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说，但我有件事需要你明白。”
刘全眯起眼睛，面露狠色，警告道：“假如你说不出个所以然，那我冒着得罪孙老风险，也要把你赶出门。”
“若真是我无理，不用你赶，我自己会走。”
江楚淡漠一笑，伸手触摸着画纸分析道：“从质感来看，非常粗糙......”
“粗糙怎么了？画质当然要粗糙。”没等江楚说完，一名富豪便提出疑问。
齐白石绝非什么富家子弟，纸张自然也用不了太好的。
“粗糙当然没问题，可太过粗糙，就有明显做旧迹象，不信你自己摸摸看。”江楚回答道。
“是么？”
那名富豪伸手摸几下，皱眉道：“我没感觉到差别。”
刘全轻哼一声，不屑道：“群众眼睛很雪亮，胡说八道可蒙混不过关。”
孙亮宇同样去触摸几下，脸色稍稍一变，对江楚道：“江先生，您继续说。”
嗯？
刘全见此，颇感意外，难道纸张真有问题？
他想到这，也不禁去摸几下，结果没发现什么，于是长松口气。
“其次，画风过于模仿，仔细观摩便会发现，从头到尾都有一种束手束脚的感觉。”江楚继续分析道。
刘全等人伸头张望，却没看出任何模仿痕迹。
“这点不能算证据。”
刘全一票否决，提醒道：“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再说不出实质性证据，就赶紧滚吧。”
他觉得江楚每次分析都站不住脚，净说些模棱两可的话，根本不可信，定是瞎扯。
“每位画者作画时都会留有自己签名......”
与上次一样，江楚话刚说到一半，再次被那名富豪打断道：“你眼瞎啊？瞧不见那里写着齐白石三个字？？还有盖章。
能不能说点有用的？别整废话。”
刘全得意笑笑，心想：让你装逼，挨骂了吧。
“你们有钱人都没家教的么？不知道打断别人说话很没礼貌么？”江楚眯起眼睛，口吻有些许不悦。
“哼，胡说八道的......”
刘全正要怒怼一句，却被孙亮宇一眼瞪回去，呵斥道：“都给我闭嘴，如果有问题，等江先生说完再提出来也不迟。”
听得此话，刘全只得装聋作哑，可眼底全然被怨毒之色充斥，把自己挨的骂，全部归咎于江楚导致。
紧接着，江楚拿出打火机，对画着的柳条烤。
“卧槽，你小心点，千万别把画烧毁了。”
“这可价值好几千万呢！！”
孙亮宇都没激动，旁边几名富豪就已经发出惊叫，心提到嗓子眼。
刘全更为惶恐，急忙道：“孙老，画烧毁我可担待不起啊。”
他感觉江楚是疯子，竟然玩这么冒险的戏码。
“无妨，坏了我赔。”孙亮宇大手一挥道。
刘全等人全部傻眼，认为孙亮宇也疯了，居然对一副名画做出如此惨无人道之事。
卢丽丽手心都是汗，紧张道：“江楚，你悠着点，千万别烧坏。”
“不会的，这方面我是行家。”
江楚轻轻一笑，利用火焰前端在柳条位置来回扫。
大概五六分钟，江楚才停手，举起来对着灯光道：“你们仔细看这根柳条。”
周围顾客根本情愿去看，还别过头去。
卢丽丽美眸睁大，仔细观察，忽然惊道：“上面居然有两个英文字母cz。”
“的确是有。”孙亮宇也瞥见那俩字母，朝江楚投去赞赏眼神儿。
他很佩服江楚，如若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切不说观察入微，即便用打火机烤画作的事儿，都没几个敢做。
众人听到这话，终于纳闷回头观望。
“咦，好像真的有哎。”
“是有cz两个英文字母。”
“为啥会有英文字母，难道......”
众客人先是一愣，随即沉默下来。
因为解释只能有一个，那就是这幅画作的确为现代仿品，江楚没有说错，反而是他们大错特错。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刘全皱皱眉，伸长脖子去细看，口中不忘嘀咕道：“董事长是专家，哪能走眼......”
结果这话说到一半，他就愣住，也望见那俩英文字母。
转瞬间，刘全脸色紫青紫青的，被打的啪啪响。
孙亮宇笑着拍拍手，说道：“江先生果然眼光狠毒，一眼看破真相，是我老糊涂，向您道歉。”
他这话明显是打圆场，不至于令众人都陷入尴尬境地。
“对对，不好意思我们眼拙。”
“我为刚才态度向小兄弟您道歉，千万别往心里去。”
众位顾客都是混迹生意场的老油条，特别会审时度势，也能屈能伸，当即低头认错。
刘全则面露难色，怀疑人生，不情愿道歉。
先前自信心已经彻底被击碎，董事长亲自选的画作竟是仿品，今后他说的话威信何在？财源阁威信何在？
江楚对刘全说道：“接下来我再说第二件。”
既然刘全不见棺材不掉泪，那他也无需留情面，狠狠打脸便可。
“江先生，对不起，我错了。”
刘全浑身打了个冷颤，迅速转变口风，乖乖认错。
他不是傻子，毕竟江楚眼光毒辣，经验老道，能够看穿齐白石画作为仿品。
那么屋内他放置的一成赝品，恐怕也难逃其法眼，如果全被揪出来，可谓大事不妙。
财源阁辛苦积累出的名声，将会在一夕之间坍塌。
孙亮宇清清嗓子，提醒道：“嘴上说说哪行，不得鞠躬么？”
听到这话，刘全立刻反应过来，朝江楚深深鞠一躬，说道：“江先生，我之前态度蛮横，对你造成困扰，请您原谅我。
待会儿我会送您一件藏品，当做补偿。”
江楚不是小气之人，摆摆手示意此事到此为止。
刘全长松口气，悬着的心缓缓落下。
“江先生，请您帮我瞧瞧，选一件好宝贝吧。”孙亮宇见气氛尴尬，于是转移话题道。
江楚环视四周，视线定格在一颗夜明珠上，淡淡道：“那件东西很不错，价值连城。”
哦？
大家都顺着看过去，眼中闪过疑惑之色，看起来就是一颗普通夜明珠而已，难道其中暗藏玄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