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又归于平静,杨英天松了口气,心有不甘的坐了下来,嘟囔道:“这叫什么事嘛?现在的我就是任人宰割,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可真窝囊。”
杨英翔反倒还没清醒一样,眼中的血丝有些恐怖。杨英奇推了推他,小心询问:“大哥,没事吧?”
杨英翔眨了眨眼,语气平缓道:“无事,习惯就好了。”他没有理会杨英天,径自回了房间。
杨英天看着如此消沉模样的杨英翔,心中很是伤感:“唉,大哥恐怕又想起那些事了。”
“什么事?”杨英奇见杨英翔那怨恨的眼神不免也是担心。
杨英天拉着杨英奇坐下道:“其实大哥的幼年时期过得也很苦。当时你还没有出生……”杨英天和杨英奇回忆起了杨英翔的童年时光。
当时的杨英翔也就只有四岁,自从他出现在‘义云庄’,他的祖父杨义博就不待见他,不管他做什么,杨义博都会对他冷嘲热讽。
有一天,杨展云在教小杨英翔练剑,小杨英翔拿着特制的木剑,学着杨展云的样子有模有样的耍着,忽然没站稳,一个趔趄就摔倒了。杨展云赶紧将他扶起来,心疼的查看着他的身体:“摔疼了没有,让爹看看磕到没有?”
小杨英翔咯咯笑着:“没摔着,爹爹弄得人家痒……哈哈……”
杨展云竟又故意挠小杨英翔的痒道:“哪里痒?这里吗……”两父子玩闹得不亦乐乎。
这时杨义博过来了,他用力清咳一声。吓得小杨英翔赶紧躲到杨展云身后。
杨展云向杨义博拱手行礼:“爹。”
杨义博没好气道:“连个木剑都拿不稳,还练什么剑?!就他这样,你不过是白费力气,怎么教都还是个废物!”
“爹!他还是个孩子,您何必如此刻薄?”杨展云气恼不已。
“你对他再好有什么用,能活到几时还不一定呢,浪费精力,看着就让人烦!”杨义博说完拂袖而去。
杨展云心中五味杂陈,他赶紧抱起被吓哭的杨英翔安慰:“翔儿不哭,翔儿乖,爷爷只是心情不好,爷爷也很疼翔儿的……”
还有一次,一家人正在一起吃饭,当时还是少夫人的杨展云之妻唐婉卿抱着小杨英天喂饭,而小杨英翔由祖母帮喂饭。小杨英翔想要喝汤,祖母便想将那一大碗汤都端过来,谁知还没放稳,小杨英翔就急不可耐的要喝,他不小心将热汤碰洒。汤水洒了他一身,连脸上都溅到了汤汁,被烫的小杨英翔瞬间大哭。祖母赶紧放下汤碗替他擦拭,便安慰他:“哎呦,大宝不哭,不哭,奶奶给擦……”
小杨英翔的脸被烫得通红,唐婉卿心疼不已,把小杨英天塞给杨展云便将大哭的小杨英翔抱起安慰。她自己也已心疼的掉下了眼泪。
此时的杨义博反而大怒道:“哭什么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不就烫了一下嘛,怎么就没烫死!”
“你……”唐婉卿被气得说不出话。
祖母也是愤怒的不得了:“老爷,你这说得什么话?他可是你孙子,哪有这么咒自己孙子的?”
杨展云将小杨英天交给奶娘,去抱小杨英翔:“快,先回房敷药……”
唐婉卿死死抱着小杨英翔,眼中含泪,满是幽怨的看着杨展云。
“吃个饭都不消停,不吃了!”杨义博说罢又拂袖而去。
杨展云知道唐婉卿委屈,他使劲从唐婉卿怀中抱过大哭的小杨英翔,匆忙跑了出去。
唐婉卿注视着离去的两人几近崩溃,瘫坐在地,无声的哭泣着。当时的杨老夫人想要安慰她却不敢。
说着当时的情形,杨英天眼眶湿润,能够想象当时的杨英翔有多惨,这还只是平常的小事。
杨英奇感到惊心骇神,他没想到即使能生活在父母身前的大哥,也会过得如此辛苦。没有谁是容易的,只是别人隐藏的好而已。
杨英天稳定一下情绪后又道:“虽然那时大哥还小,但也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阴影,那时的大哥非常自卑,走路从来都是低着头。直到祖父去世,大哥才慢慢走出心里的暗影。”
杨英天叹了口气接着道:“这些事情我也是过后听奶娘提起的,我知道,这还只是微不足道的几件小事,大哥当时肯定还经历了太多心酸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