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了许久的话,想着两边都不不能出来太久,只能早些回到府上。这不,燕南书刚到屋门口,就见母亲屋里的丫鬟带着两个人,还带着些什么,燕南书翻窗进了屋子,可不能让她瞧见他不在。
没过一会儿,门就被敲响了。燕南书装模作样地等了片刻才开门。
“什么事?”
“公子,夫人让人新制的衣裳,让给送来。”
燕南书点了点头,让她们给放进屋里。燕南书看着她们离去,母亲这恐怕是打着什么主意,还特意给他新制了衣裳。方才与楚渊平提起此事,他说太师也给他们府里下了帖子,恐怕不只是吧。太师没有明确立场,恐怕是朝中不少大元都叫上了。罢了罢了,渊平明日也去,倒也不无聊。
想着便去写信去了,既然渊平在皇陵安排了人,那他就可以悄悄地递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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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御湖边上站着许多人。在边上避雪。
亭子三面被帘子覆盖着,面湖的一面逆着雪的方向,帘子没放下。亭子里的炉上烧着热茶,桌上摆着棋盘,参差不齐地落着几颗棋子。
亭子留着一个沉稳的老太监在照顾着炉火,此刻把热茶递上。
那人着着油绿色云龙暗花缎行服袍,石青色米珠银鼠龙纹褂子,配着紫貂的领子,伸手接过茶杯,抿了一口,道:“人老了,怕冷极了。”
“您可正值壮年,您这说的。”对面坐着个看上去十分慈善的老人,虽然须发皆白,可还是透着一股精神气。
旁边的太监将大氅给皇帝披上。
“老是哪里拦的住的,老了江山就要改姓了。”自顾自说着,下了一颗黑子。
“那就能了,总归不就是您自个家的。”老人寻思着要在哪里落子。
对面坐的人倒是不讲话了,只是看着棋盘。
老人想好了,将白棋子放下,一边道:“臣,不就一身老骨头回来了吗?”
“陛下这是要输了吗?”
皇帝听着,笑了两声,观察着棋盘上的棋子,过了良久,方说了一句:“燕家生了个好儿子啊。”
老人听着,看了皇帝一眼,道:“孩子还小吧。”
皇帝稳稳地将黑子落下,道:“大了,就灌了族里的思想。”
老人看着棋子,落下的位置,凶险的很,但是还是有着胜算。
“您这可就冒险了。”
“不年轻了,就这么任性一回了。老师——”皇帝看着老人,后面的两个字说的极其认真,藏着他的期望。
老师这两个子多么沉重啊,这个曾经少年如今也要到了像个垂暮之年的老人一般的时候了。他照看着他长大,教他读书,教他仁义,辅佐他称为一代君王,看他中毒濒死,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一辈子听他叫着,老师。如今他没有力气了,当是他还有一条命。
老人顿住了手中的棋子,眼里腾起了雾水,嘴边抽搐着。片刻后将棋子落下,平静地道:“遵旨。”
帝王策。
翌日。
晨时到母亲屋里用了早膳,坐在屋里闲聊了会子,说是闲聊,无非就是父亲母亲训诫一顿。外面小厮回报,车马已经准备好。
“你还不去换衣裳!”丞相夫人看着这要出发了儿子居然还没把昨日的衣服换上,有点生气。
“母亲,只不过是个寻常的赴宴,我有不是什么官家小姐穿的光彩照人的干什么。”燕南书晨起是看了一眼那衣服,怪花里胡哨的,华贵的像是他已经是什么王侯将相一样,他是不会穿的。
“你这孩子,翅膀硬了不是——”丞相夫人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丞相打断了:“罢了,这身还算得体,出发吧。”
丞相夫人没说什么,只是狠狠地瞪了燕南书一眼,燕南书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头上就狠狠挨了丞相一记。燕南书这才老实的骑上马。
过了几条街就到了太师府,太师府是皇上钦赐的,在京城里最繁华的街道。
此刻,门口正车水马龙的。门口蹲着两只大石狮子,正门扁上写着:太师府。听说是皇上御笔亲书的。门口小厮机灵地引着下了客的马车和马匹到后院。些许不知名的官员在门口等着丞相,想着巴结,这不看着丞相一家子来了,巴巴的往上赶。
丞相寒暄了几句,借口着要拜会太师,匆匆离开了。此刻府里也来了不少人了,都一一和丞相打着招呼。这好不容易到了正堂。堂内坐了不少人。
正堂上坐着的白发老人就是梁太师了,小时候在宫里见过的,还有些许印象。人多的很,倒也看见了对头家的谏院的人,还有楚将军,其他人倒是没注意。看来楚渊平已经到了。
乘着跟着家里人行了拜见礼,赶着想和母亲一起出去。
只听着脑后响起一声叫唤:“这便是燕家的公子吧。”
听这一声叫唤,堂里的目光聚了过来,燕南书僵在了哪里,这么就被点到了
母亲在背后暗暗地推了他一把,燕南书只好换个脸色转过身去。
“太师安康。”
“走进些,让我瞧瞧。”
燕南书面带微笑,向前走了两步。
梁太师一边打量着他,一边捻着胡子。倒也没说话,这让燕南书觉得有些慌张。
“同你父亲坐着,陪老头子讲讲话。”梁太师说着,下人进来在丞相旁边添了个位置。
这种场合,坐的都是父亲这般在朝里有一定权柄的人,居然还给了他的一席之位,这让燕南书受宠若惊,燕南书作了个揖便坐下来,父亲满是欣慰地看了他一眼,这让燕南书有点心虚,难不成父亲以为他做了什么好事,得太师青睐?燕南书感觉身上还落着谏院那些人的目光,有点不舒服,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燕南书虽然不是很高兴,但还是坐着听了听半天,听他们寒暄讨论,争辩。没听到有什么新颖的内容,政论这东西玄乎的很,但是他们讲话的方法倒是有艺术的。只是觉着梁太师偶尔飘忽过里的眼神让他有点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