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秦凡自己很是清楚,这些玄学的东西,倒未必都是没用的,比如秦凡之前的时候用的诵读咒,再比如为萧寒眉镇压病情的佛经。
但是问题是,这个世界,真正有本事的人太少,沽名钓誉的人太多,尤其是这些玄学的事情,骗子更是多如鸿毛。
看秦凡不说话,萧寒眉有些难为情的说道:“你不要误会,我妈以前还是挺正常的,只不过我哥哥的病医生治不好,她才寄希望于玄学。”
“这么长时间以来,可能我妈妈已经有些过于偏执了吧。”萧寒眉无奈的说道。
秦凡对于这种情况倒是不意外,如果萧寒眉的母亲愿意去医院检查,说不定能够检查出来一些精神疾病,不过这件事情跟他倒是关系不大。
秦凡想了想,心中敲定了一些针对方案,然后静静的观赏起来溪正坤房间中央的画作,那是一幅山水画,看不出是谁画的,但是画风恢弘大气,绝非等闲制作。
按照秦凡的认知,这幅画在他的脑海里,单论画工,甚至可以排的上前十名了。
不要小看前十名这个名次,要知道,秦凡古往今来,见证了多少的画家的模样,能够排进去前十名的位置,那简直是本事非凡了。
正琢磨这,门却是被人从外面拉开,一个气势不凡的中年男子从门外推门进来,他看见秦凡还有萧寒眉,微微一怔,旋即展颜一笑说道:“你应该就是秦凡秦神医了吧?”
“是的,您好,您应该是溪伯父?”秦凡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位中年男子虽然和常振国,秦世华差不多级别的身份,但是却显得平易近人很多,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以及文质彬彬的气质。
溪正坤笑着说道:“好了,在这里不要这么拘束,就当做是来了自己的家便是。”
“是,谢谢您,不过溪伯父,您可知道,我这次来可是给溪大公子治病的?”秦凡好奇的看着溪正坤。
溪正坤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秦凡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略微有些尴尬,但是还是继续问道:“您要知道,这一次,我来治病,可是萧寒眉小姐,花了数亿来请我看病的。”
“嗯,怎么了,秦先生,您似乎有些话想说不敢说啊。”溪正坤好像猜到了什么,爽朗的笑着说道。
秦凡尴尬的咳嗦两声说道:“没什么,我就是好奇,这毕竟不是一笔小钱,她请我过来花这么多钱,你竟然不生气?”
“我不明白,这件事情生气的地方在哪里,是我们溪家人生命不值这个数字,还是说,我的女儿为了自己的兄弟,肯花巨金,这些事情在我眼里都是再好不过的事,哪里来的生气一说?”
看得出,溪正坤并非是口是心非,而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喜悦,满脸都是笑容,如同被阳光化开的池塘。
“不,溪伯父,你误会了,主要是在大家眼里,中医一向是以年龄来论决水平的,我这个年纪的人,您会不会觉得,我不配这个价格。”秦凡苦笑着说道。
这是他的心里话,毕竟,这么多年以来,类似的事情,他见过不知道多少次了,这一次,溪正坤似乎没有这个意思,这让他感觉无比的奇怪。
毕竟如今中医势弱,信得过中医的人本来就不多,更不要说像是秦凡这种面容青涩的年轻人了,这么多人都是一样的轻视,突然蹦出来一个正常人反倒是看起来像是异类了。
“的确,不少人都是从表面就决定一个人是否有才能,不过那并不是我的性格,我看一个人还是要看他自己的真正本事。”溪正坤笑着说道。
溪正坤看着秦凡说道:“就好比霍去病,甘罗,哪一个不是英雄出少年,所以说少年未必不英雄。”
“溪伯父,你能有这种见识,真是让人惊异,看来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秦凡惊讶的说道,虽然说这个认知很是普通,但是普通并不代表普遍。
普罗大众都会因为自己的偏见,而轻视年轻的人,像是能知道这个道理,知人善用的,绝对不会是凡俗。
溪正坤哈哈大笑,不过还是十分老实的说道:“当然了,我之所以这么坚定的相信你,主要还是因为,我这个人喜欢多听多看,你的名号我还是很清楚的。”
就像他说的一样,对于帝京的各个新闻,溪正坤都会去了解,可能一些很是细小的事情,他并不清楚,但是只要是稍微大一点的事情,溪正坤都会自己筛选。
而秦凡绝对是最近这段时间里面,一直被他注意的新闻之一,从初入帝京,到跟秦家的事情,再到跟齐万里打赌,这一切都在他的眼底。
他自然是清楚,秦凡看起来年轻,却是一个比齐万里还要厉害的中医,堪称是如今的中医界第一人,这样的人,来医治自己的儿子,自己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别说是一些钱,如果真的能让他的儿子清醒过来,便是将半个溪家分出去又何妨?
听了溪正坤的解释,秦凡非但没有轻视溪正坤,反倒是更加重视溪正坤了,毕竟没有来由的相信一个人,那也是不成熟的标志,但是像是溪正坤一样,事无巨细的了解一个人。
知人善用,而且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种能力本身就代表着一种恐怖的能力,对于从帝京一路而来的这些人当中,溪正坤绝对是秦凡所见的最强之人。
既然已经决定要治疗溪家大少,秦凡就得好好地弄清楚,溪家大少到底是如何出的事故。
溪家大少名字叫做溪之妨,当年究竟有多么精彩艳绝,如今便不多说了,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一场车祸,改变了溪之妨的一生。
溪正坤沉默了片刻,眼前仿佛回到了记忆的深处,那是自己最后一次见到清醒的溪之妨,他要离开帝京,去做一件事情,若是成功,他们溪家便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这件事情,按理说,溪之妨没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