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雪伯风正在两名随从的搀扶下向着这争斗场的外围走去,如果不是场主的叫喊,再过上一会儿他们就会从这争斗场离开。也正是因为场主的叫住了他,众人才将注意力重新放到了他的身上。
只是看向雪伯风的眼神中却是有着一丝丝的玩味,他们都明白此时这场主的用意,目的就是想要故意羞辱一番雪伯风。对于所谓的心意也很是在意,想看看这位大家族的少爷会拿出什么样的宝贝。
如果他只是随随便便的拿出一些不值钱的东西,那么众人对于他自然会看不起,丝毫没有大家的风范。就算他刚刚输给了庄坦的师父,作为一名长辈也是要随礼的。如果是一些珍贵的东西就会被人嘲笑傻,刚刚输给了别人还要给他的徒弟那么贵重的东西。
雪伯风也是能够大概猜出来一旦有人注意到了自己就会让自己陷入一个如此难堪的境地,所以想要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尽快离开。如果这凌空会场的场主不在这里的话,他可能真的就成功了,毕竟大家的重点都在单子友的身上。
可作为这凌空会场的场主,可以说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加上他一直注意着雪伯风的动向,此时看到他准备离开,自然是故意说出来,让大家都看着他。
“你!”
一时间雪伯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也知道自己无论如何做都不会有一个让大家都满意的结果,可相比起甩脸离开,他只能拿出一些东西来,这样或许会被一些人嘲笑,但是家族的面子还是能保住的。
“哼,拿去!恭贺你得此高徒,早日得道、青出于蓝!”
稍作犹豫,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只有掌心大小、两指高的红玉铸成的玉盒,对着身旁的一位随从一摆头,交到了他的手上,让他代替自己送给了庄坦,塞到了他的怀中。
看到了这个红玉盒子,应飞羽的脸上表情明显一滞,场主的眼神也开始变得复杂。这个雪伯风好狠毒的心啊,这红玉盒子看起来是礼物,实则是一份怨毒的代表。而场中的其他修士见到这盒子,都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了起来。
“雪大少爷果然好大的手比,血玉胶都能拿得出来,还如此轻易就送与了别人。”
场主明显是看出了这盒子中的东西的价值,对着雪伯风拱了拱手便不再说话,之前有些议论的修士在听到“血玉胶”三个字的时候也是张大了嘴巴,瞪着眼睛看着那红玉盒子。
单子友在听到之后也是一惊,猛地转头看着那不过两寸大小的盒子,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这血玉胶的价值很是复杂,可以说是举世无双的疗伤圣药,任何的伤害只要服下一茶匙的血玉胶,便会在三个呼吸内全部恢复,同时还会让功力大增,至少三个时辰内服用之人的实力会翻上三倍。
只是这血玉胶同时也是无药可解的毒药,一旦服用了下去,不论多少都会让人体内的经脉炽热如火,元力就像是火焰在燃烧,三个时辰过后,药力消退服用之人也会身死。运气好的话或许能保证一全尸,运气不好的话则是连尸体都剩不下,只有一捧白灰。
“多谢雪大少爷。”
对于这些事情庄坦却是丝毫不知,仍是对着雪伯风道着谢。虽然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但是从旁人的脸色上也能看出来这血玉胶的珍贵,郑重的将其收入了怀中,不过在他将要握住的时候,单子友却是一把将其夺过。
“这东西太珍贵了,你拿着被别人抢走了怎么办,还是我来吧。”
只见单子友的脸色阴沉,似乎如同那使用了十几年的黑锅锅底,看向雪伯风的眼神中也充满了杀机。名义上雪伯风是送了一份大礼给别人,可实际这份大礼却是很有可能随时杀掉庄坦。
虽然这血玉胶有着以上的危险,但同最后一个相比起来之前的那些都可以算是好处了。血玉胶因为自身的特性,只能够使用这红玉盒子来装,可是这红玉盒子虽然名为玉,却是十分地脆弱。
就算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幼童,稍稍用力就能够使其损坏,所以好自己去拿雪伯风交到自己随从的手中的时候是用元力包裹着的,也只有如此才能够保证其完好,可是在送到了庄坦怀里的时候这层元力就消失了。
如果不是单子友的动作够快的话,庄坦碰到它的时候一定会将其捏碎的,到时候这盒子里的血玉胶泄露出来,谁一旦沾染上虽然不如直接服下那样强烈,但这个小盒子也能够给这些人带来一场不小的危机。
雪伯风狞笑着看向众人,从他们的眼神中他看出来这些人是知道这血玉胶的作用的,看着他们哪略有踌躇的神色不难猜出他们在想些什么。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上是不是还有着血玉胶,没有胆量冲上前,便转身向着会场外走去。
“恭送雪大少爷!”
当他快要踏出这争斗场的时候,场主突然对着身旁的一位修士使了使眼色,这名修士正是这会场的一位招待,稍愣了一下就明白了场主的意思。和身旁的几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便向着雪伯风高声叫着。
雪伯风有些恼怒的回头,看到的正是场主充满了杀意的眼神。雪伯风之前调戏自己的手下、在场子里闹事他都忍了,但这次的血玉胶却是直接让这场中的修士的性命都处在威胁之中。
自然是不能够再忍受了,哪怕是雪伯风身后的家族是那样的庞大,不过反正也没人知道这会场场主的真实身份,就算是雪伯风的家族前来仗势欺压,他也不怕,大不了遣散会场,换掉面具也没有人能够找自己的麻烦。
这一句话虽然名义上是恭送,但是结合场主的眼神,雪伯风却是听出了话中的威胁,如果自己再踏进这凌空会场,这场主定是不会绕过自己,如果自己安安稳稳还好,如果再闹事的话不惜撕破脸皮他也不会放过自己。
作为一家族的长子,自小便是锦衣玉食受众人瞩目,此时被人如此的威胁,怎能咽下这口气。看向场主的眼神中也有了些杀气,回瞪了过去,甚至还用出了自己家族的一种独门心法。
这种心法是他从小修习至今的,只是家族中明令禁止在外人面前使用,不过也只是在双方眼神交汇的时候才能够使用,所以之前和单子友交手的时候,这心法并无用处。此时的他却是再也不顾家族的禁令,默念着心法看向了场主。
场主没有料到他竟然还能够反抗,同时也是对于自己的实力太过于有信心了,想来自己的修为比对方高出那么多,只是眼神交汇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哪想到雪伯风会连家族中的心法都用了出来。
一时间头颅中猛地一痛,不由得身形不稳倒退了半步,同时还用一只手按着自己的额头,心神竟然受到了一定的伤害。
既然已经违反了家族中的禁令,那么伤一个人也是伤,伤十个人也是伤,反正回到家族中一定是会受罚的。雪伯风索性向着其他人瞪了过去,他第一个找上的便是那应飞羽。
毫无准备的他和雪伯风的眼神一交会就脸色一白整个人昏了过去,好在有着一位随从在他身后眼疾手快扶住了他的身形。看到应飞羽昏过去了,雪伯风嘴角露出了微笑,又看向了那个让自己流落到这种地步的单子友。
看到场主和应飞羽先后受伤,单子友自然是已经有了一些防备,不过他并不知道他们二人是如何受伤的,只是看到在和雪伯风对视之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想来应该是对于识海和心神的伤害,便用元力在体内保护了起来。
只是就算是保护了起来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就连修为高于雪伯风的场主都受伤了,何况是和雪伯风的实力差了整整一个境界的单子友,在和雪伯风对视的一瞬间,他只觉得头脑中一片空白,好像有着数只利箭刺中了他的心神。
就在他觉得双目一痛,似乎快要昏倒的时候,一道剧烈的嘶吼从他的心底深处响了起来。让他的识海一片空明,一点血光从他的额头中透出,将他整个人包裹了起来。
同时一道黄光一闪,一直在沉睡的蛮莽之牛从他的肩头蹦了出来,只是仍旧只有巴掌大小。不过这一次他没有立在单子友的肩膀上,而是站在了他的头顶,和单子友一起看向了雪伯风。
开始看向单子友的时候,雪伯风只觉得自己一往无前,竟然要比想象中顺利很多,正在准备加大力气将对方击倒的时候,突然觉得好像遇到了什么阻碍,接着便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啊!”
先是和常人一样的一片空白,可是接着便是看到了一片血红,如同置身于血海之中。还有着一头硕大的黄牛的影子向着自己冲了过来,吓得他不由得惊叫出声,心法也就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