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聿本想着她发泄会儿就行了，谁知道这孩子不知道疼一样一直跟自己较劲。
他赶紧过去从后面拦住她的腰，莫再提在他怀里扑腾：你放开我！
“小提冷静点！”厉聿皱着眉头，不让莫再提把他的手掰开。
莫再提狠狠往后一推把他推开。
“老子他妈冷静一辈子还不是这个下场！”莫再提声音越来越大，“冷静，呵，然后呢？你告诉我然后呢！”
厉聿靠近她拉住她的手腕被她狠狠甩开。“别碰我！”莫再提的眼睛红着。厉聿说：我们该回家了。
“我哪来的家？”莫再提冷言质问他。
厉聿又想上前把她拉进车里，莫再提往后退了几步。
“你管我干嘛？”
“你他妈一开始就不该管我，把我从臭泥塘子里拉出来带到你光鲜亮丽的世界里，然后你个怂货就不管我了！”莫再提盯着他，“我呢！我带着一身市井的味道和满身泥在你光亮的世界里，怎么走？你倒是告诉我怎么走啊！”
“一开始不把我拉出来没人赖你也没人会指责你，但是你都把我扯出来了你现在又不想管就是你错了，你现在选也来得及，要不然把我扔回臭泥塘里要不然就让我呆在你旁边，要不然别假好心来管我。”
“我在河底下闭着眼活得好好的你非得把我拉出来，你当初就应该让我在雨里面流血死了算了！”
厉聿听着这些话才苦涩。
伸手去拉她。
“不想带我回去就少管我！滚。”莫再提也不在乎自己说了脏话，她想着厉聿能接受就接受，不接受就算了，想他妈的那么多干什么。
自己本来就是从殿堂被扔到市井的，说不知道脏话是什么，谁信？
莫再提赌气坐在地上，等着厉聿走了，自己再收拾地上的书包什么的。
厉聿还是舍不得。突然觉得自私一点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两个人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莫再提不嫌他，自己也可以闭着眼睛继续和她一起走。
厉聿弯腰伸手去拉她，莫再提生气地把他手打回去。
“不回家吗？”厉聿说，“我来接你回家好好过日子了。”
厉聿看她眼神柔下来点，就伸手去抱她。
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子。
“刚看见你的时候，你也受着伤。”厉聿抱她起来她就也找个台阶下了，这么吵完之后现在冷静下来还挺尴尬的，她搂住厉聿的脖子两腿勾他腰上像个树袋熊。
“我想着，你都不在意了，我也别在意这么多了。”厉聿抱着她找从小巷口出去的路。“我觉得，你想得应该不是让我做自认为对你好的事，你应该是想让我做，你觉得对你好的事情。”
莫再提趴他肩上蹭蹭眼泪，觉得刚刚挺不好意思的。又骂街又撒野的，还说厉聿是怂货。
“我不是那么想的，我就是气不过你觉得我不能跟你经历这些。”莫再提嘟囔着。
厉聿笑了一下。
“厉聿……”莫再提说，“你真的很好，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还是以后，我都坚信你是值得的，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我的骄傲，没有因为填了疤就在我心上有什么改变。”
厉聿打开车门把她放下来：“赶紧回家上药。”自己绕到驾驶位。
莫再提也疲了，靠在车门上看着厉聿开车。
“厉聿。”
“嗯。”
莫再提说：虽然这话有点肉麻，但是我真的是这样想的。
“你说。”
“我是人就跟着你，主要你不说让我走我就不走，我要是朵小花好不好看也只开给你看，是个小鸟就只唱歌给你听。”
厉聿从后视镜望了她一下。
“好。”厉聿说，“但是我想让你给我一点适应的时间，我还是有点过不去。”
“我给你，那你也尽量别让我等太久了。”
“今天吓死我了，看见你那么多血，下回打我也别那么折磨自己。”
“就是蹭的，显得多。”莫再提看了一下衣服。
厉聿笑了一下：“我刚见你的时候，你也这样马马虎虎，一点不在乎自己，头发那么短，也就是长得好看才撑起来的。”
莫再提摸了摸头发：“没有很短。”
“你的脾气我不要你改，该发泄就发泄，但是别自己都折磨自己身上去。”厉聿叮嘱。“老实待着别动，自己凝血障碍没点数？”
“那么多药，我也刚刚吃完。”莫再提闭着眼睛快要睡着了，厉聿加快速度往家里赶。“我骂出来那些没走心，厉聿你别生气……”
厉聿还没回呢她就睡着了。
到家把她叫醒掺着上去的。
莫再提才知道伤口后劲多疼，闷在骨头里的疼，她都觉得自己要散架了。
“聿哥……”莫再提闷着声窝在床上。
“在呢。”
“我疼啊……”莫再提小声的，像是抱怨，又带着撒娇的以为一般扰人心绪。
厉聿心疼得要死，连忙蹲下来看着她：“不疼不疼，聿哥给上药，聿哥吹吹。”
厉聿把药箱盒子拿过来放在床单上，帮莫再提把牛仔薄外套脱了，受伤的地方都是手和手腕，膝盖和脚踝这些地方，后背应该也撞青了。
只是，外套他能帮着脱，这个裤子也卷不起来……
他碰碰莫再提：小提，你腿上的要不自己来？
莫再提睡着了，用的力气太多了她累了，对着空气拳打脚踢又跟厉聿那样声嘶力竭地吼，脑袋晕。
厉聿干咳了下，抽过来被子把除了腿的地方都盖住，手伸下去帮她解开扣子和拉链。
厉聿你控制住她还受伤呢你不能这么不要脸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跟第一次把莫再提带回家不同，那个时候帮她换衣服自己能找出一个理由。
这次呢……的确是看着也有了……其他想法。
这毕竟是自己的女朋友，在她那天晚上从背后轻轻抱着自己的时候就已经有想法了。
已经是你的了厉聿，你亲亲抱抱就够了别想那么多……
卧槽怎么可能啊？
他帮莫再提收拾好伤口就从背后揽住她抱着睡。
她背后还有治淤青的药油味，厉聿抱着她还是软软的。
“怎么这么好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