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亥时,杨英奇依旧没有睡意,他半依在床上,借着微弱的月光,怔怔的端详着手中的发簪。脑海中尽是发簪主人那绝美的容颜,甜甜的笑音。可杨英奇却很失落,他不能拥有她,不能靠近她,自己如同一根刺,会伤了她。
此时他见房门边似乎有人影在走动,杨英奇悄声下床,快步来到门边,此时他已知晓门外是上官雪儿,因她身上的花香依旧是那么清新迷人。他的心跳加速,他警告自己要远离她,可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
杨英奇突然将门打开,吓了上官雪儿一跳:“啊……”上官雪儿双眼圆瞪,双手赶紧捂住嘴巴,本来就是偷偷摸摸,她自然不敢大叫。上官雪儿迅速抽身后退,倚在了走廊的围栏上。
见上官雪儿受惊,杨英奇有些心疼,更多的是自责。
上官雪儿赶紧捋了捋胸口道:“吓死我了,你这人怎么这样,开门也不说一声。”
很明显就是上官雪儿的不对,在别人房门前鬼鬼祟祟,被逮个正着她还觉得委屈了。但杨英奇并不生气,他怎么舍得生她的气呢。但也许让她远离自己的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让她生厌。
杨英奇冷冰冰的说道:“上官姑娘不会是又记错房间了吧,如此健忘之人,还真是世间少有。”
上官雪儿确实被他激怒了,她气得发抖道:“我健忘怎么了,我乐意,你管的着吗你!”
“只要不会妨碍到本公子,本公子才懒得管。这是我的房间,还请上官姑娘离开。”杨英奇不敢正视上官雪儿。
上官雪儿虽然生气,但此时她还有正事,她赶紧放低姿态,轻声讨好杨英奇:“三公子所言极是,小女子确实不对,在这给您道歉了。只是有个问题想向三公子讨教。还望三公子如实相告可好?”
看到上官雪儿如此乖巧的模样,杨英奇有些不好意思了,:“什么事?”
“您那个地方的伤,可是‘金翎羽’所伤?”上官雪儿指了指杨英奇的脖颈处,又摸了摸自己的玉颈。
杨英奇想起应该是刚才摔倒的时候,上官雪儿注意到的,他心中窃喜,没想到她会关心自己。但随即又否定了这种想法,上官雪儿可从未把他放心上过,就算此时会问,必是其他原因。提到上官宏烈,杨英奇就来气,他没好气道:“是又如何,他上官宏烈不是号称‘金翎羽’例无虚发,伤者必亡吗?那也不过是大言不惭罢了。”
上官雪儿赶紧向他道歉:“对不起,我哥这人有时候做事是冲动了些,他确不该用‘金翎羽’伤你。我知道你伤成这样杨大哥和杨二哥肯定很心疼,也会生我哥的气。我替我哥向你道歉,您就原谅他吧,不然杨大哥和杨二哥肯定会去找我哥算账的……对了,我这里有这个。”
上官雪儿从怀中掏出‘愈肤膏’递到杨英奇面前道:“这个‘愈肤膏’是‘金疮药’中的极品,你用了它,伤口很快就会好的,连疤都没有,这是专门用来医治‘金翎羽’之伤的。”
果然所料不错,她是为上官宏烈求情而来,而且是怕杨英翔杨英天生气,她的心中又怎会有他的一丝位置。杨英奇看了眼上官雪儿递到他面前的药膏,并没有接,依旧不屑道:“上官宏烈难道就这么没出息,竟让自己的妹妹代劳请罪,还真让人笑话。”
上官雪儿急忙辩解:“不是这样的,我只是不想杨家和上官家有冲突而已。”
杨英奇看了眼上官雪儿,随即道:“好啊,我可以不追究,但要看上官大小姐有没有诚意。”
上官雪儿喜道:“当然,说吧,你想要怎样的诚意?”
杨英奇吸了口气,小心问道:“你只需回答我一个问题即可。你为什么……那么怕蛇?”
上官雪儿一听‘蛇’这个字,一哆嗦,脸色已有些苍白,她慌张的四下窥探了一眼,低声道:“不知道,我从小就怕,听到那个字就怕,你问这个做什么?”
杨英奇看到上官雪儿如此更是好奇,但他更心疼她,就算好奇也只能憋了回去:“没什么,随便问问,既然上官小姐不想说,就算了。还有,上官小姐在在下门前逗留难道就是为了替令兄道歉吗?”
听到杨英奇如此问,上官雪儿双眼猛地眨眼,蛇的事情已经忘了大半,脸色也红润了些许,她结巴道:“当然不……不是,还有……还有什么事儿来着,我怎么想不起来了……”上官雪儿挠着头皮努力回想着。
杨英奇见上官雪儿已经忘了蛇的事情倒是心宽了下来,看来健忘也是有好处的,想必为何会怕蛇也是这样忘记了原因吧。他故意嘲讽上官雪儿:“上官小姐这健忘症也未免太严重了吧,就这么一会的功夫竟然忘了,实在是可笑。”
上官雪儿又脑了:“怎么,跟你有关系吗?我健忘我愿意,人要是总是去想那些过去的事,是会生病的,尤其是小气病!”
自从明白了自己的心,不管上官雪儿如何对待杨英奇,他都没有了生气的冲动,只有把她推远的意念了:“如果上官小姐无其他事情,就请回自己的房间,你在这里,严重打扰在下休息了。”
他言语里的冰冷和嫌弃让上官雪儿更加气恼:“你以为我愿意待在这啊,我巴不得离你越远越好呢,小气鬼!”上官雪儿说完狠狠瞪了杨英奇一眼,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
杨英奇背靠门边,双眼紧闭,他的心在淌血,他的目的达到了,但心是真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