,这更加引起了虞世秋的好奇心,他快速跟进,强行拦下了她行进的脚步。柔和的说道:“大嫂,您不必惊慌,我是咱们大唐的军人,行至此处,心中好多疑问,想要跟您打探一下。”

那妇人见无路可退只能硬着头皮回答,说起话来却有点哆哆嗦嗦,道:“要…要问…什…什么,官爷抓紧问吧,我家中有事,需要赶回去。”

虞世秋道:“这里为什么百姓那么少,像一座空城又如此破败?”

那妇人道:“最近突厥人总是来到这里,对于壮年男子能掳走的直接掳走,以妻儿性命相威胁,不得不从,去了也没好下场,为他们卖命,打仗、当苦工,时常看着一奶同胞惨死在自己面前。有的生不如死,干脆自刎。有的苦苦相撑,想着有一天能逃走,可是却被追上,血溅当场。说到这里她竟止不住的大哭起来。”

虞世秋道:“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

那妇人道:“都是百姓们的亲身经历,眼下被抓的被抓,迁居的迁居,留下来的基本都是老弱病残。”

虞世秋十分懊恼,使劲一拍,拍到了自己的手臂,心中若有所思,竟然丝毫没察觉到疼痛,李谦见虞世秋还没有跟上来,赶紧过来寻。等他过来的时候只看见街道上孤零零站立着虞世秋一人,其他人早已不见踪影。他感紧拉着虞世秋往大部队的方向快步行进。一边走一边说:“虞世秋,你老毛病又犯了吧?出风头,特立独行,这什么时候啊?不守军纪可是要有严肃的军法处置的。”

虞世秋道:“李公子,知道了。”

当虞世秋回到大部队,心中却还在回想着那个壮阔的画面。汉代的张骞也曾在多少年前踏上过这片土地。当时他所见、所听、所感,又是什么样的呢?一位心怀宏伟蓝图的梦想家,凭着一腔热血走到荒凉凶险的丝绸之路上。黄沙和狂风遮住了前方的光明,纵使火光摇曳,他心中燃烧的梦想却从来不曾熄灭。

在匈奴被俘虏,被囚禁了十余年,每天放羊在沙漠中行走,却结实了人生的另一半,过上了男耕女织的幸福生活。可他并没有因此满足而得意忘形。他无时无刻都没有忘记大汉皇帝的嘱托,他是友好的使者,是大汉经济发展的领头人。他历尽艰险带着妻儿回归大汉。他带着“丝绸之路”的故事回来了,他是伟大的探险家,旅行家。他是大汉文化的标杆也是后人学习的楷模。

想到这里虞世秋突然心潮澎湃,他觉得自己不只是一个军人,还是百姓安危的守护者也是张骞梦想的延续人,他们虽然隔了时间,隔了空间,但是他们心中的火焰是一样炽烈燃烧着的。

这次虽然看似是突厥内部的硝烟,但已经弥漫到了大唐的土地,再不灭火,就要殃及池鱼。

这一日又来到一城中,本是午饭时间,虞世秋吃的快一点,借着去方便的功夫想要看看有什么新奇的见闻。却看到一个年轻男子被五花大绑在一店铺外面的立柱上,身上有被鞭挞的痕迹,而且遍体鳞伤,就连脸上都是,血肉模糊到无法辨别五官。身上的衣服也已经衣不蔽体。

李谦不放心虞世秋,怕他又生事端于是一路随行。看见这种血腥的场面赶忙捂住了眼睛,下意识地抓住了虞世秋手臂,小女人的本性表露无疑,不过她立刻认清了自己的身份,赶紧弥补道:“虞兄,你的衣服有些褶皱,我来帮你整理一下。”

虞世秋像旁边的人打探,这人犯了何错,为何受到如此重罚而且不是官府的行为吧,应该。

那人被陌生人抓了来,又是一副官兵打扮,他怕惹上是非本来不想说,可是被李谦给了银子,还是没忍住,小声说道:“这人是突厥人,一直没有表露身份,直到前不久他回家探亲,被人发现。因为突厥内战,一边的可汗被伏并处死,他是胜利者那边的。所以百姓觉得他是奸细,来唐属地探听情报的,可是也没有什么事实依据,这人也并没有做什么坏事。”

李谦突然捂住胸口,痛心不已,他仿佛感同身受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虞世秋内心也非常悲痛。因为别人的错误牵连无辜之人,这就是战争的恶果,如果照这个情况发展下去恐怕会有更多悲惨的事情发生。战争让人恐慌也让人心变得敏感甚至有时候会心灵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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