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汇用铲子撬土,碰到了块坚硬的石头,铲子上也多了个缺口。他大骂一声:“操!”
曲辉朝洞口看了看,决定用手把把这石头搬出来。
不知谁想出来的折腾事,明明村里头都封上水泥地,偏偏还要搞什么绿化,于是干脆把路面两边的地砸了几个口子,重新翻修,特意留出点土面用来搞绿化。
曲辉废尽了力气,才把那石头搬出,弄得身上全是泥泞。
张汇把树苗放进了洞口,用锄头把把树苗用土盖住了,他累得气喘吁吁,嘴里一直不停地嘀咕。
曲辉也累了,这太阳当头照,又是下午,一天当中最烈的阳光就是现在,不仅热,身上还脏兮兮的。
“我去喝瓶酸奶。”曲辉拍了拍身上的泥,“你喝什么?”
“帮我带可乐。”张汇说完,直接坐在了地上。
曲辉进了小卖部,打开冰柜,却发现小卖部的伙计一直盯着他,他知道他现在很脏,那伙计带有鄙夷的神色问道:“你是外地人吧?”
曲辉回答:“不是,我是村里的。”
“哦,旁边有水管,你先去那洗一下吧。”伙计说道。
曲辉洗完手后,带着酸奶和可乐走了。
炎炎夏日,根本就没有行人,这里寂静的只有蝉的叫声。
张汇一口就把可乐灌完了,打了个隔,骂道:“这老头,天天下午喝茶,没什么事做,现在就把事情都丢给我们两了。”
“是啊,我从来没见过他忙过,就一闲人。”曲辉喝这酸奶回答道。
曲辉很讨厌刘御强这种人,不过曲辉很少把心里话拿出来进,一个人憋着,在那里静静地思考。
他爸曲超以前也是村委会的,据说以前是个愤青,从城里打工回来后,被城市的面貌所吸引,发誓要改变韶华村,可结果就是,村委会连同村长都不管事,全全由镇区负责,根本没有事做,于是曲超便辞了官,结果去城里做了农民工,天天干些辛苦事,村里人都骂他蠢,少做事多拿,一直是大部分人的梦想,曲超义正言辞回应这些人,说城里缺乏劳动力,社会要发展需要农民工。
自然,这番话没人听得进去,曲超和镇区被绑在了一起,被村民痛骂成瞎搞意识形态,做不成实事的人。
可事实却是镇区的帮助下,韶华才走向了现代化的步伐,而曲超成了包工头,后来做上人事经理的职位。曲超一直教导曲辉,要会分析形势,要独立思考。
可曲辉思来想去,对刘书记的评价只有好吃懒做的混混这一点,其余地都想不出来了。
正巧刘御强的女儿刘芯路过,她看了这两人的挫样,忍不住笑出来声:“你两怎么干回村里的老本行了。”
张汇没好气的问道:“什么老本行啊?”
“农民工啊。”说完刘芯又笑了起来,话也不搭理就离去了。
张汇狠狠地把可乐罐子砸在地上,骂道:“我他妈最讨厌女人了,整天唧唧歪歪唧唧歪歪。”
曲辉依旧一言不发,他跟本没把这话放在心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思考着韶华村的变化。
第二日,种树。
第三日,依旧种树。
第四日,种树,刘芯又路过了,嘲讽道:“你两越来越黑了,这会真的要返璞归真成农民了。”
张汇骂道:“滚!”
第五日,种树,曲辉觉得张汇越来越不对劲了,做事的时候总是骂骂咧咧的,还经常自言自语,不过曲辉自己晒了这么多天的太阳,只觉得心情烦闷,身体昏昏沉沉。
第六日,种树,张汇一直不停地嘀咕,扬言要杀了刘御强。
曲辉也不耐烦,放声说道:“杀了,杀了,杀了他好。”
第七日,种树,张汇似乎变了个样子,面目异常狰狞,在强光的照耀下,却显得更加阴森,他坐在地上,锄头放在一旁,一言不发。
曲辉拿着铲子松了泥土,说道:“快点做完吧,今天最后一天了,社会实践七天搞定了,以后就没有社会实践了。”
张汇听了不为所动,过了一会,他又开始喃喃自语:“对!对!今天最后一天了。”他拿起锄头,准备和曲辉一起干活。
这时,刘御强来了,看着他两在那劳作,脸上出现了欣慰的笑容,他说道:“这就对了嘛,这才像个大学生的样子,大学生就是应该劳动。”
不知道什么话激到了张汇,张汇大吼:“大学生!大学生!你咋不叫你女儿过来干活啊!你女儿也是大学生!”
刘御强听了这话,明知道张汇有点怨气,但他偏偏阴阳怪气地说:“哦?你这大男人居然要女人干活,你自己要点脸不。”
哪知道张汇发了彪,大叫:“你女儿不能干活,你叫她晚上过来陪我睡也行啊!”
刘御强脸马上就黑了下来,骂道:“你个狗东西,怎么说话的。”
曲辉本想劝解,可话还没出口,张汇便用锄头向刘御强脑袋上砸了过去。
一锄头。
两锄头。
三锄头。
四锄头。
.....
直到刘御强的脑袋上破了个窟窿,血液像西瓜汁一样从西瓜中流了出来,脑浆被剁成了肉沫,还时不时地溅射出来。
曲辉看得全身发软,头晕目眩,胃里一阵翻腾,吐了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