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猛离开4S店后,溜着弯步行到哈院,买了果篮,去探望许庆。
到的时候,正巧赶到蔡老为许庆施针。
赵猛隔着窗户看了一眼,没有进去打扰他们。
蔡老有个不成文的规矩。
他施针时,除病患外,其他人都不能在场。
就算是护卫也不行。
赵猛走到墙边,并排和竹剑青年站在一起,想到吴玥身边那个轻功高手,主动同竹剑青年招了招手。
“嘿!”
竹剑青年抱紧了怀里的竹剑,虎视眈眈地凝视着赵猛。
“声明一点,我不是来找你打架的,我只是来探病的。”
赵猛指了指门内。
“我知道蔡老的规矩,不打算进去。”
说明了这一点,竹剑青年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下来,并且生硬的回了一声:“嘿。”
“……”
黑你个大头鬼。
向来不擅长和人打交道的赵猛,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接着聊下去。
应该怎样装作不在意的,把吴玥身边那个男人的底细套出来。
左思右想,他还是直入主题:“我遇到一个人,他的轻功比你厉害,身形步法相似……”
“在哪儿?”
赵猛话还没说完,竹剑青年激动的打断了他的话。
“京城。”
“他怎么样?”
“挺好。”
“你什么时候见到的他?”
“不到一周之前。”
赵猛停顿一下,见竹剑青年还是难掩激动之色,心里大概有了底细。
这个男人,估计也是竹剑派的人,并且和眼前这个青年的关系非同一般。
“他是我们门派最厉害的小师叔,本来是下任掌门人,可他下山历练后,就渺无音信。我们都知道他没死,但不知道他身在何方,为什么不回门内。”
竹剑青年一改往日倨傲之态,拱手朝着赵猛鞠躬一拜。
“请您说明详情,必有厚礼相谢。”
赵猛直勾勾地盯着竹剑青年,心里有万头羊驼奔腾而过。
他是想调查那个男人的底细,好让在京的同伴们小心一些。
没料到那男人身体比他想象里的还要麻烦。
要是那个男人想利用整个竹剑派支援吴玥,那就更麻烦了。
“我知道赵大少什么都不缺,但我敢保证,这份厚礼一定能够让您心动。”
竹剑青年的话让赵猛心里不免好奇,到底是什么厚礼。
只见竹剑青年从怀里掏出一块半个巴掌大的竹牌,上面用小篆刻着“竹剑派”三个字。
“这是竹剑派专属的令牌,有它就能够调动派内三十六人,只要不是杀人越货、违法背德的事,门人都会帮你。”
“三十六人里包括你吗?”
不要白不要,赵猛顺手把竹牌拿了过来。
“包括。”
竹剑青年还挺实诚。
“哦,那还挺管用的。”
能让竹剑青年帮忙,什么三十六人,完全不需要。
赵猛把他遇到男人的地点与经过说了,并没有讲述自己与吴玥之间的恩怨。
相信竹剑青年也不想听。
“他身边的女人是谁?”
但竹剑一下子就找了其中的关键。
小师叔虽然面善,但与人不怎么亲近,居然和一个女人有亲密的举止,想必这其中……
“这人蔡老也认识,我的继母,赵氏二夫人。半年前意外死亡,现在又活了过来,你随便派人去京城打听一下,就能听到她的奇闻。”
竹剑青年一脸愕然的问:“你继母?”
“我看你小师叔和她关系不简单,听我句劝,让你小师叔离她远些。”
赵猛轻轻拍了拍竹剑青年的肩膀,踱步走到门口,见蔡老在给金针消毒,敲门后走了进去。
相较于离京之前,许庆有气无力的模样,此时的他已经恢复了常人的脸色,精神焕发。
不得不说,虽然蔡老的脾气不太好,但医术确实高明。
能够起死回生可不是说着玩的。
“蔡老好,辛苦您了。”
赵猛先向蔡老表达了问候,惹得蔡老朝他翻了个白眼,搞得赵猛莫名其妙。
他又怎么惹到蔡老了?
“砰!”
蔡老拿着消毒的针盒摔门离去,赵猛无奈的耸耸肩,把水果篮放在床头,并给许庆倒了一杯温水。
“谢谢。”
许庆受宠若惊的接过,轻轻抿了一口,身体绷得笔直。
“放轻松,我是来探病的,要是搞得你浑身不自在,我不如不来。”
赵猛说完,见许庆还是没有放松的感觉,反倒绷得更紧,不由暗叹一声。
论忠诚,许家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可他搞不懂,为什么老家伙对许家并不重用。
这些天许庆在病床上躺着,金铭KTV的工作也没有落下。
不仅如此,还在许放上京的日子里,把衡市总部的重大事务都打理得井井有条。
现在看许庆的状态,不像是有多劳累。
这些事对他来说,显然是轻而易举。
如此年轻就有这样的能力,按道理来说,不止是一个小小的KTV的总经理才对。
“难道是老家伙故意在打压许家?”
没道理。
许家除了许庆和许放在赵氏集团工作,剩下的人都不在赵氏,没必要这么防备。
“少爷,你有事吗?”
许庆见赵猛站在床头,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心里乱扑腾。
不会是他做错了什么事,先礼后兵要问责吧?
难道是因为替总掌事帮忙的事?
就在许庆胡思乱想之时,赵猛突然问:“你什么时候出院?”
“大概一周以后。其实我觉得再躺三天就行,但蔡老说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要躺一周,免得落下病根。”
赵猛了然一笑,指着果篮问:“你喜欢吃什么水果?”
“梨吧。”
许庆话落刚落,就听“嘶啦”一声,赵猛撕开了果篮表面的保鲜膜,拿出一个拳头大的绿麻鸭梨,坐在椅子上开始削皮。
许庆满脸惊恐的看着飞速增圈的梨皮,直到梨皮落下,才恍然回神,拍动双掌。
“不愧是少爷,削皮都这么有水准,从头到尾都没断过。”
许庆见赵猛找到一个盘子就要切梨,急忙阻拦他。
“少爷,我喜欢吃整个的。”
赵猛也觉得分梨这个寓意对伤号来说不太吉利,把整个梨塞到许庆手里,一眼不错地盯着他。
“吃啊。”
吃得下吗?
“少爷你是特意来给我削梨的?”
许庆脸上的笑容都快挂不住了。
“不是。”
果然!
许庆神情立即变得一片肃然。
别看他在病房里,对于衡市的风吹草动那是了如指掌,知道如今赵猛的处境不妙。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一个伤号能帮得上什么忙,但赵猛有令,莫敢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