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什么，不小心拨错电话了。”我绷着脸，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关系。”虽然是男助理，却仍然善解人意。
“没别的事，我先挂了——”正要挂断电话，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你知道栾城赵家吗？”
“赵家？”助理有些诧异的问，“是您的母家？”
“嗯……”
栾城这边因为赵家大小姐回归，外面闹得满城风雨的，反而是我一直躲在赵家不出门，这才清闲许多。
也才有闲工夫跟沈暮云的助理打电话聊天。
“听闻过一些，以前新锐集团还和赵家有过合作，之所以考虑进军美妆行业，也是因为赵家。您想问什么？”
沈暮云的助理各个是人精。
我自己就是赵家的大小姐，问他一个外人关于赵家的事儿，他却半分没有意外。
或者说，他心里有意外，但没表现出来，还给了我足够的安抚。
我心里轻笑一声，问他：“那你知道第一次合作，是什么时候吗？”
助理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那应该是很早以前了，至少在我入职之前，交接的时候，听过一些，当时的合作方案，就价值上亿，但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这合作没成。”
我心头一颤，再次追问：“那现在能调出档案查出来吗？”
助理的声音有些为难：“恐怕不行，这个需要沈总的命令才可以。”
“我是新锐集团的总裁夫人，我要看，也不行吗？”
“夫人，这个是按照规章流程办事的，如果您想看，告知沈总一声，他吩咐下来，我自会把电子版以及纸质档案找到给您空运过去，或者等您回来查看。”
等我回去看？黄花菜都凉了。
找沈暮云？
那就更不可能了！
他压根儿就不让我查赵曼清的事儿，可我总觉得，那么多城市，赵曼清会选择隐居申城十年，绝对不是个偶然。
我心烦意乱的，挂了助理的电话，盯着手机上沈暮云的号码半天，最终也没拨过去。
沈暮云是不会同意我调查赵曼清的，更不会让我从新锐集团获得任何消息。
我也不能再打草惊蛇。
如果……
如果不能从新锐集团下手，那么，就只能从赵氏集团，找突破点了。
而最容易攻破的，首先，就是打入赵氏集团内部。
想到这里，我再也坐不下去，立刻下了楼。
到了楼下，看见盛莺还在泡茶，我直接把她的用具挪走，道：“我现在既然是赵家大小姐，都公开身份了，总也得做点什么，就像你说的那样，对吧？”
“嗯？”她疑惑的抬起头，“怎么，想通了？可以，礼仪老师随时可以过来。”
“不是！”
我有些恼怒，弯腰拍了拍桌子，“我要进入赵氏集团，随便什么职位，我要去。”
我生怕她不同意，又补充了一句，“你不是说，赵家的嫡系继承人，在十八岁的时候，就会进入公司，接手集团吗？我迟到了四年，你不能再亏待我了吧？”
盛莺难得的有些意外，“你要进赵氏集团？你之前不是一直抗拒和赵家有关系么。”
“是。”我肯定的回答。
“你想好了？要是想好了，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这次我这样坚定，犹豫的反而是她，她似乎在斟酌用词，半天后才道：“进入赵氏集团，你就真的是赵家的人了，你应该明白这代表了什么。”
“从我来到栾城当天的接风宴开始，我还有回头路可走吗？无论我愿不愿意承认，这个身份都是我无法改变的事实，既然这样，我总得捞点好处回来，不能什么便宜都让你们赵家占了吧？”
“你话是这样说，但你还是没把赵家当成自己的家，不然，不会开口就是你，我们。”
我眼眸闪了闪，道：“我的家，只有一个，十年前就没了。”
“不过也没关系，我现在还有自己的家。”
想到沈暮云，想到长思，想到我们的‘小家’，我连心情都愉悦了几分。
原本盛莺还有些犹豫，一直在跟我唠家常，就是不在这个问题上松口。
但我一提起这个，她立刻改了口风，问我：“你想去分公司，还是去总部？”
“当然是总部！”
我想要的东西，也只有总部才能拿到。
一想到这里，我连职位都想好了，道：“我要去财务部，你看着给我个空缺的职位吧。”
“财务部……呵。”盛莺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我不懂的复杂，“你果然和她一模一样。”
“谁？赵曼清？”
“你想进财务部，正好，最近财务总监离职了，本来是招了几个备选的，你顶了去吧。”
我听到她说有备选的，能够成功成为赵氏集团财务总监的替补，也不容易，至少得是注会以上的级别，还得是有资历的。
就这么让我一个连证书都没有的人，什么专业课都没学过的人，去顶了别人的位置？
问盛莺要位置，我可以毫不客气，毫不手软，毕竟是赵家的企业。
将来，也许还算半个我自己的企业。
所以才能这样理直气壮。
可要我去顶替别人……也就意味着，本该得到这个工作的人，因为我，失去这个好位置了，甚至失去进入赵氏集团的资格了。
我有些犹豫：“这不大好吧？”
盛莺挑了挑眉，“你是赵家的大小姐，去赵氏集团，本该给你董事长的位置的，只是现在夫人还在位，这才没有让位给你，总不可能让你去做个前台小妹。”
她说完，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让你做大厅前台，你乐意吗？”
我立刻不说话了。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客厅内安静下来。
半天后，她才说：“我让人送你去集团总部，赵纤纤在那边，去了后，她会接应你，带你上手工作。”
“可是总监的位置……”
我想说，我胜任不来。
但盛莺却好像知道我要说什么一样，“没有赵家人做不来的位置，财务总监也好，董事长也好，将来，都是你的，这是每一个赵家女儿，都逃不过的宿命，包括你，赵思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