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齐皇后坐在屋外,看着天上的那勾月。仔细地回味着周录今天和她说的话。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一旁的绿豆算算,皇后坐这儿大概一个时辰了,已经叹了十几个气了。
“心里..空落落的..”
“娘娘您是想皇上了?”
“皇上?绿豆,你实话告诉本宫,自从本宫得宠以来,是否有些得意过头了?”
绿豆慌忙下跪。
“娘娘也是什么话?娘娘嫁入宫中已经六七年了!皇上好不容易回头看看娘娘了。娘娘你为何突然这样说?”
“我不过是问问,你又是下跪又是质问,本宫一时间竟不知说些什么了。”
“娘娘,奴婢跟在您身边五年,您受的冷言冷语,奴婢都听在耳里记在心里,您无所谓,但是奴婢不能够!奴婢心疼您!”
齐瑶瑶复杂地看了绿豆一眼。
“能有你这么忠诚的人陪着,我得攒多少福?”
谁知绿豆头往地上猛地一磕。
“皇后万福,千岁千岁千千岁!”
齐瑶瑶立马扶起她。
“你这丫头,闹什么!本宫不过是感慨一句,你真的是,还不起身?”
绿豆匆忙起身。
齐皇后抚了抚绿豆泛红的额头。
“这后宫本就勾心斗角的,咱们不能因为受宠就目中无人了,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哪天我们从这高位摔下来,翻身就难了。倒不如小心点走,还能驶得万年船呢。”
“奴婢明白。”
“好了,你看你这都肿了,人梁公子明日都成亲了,你这破相不煞了人家的喜气?回屋去,给你上药。”
凫雁叼着个树枝,双手环在胸前,倚在树枝上。然后轻松跃起,落入一个屋子。
屋里,一个男子睡得很熟。
“溪芜,还要多久你能历劫结束?”
凫雁轻轻对上男子的唇,然后身子一僵,立马站直,我在干什么?我在干什么?
红着脸不舍的离去。
躲在暗处的白猫看着这一幕,笑的眼睛都没了。
小爪一挥,一面黄卷浮立在面前。
柔软的肉垫在卷上按了几个爪印。
然后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杰作,小爪又一挥,黄卷消失。
东方渐渐泛了白,喜庆的锣鼓声响起。
“你说本宫穿哪件合适?”
“大喜之日,自然是穿红色。”
“莫不会抢了新娘子的风头?”
“娘娘,今日这宾客有一半是听闻皇后之名才来的,还有的就是为了天赐良缘而来。您本就风头盛。”
“我怎么觉着有些怪怪的?”
“别动,奴婢给您插钗。”
“你倒是凶了!”
梁府大厅。
又是道喜的又是吹锣打鼓的。
梁辕烦躁地揉揉眉心处。
周录原本是坐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的,硬是被梁知府拉到了前头。
“周兄。”
梁辕在周录旁边坐下。
“梁公子。”
周录礼貌性地应付。
这时一个仆人走过来。
“少爷,少夫人那里?”
“直接抬进来,走个形式扔房里去。”
梁辕的表情是极度厌恶。
“这...”
“啧!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仆人连忙下去。
“皇后到!”
宾客纷纷跪拜,只有周录一人安然坐着。
“请起”,“今日本宫也是来噌蹭喜气,各位不必拘谨。”
齐皇后笑吟吟地在周录旁边坐下。
众人起身,这才发现有一人未行礼,不禁猜测此人身份。
“梁府今日办喜,本王略备薄礼。还望梁公子笑纳。”
随即一队侍卫端着各种东西进来。
“摄政王送礼,送子观音一尊,白银万两,黄金万两,夜明珠一颗,翡翠玉令一只,见令如见摄政王。”
“摄政王?”
“看来这梁府日后会更发达啊...”
梁知府在官场摸滚打爬大半辈子了,他又岂不会明白?
“臣谢摄政王。臣愿誓死追随摄政王。”
“今日不谈,令郎喜事为重。”
之后宾客也就清楚了这位摄政王,就是有着天赐良缘的周录。
总感觉今天就是摄政王帮衬,趁机获得梁府忠心为主。
拜堂的时候,郁纤纤一直恍恍惚惚。被送进洞房的时候,好像听见了周录的声音。刚想转身却被身边的喜婆低声警告。
“少夫人,您可注意点分寸,皇后和摄政王可都看着呢!万一出了什么事,您可就人头不保了。”
郁纤纤吓得立刻安分了。
“我得活着!只要我还活着,我就有机会嫁给周录!对!对!”
郁纤纤就跟魔怔了一样,坐在洞房里念叨了几个时辰。
忽然身躯一震。
“我可以偷偷去看他!对!偷偷的!”
郁纤纤一把扯下红盖头,胡乱扔掉头上简陋的簪子。
郁纤纤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当初的林下风致已经没有了,举手投足间尽显粗鄙。
郁纤纤偷偷摸摸地跑出门,门外很安静,只听得前厅喧闹的声音。
郁纤纤鼓起勇气跑到前厅,目光搜寻着周录,却看到周录身边一雍容女子和他举杯笑饮。
郁纤纤一个忍不住跑到周录面前大声道:“你明明也欢喜女子!为什么不能喜欢我!”
众宾客一愣,看着皇后和摄政王这边。
梁辕脸顿时乌黑。
“你说话啊!你哑巴了吗?”
郁纤纤直接去摇周录的手。
齐皇后轻然一笑。
“摄政王霞姿月韵,自然惹姑娘们欢喜。只是本宫已有爱慕之人,这番话倒是你鲁莽之言了。”
“摄政王?你?你们?”
郁纤纤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两人。才发现周录今日的衣裳未免过于精致。
“把她给我带下去!”
梁辕真想上去掐死那个女人。
“你还不放手?”
周录不悦地看着面前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害死了自己心爱的人,他不愿追究不代表他就此原谅了她。
“不!你们放开我!”
郁纤纤挣扎着。
“你故意杀害我的心上人,本王特地放你一马,如今你又冒犯本王,你当真以为本王是软柿子?”
周录一个冷冽的眼神扫过去,郁纤纤不寒而栗。
不做反抗的被拉下去了。
“臣以后定当好好管教。”
这事一闹,愉悦的气氛也一时恢复不来了,宾客们都陆陆续续地散了。
周录觉得有些醉了,便回房休息了。
不知不觉间,太阳就落了完全。
周录朦胧间感觉有人在给自己擦脸。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看清那个人后,鼻子顿时酸酸的。他一把把那个人拉到床上搂在怀里。
“祁央...”
被搂在怀里的凫雁气得想骂街!早知道不心软给他擦脸了!
“我知道是你祁央。别走...别走..”
凫雁无奈,只好任他这么抱着。
周录抱着,还絮絮地说着思念。
凫雁动容地轻抚了他的脸。
反正知道他是溪芜,这也不算偷情!
周录突然压在凫雁身上。
那个吻绵长炽热。
躲在暗处的白猫流着鼻血,兴奋地用爪子在黄卷上点点点!
那原本萌萌的猫,笑容突然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