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疯狂的激动的尖叫声响彻教室，刺穿墙壁，刺穿空气，回荡在寂静的清晨，陆程背季清欢上学的事件轰动了整个校园，他们走进教室的那一刻，引起了不小的躁动
看到门口的两人，赵卓卓迅速低下头，不去望，不敢望，不想望，她能想象到季清欢脸上的那种优越感，她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
陆程背着季清欢走过赵卓卓身边时望了一眼正在低头写作业的小人儿，看不到任何表情。
“喏，作业”赵卓卓如往常按时准点去交作业
陆程望着她，她的眼神飘忽，躲闪，像极了上次他们冷战，上次的冷战，他知道了，原来大大咧咧的赵卓卓也会刻意隐藏情绪，那这次呢，陆程心里不确定，也隐隐不安。
“这里可以先通分消掉多余的，这样后面就不那么复杂了”陆程低沉的声音如靡靡细雨不断从上方飘下，落在空气里，落在桌面上，落在赵卓卓头顶上。
“哦”赵卓卓点头
“今天做这几题，多练练这个类型的”陆程话还没说完
“重点，知道”赵卓卓抢着替他说，搭拉在课桌上的脑袋一脸不耐烦
“知道就好好练”陆程捏住她一边脸
“啊啊啊，痛”赵卓卓用手去掰他的手
看到她叫痛的那副小样，陆程才满意的松了手
赵卓卓伸手从桌子抽回书准备鸭子步回去
刚走了两步，赵卓卓蹲着的身体被一股重力往后拽，幸好她用手撑住身后的地面，不然整个人就跌坐在地上了
“你干嘛扯我衣领子”赵卓卓转头愤愤问
陆程迅速抽会的手还举在半空，一幅无辜错愕的表情，陆程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去扯她的衣领，只是见她要走就鬼使神差伸出了手
“那个...哦，周三考试，好好复习”陆程胡乱找了个理由
“哦”赵卓卓打量了他两眼，转身回去。
“你明天还要去接季清欢吗？”晚上李晓明发来消息
“嗯”陆程没表情的回复
“也要背她去考场”李晓明又问
“嗯”陆程依旧淡淡回答
“喂，你知不知道你们俩的绯闻都传到高一高二去了”李晓明真是帮他抓慌，一脸苦大仇深
“那不是真的”陆程无所谓
“我说你是傻还是缺心眼，先别管真假，就算是假的，你觉得赵卓卓会不介意，知不知道有个词叫闷醋”李晓明在电脑桌前白他一大眼
陆程不再回复
赵卓卓虽然照旧每天都来找着他，可他也能隐隐感受得到她笑不及眼底的没落感，她不再在他讲题时总是插嘴，她不再跟他说自己遇到了听到了什么好玩的好笑的，她不再对他做鬼脸，她不再嬉皮笑脸，甚至还会跟他说谢谢了，突然正经了，客气了，他们之间莫名生出了疏离。
第二天
虽然第一考场的都是些大神，却还是被两人的举动惊了一批，季清欢这几天可谓是全校的关注焦点，满脸得意的享受着所有人投来的羡慕眼神
赵卓卓这两天自动屏蔽所有外界声音，特别是有关陆程和季清欢的，专心复习，说心里毫无波澜那肯定是假的，她能说什么，她不能说什么，她能做什么，她不能做什么，看吧，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两天后
“啊，它奶奶个锤子，终于考完了”赵卓卓拿着笔袋站在教学楼前，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
“喂，徒弟”赵卓卓看到准备上楼的张一，兴奋大喊
闻声，张一不自觉转头，果然是赵卓卓，只有她会喊他徒弟，只见她飞奔着向他跑来
“感觉怎么样啊”赵卓卓问
“还可以”张一慵懒回答，两人一起走回教室
“喂，小马哥，怎么了”赵卓卓见马秦毅瘫在桌子上
“我的妈呀，脑细胞都要死完了”马秦毅有气无力的说
“你头挺大的啊”赵卓卓又说
“你走开你”马秦毅别过脸去，不再看赵卓卓
“卓卓，我感觉我这次会落，生物有两个填空题是蒙的”赵越越皱眉说
“你太紧张了，再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失败还成功它娘呢，别担心”赵卓卓知道排名越是靠前的就越不能出半点差错，像赵越越处在这样的位次，想要再往前进很难，但保位也很不容易，一不留神就会被其他大神干掉
“我是怕那些对我抱有希望，那些看好我的人对我失望，怕看到他们失落担忧的神情，哪怕一丁点我都怕”赵越越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归结到底，考试有何可怕的，真正让人恐惧的而是围绕着你的人，不管是期待你成功的人，还是等着看你笑话的人，形形色色，人心难测，人言可畏。
“越越，不管怎样，我永远都会相信你，支持你”赵卓卓抱住赵越越
晚自习上
“感觉怎么样”陆程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差不多”赵卓卓淡淡回答
接下来是长久的寂静直到赵卓卓离开，他们之间，真的越来越远疏离了，一股无形的力量推着他们渐行渐远。
永远不要质疑女人的第一直觉和第六感
周六大清早年级成绩表就打印出来分发到了各班，赵卓卓挤上讲台抢出一份成绩表拿彩笔标出她要找的人
陆程第二，赵越越第十一，她第三十，李晓明第三十五，张一第一百二十五，马秦毅第两百，连落两次的米淼终又回到了神坛最顶端，季清欢也回到了她该在的位置
虽然赵越越在班里依旧排在第三位，可级组名次却已经到了第十一，肯定的又免不了要被班主任约谈了，赵卓卓望向赵越越，可赵越越像个没事人样的平静坐着，可她越是平静无事就越让她担心。
——
“妈，我去赵越越家找她做作业啊”赵卓卓跑出去，也不等赵母回答
“干妈，我来找越越”赵卓卓站在门口跟来开门的女人说
“卓卓，你来的正好，我想问问你最近越越有什么不对劲的吗，她这次成绩下滑那么严重，三年来可是从没有过的”女人一脸忧心的说，边说边把赵卓卓领进里厅
赵卓卓一眼看到坐在一边沙发上神情淡漠的赵越越，果然如她猜的那样，赵越越爸妈正在给她进行继班主任之后的第二轮约谈，赵卓卓坐到赵越越身边，赵越越爸妈坐在她们对面，气氛森冷，赵卓卓先开了口
“干妈，干爸，越越这次成绩下降是有原因的，不能怪她”话音一落，三人都疑惑的望着她，特别是赵越越
“考理综那早越越身体不舒服，头昏，想吐还...”赵卓卓凭着她的三寸不烂之舌把无中生有之事描绘得栩栩如生，把赵越越描述得要多惨有多惨。
“我就说嘛，越越这次理综怎么分那么低”女人恍然大悟似的拍着大腿说，一副释然轻松的模样
“越越对不起啊，爸爸妈妈工作太忙了，没照顾好你”女人一脸愧疚的说
“越越，你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爸爸也要跟你道歉，平日对你的关心太少”赵爸也歉意的说。
絮絮叨叨完后，赵卓卓看着赵爸赵妈走远，转头对赵越越眨巴了一下眼
“他们突然的关心，竟然是因为我成绩下降，这样的关心，我是该笑还是该哭”赵越越冷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肯定是关心啊，你别多想”赵卓卓的安慰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她只好伸手抱住她，用手轻抚她的后脑勺
“时间不早了，快上去吧，好好睡一觉”赵越越心情不好时喜欢一个人静静呆着，赵卓卓说完迅速起身就走
——
“在吗”赵越越发完消息，就静静发呆，可李晓明一直没回复她
李晓明坐在电脑桌前紧盯着成绩表上赵越越成绩那一栏，除了生物偏低，其他的都没问题，回想起他们的生物课，两人偶尔低语，偶尔在草稿纸上你一句我一句的默古诗和文言文，偶尔也在草稿纸上斗图，这曾是他们的美好时光，是他们的小甜蜜，可现在想着却鼻尖发酸，心里苦涩。
李晓明看着消息窗口，最终是忍住了
忍，真的很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