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二十年:
“安华,我好想你啊。”寂静的军营中,一行晶莹的泪珠顺着绝美的容颜流了下来,但脸颊的左边却戴着半面纯白色笑脸面具。那引人瞩目的剔透的深棕色眼眸,就像是最纯净的琥珀。乌黑色凌乱头发中隐隐有些墨绿的发丝。他就是当年在客栈下的孩子,林鹿.
林鹿摘下面具,一道狰狞的疤印在脸上,眼瞳无一丝白色,黑的深邃。林鹿轻笑,脸上的疤如蛇一般蠕动起来,“安华,如果你还在的话,你会一直陪着我吧。至少也不会让我独自一人身处在这黑暗的军营中。”
夜风吹起,林鹿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这或许是你我最后的一杯酒了。”林鹿一饮而尽。林鹿戴上面具,拿起放置一旁的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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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三年:
“林鹿!这瓷器是不是你打烂的!”一名穿着黑色长衫的老头吹胡子瞪眼看着眼前低着头,却时不时把眼睛瞄向外面的男孩。“你你你给我好好说实话!否则否则老夫……”
“师傅,这瓷器是徒儿在打扫的时候不小心打倒在了地上,我我不是故意的。”这时,一名男孩走了出来。一双钟天地之灵秀的眸子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
干净好看.
“安华!”黑衫老头瞪着一双严厉的眼睛看着面前的干净的男孩,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哦对了,一旁还有个一直将眼睛瞄向外面的林鹿。
黑衫老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最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算了,打烂就打烂吧,只能怪它命不好。”
“嘻嘻,师傅最好了。”安华笑了笑,一把抱住黑衫老头,“我就知道师傅不会责罚我。”
“唉。”黑衫老头苦笑着摇了摇头,宠溺着抚摸了安华的小脑袋。“刚刚来了个病者,为师要去抓一副方子。等会儿你帮我送过去。”
“好的,师傅。”安华笑了笑。
待黑衫老头走出安华的视线,扭头看到的是一双亮晶晶的充满着星星的大眼睛,“安华,我知道你会带我去的,对不对?”
“唉,不行,上次就是带着你去,很久才把药送过去。”安华一脸的严肃。
“嘿嘿,安华,你以后得多笑笑,安华笑起来的样子才好看,不对不对,安华思考的样子也很好看,反正反正安华什么时候都好看!”林鹿蹦蹦跳跳地围着安华转,对着安华就是一阵猛夸。
“好吧,我带你去。”安华像一个小大人一样,无奈的摸了摸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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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华,你看这个玩偶好好看。”“安华,你看这个百命锁好漂亮。”“安华,你看这个冰糖葫芦它又大又圆,看起来好好吃。”“安华,安华,你看这个....诶?安华?”
林鹿扭头看着伫立在一座店铺发呆的安华说道:“安华,你在看什么?”林鹿见还没有反应,便走到安华身边,顺着安华的眼光看了过去。
那是一柄金色的长剑,剑长约为2尺1寸多,剑身玄铁而铸及薄,透着淡淡的寒光,剑柄为一条金色龙雕之案,显得无比威严,剑刃锋利无比,当是真正的刃如秋霜。
“一柄长剑?安华很喜欢嘛?”林鹿伸出手抓住了安华的胳膊,晃了晃。
“走吧走吧。”安华顿时回过神来,拽着林鹿的手去买冰糖葫芦的摊位上拿了私藏的钱给林鹿买了一串。
走的时候,安华的眼睛充满了舍不得。而林鹿却在一旁低头沉思着,时不时地咬上一口冰糖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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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您休息一会儿吧,您不能再这么劳累下去了,在这样下去您的身体会吃不消的。”十五六岁的安华扶着黑衫老头。此时的黑衫老头已经老态龙钟,头发也已经白花花的一片。
“唉,林鹿这小子只知道玩,现在更是过分了,都不回来了,也不知道这小子干嘛去了?”黑衫老头一双虽然浑浊但却有神的眼睛盯着大门外,脸上时不时的闪过一丝担忧之色。
“师傅,我就知道嘛,您是很关心林鹿的。”安华闪过一丝笑意,“您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屁!”黑衫老头似乎被拆穿了,脸通红的像一个猴屁股,整个人都直接蹦了起来,“我只是不想让那混小子死在外面!吃了我十几年的饭,要是死来了外面,我找谁来讨?”
“师傅,我都懂。”安华也扭头看着门外,天也逐渐的黑了下来。
良久.
“老头,老头!”突然,两声‘贯彻天地’的大喊声传了进来。
“这混小子!真是没大没小!”黑衫老头立刻吹胡子瞪眼起来,松开安华便朝外面走去。
安华无奈的笑了笑,这不用看都知道是林鹿了,这“老头”的称号林鹿已经叫了十几年了。
“混小子!你跑哪里去了?真当你徐爷爷老了打不动你了是不?”黑衫老头揪着林鹿的耳朵,满脸怒气的吼着。
“老头,你再揪着我,我就不把钱交给你了!”林鹿痛的张牙舞爪起来。
“啥子?钱?”老头愣了一下,脚步顿时停了下来。
“松开松开。”林鹿挣脱了下来,从袖中取出一大笔纸钱。
“???”黑衫老头更是懵逼,“什么时候纸钱怎么不值钱了?”
“老头?你几个意思?你这是在怀疑我赚钱的能力嘛?”林鹿得意洋洋的看着黑衫老头,“嘿嘿,老头,佩不佩服我。”
“呦,不错啊。”黑衫老头扶了扶须,一脸笑意,拍了拍林鹿的头,“走,吃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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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九年:
冷风萧瑟,风突然大了起来,一滴滴雨滴从天上落了下来,骤然下大,也为这座小镇添了一丝悲凉之意。
“老头,安华,我回来了。”林鹿满脸笑意地跑了进来,左手里扬着一把的纸钱,右手拿着一壶酒。
“这..这?”林鹿看着屋子左右挂白布云头幔帐,“灵堂?”林鹿似乎想到了什么,右手的酒壶“哗”地掉在地上。
压抑的气氛,一声声哽咽的哭泣声,燃烧的蜡烛,娇艳欲滴的花朵衬托此时死去的人。
“老头!?”林鹿眼角隐隐约约能看到一道泪痕,“老头!”林鹿冲进灵堂内,黑木棺材躺在林鹿的面前,“老头!”林鹿趴在棺材上,顿时眼泪流了下来,“老头,你你怎么死了,我钱还没赚够给你花,你还没把天下的酒都喝一遍,你怎么能死呢?”
安华穿着白色孝服,拍了拍林鹿的背,“林鹿,龙爷爷死了。”安华通红的眼眶瞬间流出眼泪,“龙爷爷仙逝了。”
林鹿站不住了。他看着棺材被钉起来。然后助葬的人把棺材放在柩车上,就出发了。林鹿失神地跟着走完了一条街。走到那儿,赶车的突然把车赶得飞跑起来,林鹿突然不知怎么了,瞬间跟着柩车跑——大声啼哭,可是跑的动作时时使哭声变得颤抖,而且忽断忽续的。
“林鹿。”安华追着林鹿,“林鹿,回来。”
林鹿看着马车飞驰而去,在视线中消失,“不!龙爷爷,你回来啊,我以后一定好好听你的话!”林鹿摔倒在地,雨水沾湿了他的脸,浸透了他的衣服,“龙爷爷。”林鹿眼神模糊了起来,头一歪,晕了过去。
“龙爷爷!”林鹿一个鲤鱼打挺,脸色极其苍白,毫无一丝血色。
“林鹿。”安华红红的眼眶肿了起来,“林鹿,龙爷爷已经仙逝了。”
“仙逝了,仙逝了。”林鹿摇了摇头,一行清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我赚了好多好多钱,想给龙爷爷买酒喝,但龙爷爷仙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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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安华,我给你买了串冰糖葫芦。”林鹿拿着一串冰糖葫芦走进院内。“以前都是你给我买,现在我来给你买。”
“我这等的时间有点久呢。”安华接过林鹿手上的冰糖葫芦,轻轻的咬了一口,“好吃。”
“嘿嘿。”林鹿笑了笑,“以前你给我买,但为了省钱,不给自己买,我可看到了你很想吃的表情呢。”
“当然了,每次看到你在吃冰糖葫芦我都想抢过来,当着你的面把它吃光光。”安华很快便将一串冰糖葫芦吃干净了。
“安华,没想到你的心怎么狠毒,我好伤心。亏我还给你带了一串冰糖葫芦。”林鹿伤心的抱住自己。
“嘿呦,林鹿,以前我给你买了多少?你这才给我买了一串?你好意思?”安华顿时懵了,一把捏住林鹿的脸,直接拽进了屋内。
“哎哎哎,疼疼疼。”
“活该!”
“安华,我错了。”
“没用!”
“你怎么能这样呢?我还是不是你最爱的林鹿了。”
“从现在开始你不是了。”
“安华,你不爱我了。”
“你咋知道的?我一直觉得我隐藏的挺好?”
“哇,好你个安华,说出实话了吧!”
“嘿嘿。”
林间有鹿,安于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