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师兄的引导,墨翟顿时对不夜城了解了一个大半,师兄性子活泼,显然不知私自出过鉴玉坛多少次。而师兄如今的本领也是长进了不少,已经到了灵师三段,而他如今的水平算得上是鉴玉坛的中等水平。
墨翟并不觉得挫败,如今他已经灵师一段,只要勤加学习,必定不会落于他人之后。
由于师兄是逃出来的,所以在临近夜晚的时候,两个人匆匆告别。
转眼便是第三日,这一日,墨翟总觉得有些惴惴不安,但一时半会儿,又不能想起什么来。结果在收拾衣物的时候,一只玉笛掉落了下来。
墨翟一愣,转而想到那个七日之约。墨渊并不知道这件事,必然不会赴约。而他不是墨渊,自然也不会赴约,岂不是让那少年白等了。
那少年来历不凡,不知与墨渊是什么关系……
领事来到屋子,见墨翟还在发呆,厉声呵斥道:“还不快走!”
墨翟只好收回了笛子,飞快地收拾好东西。鉴玉石之前,空空荡荡,自有辽阔之感。墨翟心中一荡,忽得一阵异香从一旁飘过。
墨翟微微凝神,忽听一阵女子的笑声传来,此刻领事带着他们,他也不便去看。
“好呆啊……你说他们的衣服是不是很难看?”
“还好。”
“嘻嘻……有人在看你。”七嘴八舌,吵吵闹闹。
领事停住了脚步,带领着他们行到了道路的一侧,恭敬地站着。看样子是要让那些女孩先行。
墨翟正想看看是什么人时,却被领事呵止,于是只好躬身垂眸。
一席粉衣在眼前流动,裙裾宛若波涛。那香气是从这个粉衣女孩身上发出来的。
“弥徽……弥徽……你看他是不是很像盗你玉珏的人。”在路过墨翟之时,她们忽地停住了脚步。
墨翟心中一跳,该不会是说他吧。
“是你?”女孩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淡。
“干什么呢,墨翟,弥徽小姐问你话呢。”领事道。
墨翟这才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来,眼前的小女孩粉面桃花,一双明眸宛若微光下的晨露。墨翟心中一跳。
“长得是很像。”对方冷冷地,转而离开。
墨翟一愣,转而大松一口气。
而这之后,墨翟的的习灵生涯也慢慢地步入正轨。与上风不同的是,这里更注重于灵决灵法的教诲,对于灵力低微的人来说,很是吃力。墨翟倒还算是能够学会,加上每日勤学苦练,他的灵法便大有进步。
转而三个月之后,他渐渐地出类拔萃,引人注目起来。
自从那日与弥徽相见之后,墨翟再也没有见过她,墨翟觉得,弥徽很可能在这之前碰见了墨渊。
可是弥徽分明不与他们二人相熟,为何一眼就能够分清楚他们,墨翟不解。
而不过多久墨翟也渐渐明白了他与墨渊的差别。
每个月末,鉴玉坛就会有一次月休,墨翟第一个月休是和师兄一起出去的,墨翟有心打探穆家的消息,奈何不夜城姓穆的太多,往往是无功而返。后来师兄忙起来了,没有时间带他出去,他便一个人瞎溜达,而他跑得最多的地方,便是一些商贩聚集之地。
穆正早年贩卖其家,如今说不定也在做这门生意。不过,事情结果往往令墨翟很是失望。那些习灵者并没有听说过穆正这个人,墨翟以为穆正很可改名换姓了。
转眼又到月末,墨翟正思考着是不是要再去打探一下关于穆正的消息。门外却有人唤他。
墨翟走出去,只见许久不见的郑北正笑着看着他。
“墨翟!”
“你怎么来了?”
郑北微微一笑,说道:“师兄让我来的,说是今天不夜城过万灵节呢,让我来寻你,我们一起去不夜城。”
“师兄呢?”
“说是有事。”郑北拉着墨翟就要走。墨翟只好跟着他。
万灵节的不夜城热闹非凡,比起平日里来,多了几分烟火气息,墨翟被郑北拉着,在人群中窜来窜去。
“小毛猴!”“臭小子!”周围的人道。
这三个月来,郑北的胆子打了许多,不再那么腼腆,精神也好了很多。转而郑北拉着墨翟来到了一处小河之旁。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墨翟不解。
郑北微微一笑,指着对岸道:“对面是长灵阁,一会儿会有非常重要的人物来,我们在这里看看,说不定还能够沾染一点儿仙气呢。”
郑北拉着墨翟寻了一处石头坐了下来,转而从怀了拿出一包吃食,慢慢地吃着。
这个地方,很是安静,墨翟虽然不如郑北一样期待有什么仙人来此处,但是他很喜欢待在这里。
远处热闹非凡,唯有这里,另有天地。
“唔……来了。”郑北指着对岸道。
其实他们这里不太能够看得清对岸,尤其是还有一墙之隔。墨翟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半空漂浮着的一只鸟尾,不过饶是只这一点,墨翟便知道了对方是谁。
是山崖之上的那个少年。
“看到了吗?乌钤鸟,上古神鸟。”
“那少年是谁?”
“天玄少宗主。”
对面已经是热闹一片,似乎很多人都为少宗主的到来而激动不已。
原来那少年的来历竟然如此不凡,墨翟心中不禁有些失落,为何他与墨渊一模一样,墨渊却能够认识宗主这般的人物,而他只能够待在鉴玉坛做一个无名的灵士。
过了不多久,对岸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墨翟与郑北均是屏息以待。只见一阵光芒闪过,那乌钤鸟已然载着一个少年盘旋而上,少年的脸色很臭。
而这之后,十多只青鸢也跟着盘旋而上。
墨翟屏住了呼吸,他也只曾看见过一次青鸢,还是在习灵时,看到一位师姐乘坐,如今十多只青鸢同时出现,怎叫他不心动。
一旁的郑北已经激动地快要晕厥过去。
“天哪!我们真是来对了地方。”郑北大声道。
他这声音其实并不大,且与对岸隔了很远的距离,奈何那少年却是向着他们这边望了过来。
少年冷眸看着墨翟,墨翟心中一寒,转而那乌钤鸟竟是向着墨翟飞过来。
“墨翟……”郑北拉着墨翟就要逃跑。墨翟正想起身,可是已经来不及。
“你叫什么名字?”少年直直站立在乌钤鸟之上,睥睨墨翟,冷冷道。
墨翟一惊,难道他忘了那日在山崖之上的事情了?
“墨翟。”
随着乌钤鸟的过来,其余的青鸢也跟着过来了。
“哦?你是荀墨渊的什么人?”
荀墨渊?墨翟周围,转而他猜想到了七七八八,想必是墨渊为自己加上了一个姓。
“我不认识他。”
“说谎。”少年冷声说道,转而向着一旁的低声说了几句话,便乘着乌钤鸟离开了。除了为首的一个人留下,其余的青鸢悉数离开。
墨翟没有想到这次的出行会将他的未来完全地改变,也没有想到他心中对墨渊的那一点儿怨念会越来越大。
为首的那个人飞身而下,一旁的郑北已经晕了过去。墨翟站得直直地,生怕对方瞧不起。
“不要怕,你叫墨翟对吧?你是哪里人,家里做什么的?如今灵力如何了?”对方细声细语。
墨翟只道:“我是鉴玉坛弟子,无父无母。”
“那便好办了。”对方一笑,轻拍着墨翟的肩膀,“鉴玉坛虽然为中域最为出彩的的习灵所,但是比起天玄一脉,实在是不值得一提。你既然有心习灵,不如拜入天玄一脉如何?”
墨翟的心砰砰直跳,天玄山脉的人竟然亲自邀请他拜入门下,不用想,也知道是多大的殊荣。
可是他总觉得有些不踏实的感觉。
“我再想想……”墨翟道。
“呵呵……不急,我们给你两天的时间考虑,两日后,我会亲去鉴玉坛寻你,到时候你再给我答复如何?”
“好。”
对方又是一笑,转而拂袖而去。
墨翟呆坐着,等到郑北醒来之后,二人才慢吞吞回家。
“唉,我刚才怎么睡着了?你到底有没有看见大人物啊,你怎么不叫醒我呢。”郑北一路唉声叹气。
如今郑北已经完全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墨翟觉得这与那群人有关,他们不想其他人知晓他们的讯息。
“你是听谁说的,今日有大人物到此?”
郑北脸一红:“弥徽小姐她们,我以为她们今日也会去的……”
墨翟明了,原来是郑北情窦初开了。不过那弥徽却是长得很美,宛如桃花仙子似的,墨翟脸一红,转而不再去想。
接下来的一日,墨翟神不守舍,灵决背错了好几次。到了最后,他干脆闭目纳灵。
转眼两日过去,墨翟心中惴惴不安,一时拿不定主意。
“墨翟,你师兄找你。”
墨翟正想出门,却见师兄已经来到了跟前。
“墨翟,怎么回事?为何会有人向我打探与你?”师兄喝了一口水,气喘吁吁道。
“有人向你打探我了吗?”
“不只是我,几乎上风所有人都被唤走了。我刚被放出来,便跑你这里来了。”师兄着急道,“你犯了什么事了吗?”
墨翟一愣,转而道:“天玄山脉的人要收我为门下弟子。”
“什么?你?他们要收你做弟子?”师兄道,“看上你的资质了?”
或许是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头,师兄又道:“我看你很不错……不过我以前怎么没有听说天玄山脉的人要来不夜城收弟子呢?”
“我不太清楚。”墨翟心里有些闷闷不乐,本以为师兄会给他建议,没有想到却是小看他。
正说着话,忽听门外一阵异动,只见一道青光滑落到了院中,青光散去,一个人渐渐走出,赫然便是那晚的那个人。
“墨翟,你想好了吗?”对方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