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板,出事了,工厂那边临时毁约,我又电话约了几家工厂,没人肯接我们的单子,现在我们自家的两个店铺,以及几个商场的货品都快供应不上了,存货最多只够三天的量。”
“你先别着急,继续联系新的工厂,看有没有接我们的单子,如果申城不行,旁边其他市也可以,我这就去工厂看看。”
“好。”
挂断电话,我换了衣服,迅速的打车出门,去了工厂。
工厂在郊区,距离市中心有点远,我到达的时候,都已经是傍晚了。
现在又是冬天,天黑的早,天色都暗了。
但想到店长说的,存货不足三天,我咬了咬牙,一脚迈进工厂里。
到了工厂,里面的工人瞧见我,纷纷低头不敢看我。
我哼了一声,问道:“你们老板在哪儿?”
“老板……老板出去了……”其中一个工人瑟缩着回答。
“出去了?那我去他办公室等着,如果他回来,让他来见我,如果他下班了,也让他临时回来加班。毕竟,我都回来加班了,不是么?”
说完,我便直直的朝着老板的办公室走去。
以前合作的时候,我来过这里签合同,所以对这工厂也算熟悉。
很快就找到了老板的办公室。
身后的工人期期艾艾的看着我:“赵小姐,您别进去,老板真的不方便见你。”
“他先违约,还敢避着我不见,你以为我是什么?随随便便就能打发的吗?”
说完,我拉着门把手,退了推门。
门没开,从里面反锁了。
还说没人……
我冷笑一声,一脚踹在门上,这一脚用尽了全力,木质的门顿时被我踹开,门板摇摇晃晃的,差点儿都掉了。
也多亏了这工厂年久失修,也一直没有再装修,不然我还真踹不开。
踹开门,我才知道那员工说不方便见我的原因。
办公室内,一片凌乱,年轻漂亮的秘书慌张的从桌子上跌落下来,找着衣服遮蔽身体。
而我身后的员工,还探头想多看几眼。
我一把推开他,走进办公室,关上了门。
秘书已经穿好衣服,低着头,匆匆的出了办公室。
我看向老板,道:“李老板,你这样做不厚道吧?当初签合同的时候,我给了你别人都给不了的利润,你这样说违约就违约,让我怎么办?我要告诉消费者,我的合作商违约了,所以制作不出来产品,让他们以后再来买吗?”
他被撞破在办公室偷,情,也并不尴尬,甚至脸上还带着笑容,给我倒了杯茶。
我瞄了一眼他的手,上面还沾染着某种透明的可疑的液体。
我一阵恶心,差点儿没吐出来。
我没接他的茶,道:“这事儿,你不打算给我个说法吗?”
“赵小姐。”
他放下杯子,叹了口气,“这事儿你怪不得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得罪了人。”
“得罪了人?”我愣了一下,瞬间在脑海里把跟我有过节的人都过了个遍。
但我有沈暮云保驾护航,敢和新锐集团作对的人,全申城也没几个。
我眯了眯眸子,看向他:“这该不会是你找的借口吧?要么继续给我提供产品,要么,说出那个人是谁,你选一个,不然,我们法庭见。”
我说完就要走。
“别啊赵小姐——”
他见我要走,连忙拉住我,“我说,我说!是沈夫人让我们停工的,违约金也是她给的,已经给我了。”
说着,他心痛的从钱包里拿出一张支票来。
我看了一眼上面的数额,冷笑:“你就是为了这些钱,违背了我的合约?”
“这不是钱的问题,实在是沈夫人……”他叹了口气,“说到底,这都是你们自家人的事儿,你要找也别来找我,去找沈夫人啊,她不是你婆婆吗?”
“我会去找的。”
说完,我将那支票从他手里抽走,“既然是你违约,就别想得了便宜还卖乖,这钱拿着,你烫手吗?”
他见我拿走支票,也没敢上前来和我争执。
我拎着支票,出了工厂,约了网约车,正准备给沈夫人打个电话,就接到了沈暮云的电话。
他回来了?
我疑惑的接了电话,问道:“怎么了?”
“你回家没?”
“没有,我在外面,这边的工厂违约——”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匆匆打断,“月嫂说长思发烧了,我在外地,正在往回赶,你直接去医院,有什么情况立刻跟我说。”
“好。”
挂断电话,我的网约车也到了。
我二话不说,掏出两张人民币递过去,“换个地址,去圣玛丽医院。”
司机拿了钱,爽快的更改了路线。
到了圣玛丽医院,我急匆匆的跑到儿科病房,果然看到月嫂的身影。
见到我,她像是见了主心骨一样,紧紧地抓着我的手,“小少爷发烧了,烧到了39.5°,嗓子都哭哑了,您快看看吧。”
我忙看向病床上的长思。
他小小的一个人,还没满月,就烧的这样厉害,整张脸都红扑扑的,呼吸也有些不顺畅,一直在哭。
不一会儿,护士过来,问道:“谁是家属?”
“我是,我是他妈妈,我儿子怎么样了?”
“血液已经送去化验了,半小时后结果才能出来,建议暂时转到新生儿科,这是转科申请,你签个字。”
我签了字,跟着到了新生儿科,一路病房看过来,全是婴儿。
看的我心痛。
但我没时间去考虑这些。
到了病房,护士过来输了液,又给长思上了氧气罩,这才拉着我出了病房。
“病人今天吃了什么?接触过什么没有?”
“今天吃的……”我看向月嫂。
月嫂立刻一一回答。
例行问诊结束后,我皱眉问月嫂:“到底是怎么回事?长思虽然早产,但身体也没那么差,怎么突然就发高烧了?”
还刚巧我今天加班去了工厂。
要是我当时没去工厂,而是早点回家,是不是能早点看到长思?
心里的自责几乎将我淹没。
月嫂抬头看了我一眼,小声道:“我说了您别生气,傍晚的时候,沈夫人和佳慧小姐来过,说要带走小少爷,我没让,闹了半天,沈夫人让步,说只是看看,结果她走后,小少爷就一直哭,还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