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基风险太大,这都不是菊花残的问题了,像禄哥儿这种三无产品,人间蒸发了是没人问的。世界上每年失踪个上千万,跟玩似的,自己这种沧海一粟,实在太渺小。他杀鸡取卵怎么办?就算他留着自己这只老母鸡不杀,圈养起来,让我给他生蛋怎么办?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不是禄哥儿心理黑暗,相反禄哥儿是相信世上好人多的,可问题是一百个人里,九十九个好人,一个坏人,你敢赌吗?这世上没有一个长寿之人会把性命交给运气。
换,肯定要换,这个不讨论。现在的问题是怎样才能安全脱身?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啊!禄哥儿一夜白头,坐拥金库而不可得,我太难了!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谁年轻的时候又没想过,翻手之间,天地变色呢?不想做将军的兵不是好兵,禄哥儿也幻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建个游泳池,在里面装满钱,然后畅游。游泳池必须得有两米高,要不就是儿童游泳池,一站立就出水面了,如果有三米那就更好了。
也就想想,彩票连个10块都没中过,何必为难自己。
上班,上班,禄哥儿拿着不锈钢碗在街上游荡,不知不觉走到孤儿院门口,什么鬼,这是落叶归根还是怎么的?扯出挂在脖子上的福袋楞楞出神,当年那张符,被院长折成了三角,过塑,装在了这个福袋里。
大拇指轻轻的抚过福袋上的福字,往事如昨。
作为孤儿院的老人(一直没被领养),禄哥儿在其余的小朋友面前都是以大哥哥自居的,虽然年龄不大,却是一副大人模样。
那一次有好心人捐赠文具给孤儿院,新的书包,新的文具盒……他不想要吗?想。可他是“大哥哥”啊!怎么的不得让给弟弟妹妹们先啊!领取的时候,窝在房里,假寐。小苗儿(一个苗族的小姑娘,比禄哥儿小六岁),刚进院不到一年,像这种新人,禄哥儿都会照顾的,偶尔会留点零食给他们,就算没有,他也知道在哪偷,就这个园子,他门清。小苗儿喜颠颠跑到他床边,偷摸着告诉他,文具,她帮他领了,放在教室他课桌上,挑了套超级赛亚人孙悟空的,他最喜欢的。
禄哥儿不吭声,装睡,心里面美得很,小妮子,哥没白疼你。
等小苗儿走远,禄哥儿一个鲤鱼打挺,冲向教室,还没进门就看到一个人影在他桌上摸摸索索。走进一看,是聪明(比禄哥儿小两岁,进院五六年了,也算个老人),此时正掉包呢!
禄哥儿腾地一下火就上来了,我可以让,你不能抢,想当年,你进院的时候,老子也没少照顾你啊!哪次偷零食没给你留一份,哪次挨打的时候又有你聪明了?tm个白眼狼,上去就是一脚,你个狗东西,打断你的狗腿。
很快打斗声引来了老师,老师拉偏架,当然了,也有可能是禄哥儿年龄比较大,所以都拉他,结果禄哥儿被老师拉着被聪明打了好几拳,踢了好几脚。禄哥儿就更气不过了,奋力推开了老师,继续打。
毕竟是小孩,力气怎么能和大人比,最终被拉开,“问罪”。
禄哥儿指着聪明就骂,狗东西拿我文具。聪明一直低着头不吭声。
老师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刚被禄哥儿推得摔了踉跄,倒是没伤到哪,可把眼镜给磕了。指责禄哥儿,东西是别人赠的,哪有你我之分,大家都有份,你动手打人就是不对,罚面壁思过(小黑屋),写五千字检讨。而聪明呢?什么事没有。
禄哥儿不服,凭什么啊!明明就是他不对,可受罚的却是我。跟老师争执起来,老师哪管你这个啊!当着这么多小朋友的面,我不要威严的啊?你居然顶撞师长,罪加一等,不给晚饭。
禄哥儿委屈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一气之下,离院出走。
那年他14岁,出去之后再没回过。
跳出回忆,禄哥儿远远的看到一个老人正望着自己这个方向,貌似院长,赶紧把不锈钢碗藏好,转身就走。
等着吧,等哥赚了钱,拿钱扇你们的脸,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已经划过眼角。
回家,上线,给大拿发信息:“你在哪?”
一天之后,禄哥儿把一车库的东西都处理了,能卖的卖,不能卖的丢。(任何货物都是有价格起伏的,废纸也一样。)退了房子,轻装上阵,所有衣物一个编织袋打包,手里拽着一张s市的车票。
禄哥儿在h市,大拿在s市,都不在同一个省,s市要经济要相对发达一些,机会自然也更多一些,这次破釜沉舟,不成功便成仁。
跟大拿说的是一个星期后到,其实转天就到了,现在的交通方便的很,近千公里,几个钟头就到了。这是禄哥儿第一次出远门,没有身份证,没有学生证,就连户口本也没有,他总不可能回院里要。找了根电线杆,剩下的,你懂的,新身份:张华强。来的s市,在火车站旁找了件小旅馆,单间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哦,对,还一张凳子,80块,大城市就是不一样,真贵。
老板娘是个大妈,明里暗里要他找个按摩,这tm也不知道谁按摩谁,懒得理她。反锁好门,掏出s市地图,刚在车站口报刊亭花5个大洋买的,开始分析格局。最终定在步行街见面,首先那地方是个公众场所,其次那地方四通八达,人流量又大,方便掩护。花了两天时间在那踩点,还自己画了张细节图,总结了至少三条逃跑路线,自认为万无一失了,约。
商量好了,10万积分换一张800万的不记名国际银行卡,免查的。倒不是禄哥儿想逃税,只是这个税没法交,你准备怎么解释,卖游戏装备换来的?别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