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能看到万卷门两个内院弟子相互角力已经很是不易了,没想到还能看到如此精彩的一场比斗,更是让他们觉得那一两金子花得值得,何况更有那传说中的缺一道人出面。
一直是只收随从的缺一道人今日竟然还收徒了,让这些人的心情欢欣到了极点。
在结丹之前的弟子很少与人争斗,即便是有也不过是粗略的拼上几剑而已。寻常的金丹修士比斗又多是在半空斗法,两个归元弟子竟然能打出这么精彩的比斗本就不易,能完整的看到更是难得。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在这些围观的众人之中虽然也有几个修行者,但终究只是少数,还是普通的商人居多。真的只能看个热闹,而高台上就不同了,个个都是修行者,而且境界还都不低。
就连其中最差的一个,也是出元三期随时可以结丹的修为。
当他们见到那缺一道人跃下高台的时候就感觉了什么,不过他们也没有想到他竟然能收那个小子为徒,之前无论什么资质的弟子要拜他为师,他都只是看看而已,运气好也只是被他收为随从。
这个叫做姜蚕的竟成为了缺一道人的开山弟子,不过按照缺一道人的性格,这开山弟子应该是会成为他的关门弟子了。
缺一道人虽然只是一位法相大能,但他却是一位能够硬撼聚贤圣者的存在,有他做师傅真是人生一大幸事,只是不知道这个叫做姜蚕的小子能够将这师父的本事,学到几成?
“下面由雨心长老授予其青木剑。”
“嗡……”
万卷门门主仲孙和的一句话让这刚刚沸腾起来的山谷瞬间变的安静了下来,突然的轰鸣和寂静在这山谷中形成了一阵诡异的蜂鸣。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看台上的雨心长老。
只见这雨心长老的手边放着着一柄由漆黑的剑鞘,这剑鞘与寻常的剑鞘有着很大的不同。寻常的剑鞘只是用来挡住长剑的剑刃,寻求带着方便,可是这剑鞘却是不一样。
据说这青木剑是由一位帝皇所制,稍稍一动便有斩天之威,但是在一场争斗中因为过于杀伐,一座城池因此损毁,城中的所有凡俗与生灵均是尸骨无存。
帝皇感叹争斗中所波及到的凡俗生灵,便利用那场争斗中损毁的一座城池作材料,炼制了一剑鞘,将这剑封于其中。
说是剑鞘其实更像是一方形扁盒,将整柄剑封在里面。
盒子上还印刻着所有在那争斗中波及到的凡俗的名字,还有着种种生灵生活作息的场景,似乎是将灾难发生之前的那一刻最后的安静与祥和印在了这剑鞘上。
后来在这帝皇寿元终至,这青木剑也被封在了他的墓中,希望此剑永不再出世。
可总有人是自私的,修士当中这类人则是更甚一筹,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韪将此剑偷了出来,只是一个方形的盒子实在是难以使用,便为其又加上了一个剑柄。
而由于那座被毁掉城池叫做青木城,故此剑也被称为青木剑。
不过无论是帝皇灭城还是修士偷剑都是几万年前的事情了,帝皇的陵墓已经无法寻找,就连那个时代的修士都已经或是寿元终至或是死在了争斗中,为数不多的几个小修士也在那场与挪蘑大帝的战争中陨落了。
此事就慢慢的成为了一个传说,甚至就连这事情是真是假都完全的不可考据,不过这青木剑倒是真真切切的存在着。
在百余年前,那时候这雨心长老还是一位金丹修士,在一次与人争斗的时候得到了这柄剑。
从那以后这青木剑就成为了她的佩剑,只是虽然此剑为其所属,但却是几乎没有人见到她用过,所以究竟是否有传说中那么大的威力,人们均是有着自己的见解。
有说亲眼见过雨心长老用其一剑劈开过一坐山峰,还有说那不过只是一柄普通的剑而已,只是造型古怪,连寻常铁剑的威力都不如。
“门人单子友,上前领剑!”
雨心长老没有管那些人们的目光如何,伸出手对着单子友一抬,一阵气旋在他的脚下旋转着。单子友只觉得整个人一轻,不自觉的竟然飘荡了起来。
双脚悬空踏着,像是有着一无形的阶梯,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万卷门门主的那座高台前。
“扑通”一声跪在空中,双手托举于头顶,低着脑袋等待着那雨心长老将青木剑交予他的手中。
对于这青木剑的传说他虽然略有耳闻,但也只是模模糊糊的了解,平时都是当做说书人的故事来听的,此时听到竟然真的有这柄剑,而且还即将交到自己的手上,激动的身上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
只是他等了一会儿,仍旧是双手空空,不禁抬头望去,发现雨心长老正在自己的前方三丈处,双手之上盖着一块红布,在那红布之下捧着的,便是那青木剑。
看着他抬起了头便对着他说道:“站起来,这青木剑乃是帝皇之剑,执此剑者必须要有帝皇之威!你,不需要向他人下跪!”
声声入耳,单子友发现自己身体竟然不受控制了,双腿不自觉的挺直,自己就那么站了起来,大步走到了雨心长老的面前,一把扯掉了青木剑上盖着的红布。
单手握住那青木剑的剑柄,另一只手的手指微动,弹在了这那漆黑的盒子上。
“铮——”
虽然有着剑鞘将其封着,但仍然是有着一声清脆的尖鸣从中传出,既像是百鸟鸣叫,又像虎啸山林,悠久而绵长,传出了很远很远,一直在这片山谷中飘荡了很久才散去。
人们也似乎都沉醉在这剑鸣声中,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剑鸣中的清幽与美好,直到这剑鸣声消失才清醒了过来。
“仅仅是一声剑鸣就有如此大的威力,难道那传说是真的?”
“我看八成是真的,这小子现在是一步登天了啊。”
看台上的人们也都难以忍住自己的感叹,纷纷和身旁的好友议论着。这剑鸣声中他们似乎都看到了自己孩童时期与人无争的样子,那时候的他们还没有进行着修行,还保留那一份天真。
“这么多年了,这还是青木剑第一次放出剑鸣啊。”
仲孙和也用手捋着自己的胡须,刚刚莫说他人,就连他也沉醉在了这剑鸣声中,难以想象一把因杀伐而成的剑竟然会给人带来如此宁静的感受。
而单子友自己却是愣愣地看着手中的这把青木剑,刚刚无论是手持这青木剑还是引动剑鸣都不是他自己所能控制的形动,看向身旁的雨心长老,也是一副沉醉其中的样子,应该也不是她控制的自己。
难道是手中的这柄青木剑做的?
似乎是在回应他的话一般,这青木剑竟然抖动了两下,之后便是一股欢欣的情绪从握着这青木剑的手中传来。
“记住,帝皇之剑声名在外,而你现在的修为还太低,在金丹之前切不可将此剑带出万卷门。否则被他人抢走的话,又会给这世间带来一场腥风血雨。”
一旁的雨心长老拍了拍他的肩膀,对着他说道。
只是从其余众人的反应来看,似乎是除了自己没有人听到这句话,看来是一句只对于他的传音。
“我万卷门弟子,怎能如此寒酸?清月,为其加衣。”
当雨心长老回到了座位上之后,仲孙和的脸上皱了皱眉头,一挥手,便是一件白色的素衣出现在身旁的桌案上。
“额,寒酸?”
单子友低头看了看自己,不看不要紧,看过之后他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他现在的样子,何止是寒酸,简直是可以用凄惨来形容。
原本为了参加今日的比斗他特意选了一身短襟打扮。可是在刚刚的比斗过程中,胸口上已被姜蚕的一掌击出了一个焦黑的掌印,开始的时候还好,但是随着他后续的动作更是直接碎成了布条,披在身上。
而且他之后不断的释放元气,身上的汗水蒸腾,当时还感觉不出什么,现在一归于平缓,阵阵的腥臊之气传来,向着四周发散着。
斜眼看去,甚至在远处的看台上,都已经有人在捂着自己的鼻子了。
一旁早就准备好的清月应了一声,伸手抓起那素衣向着单子友一挥。在众人的眼中,那素衣在飘起的一瞬便化成了一团团的白雾,将单子友的身形笼罩其中,他在里面做什么外人都看不见了。
但在单子友的眼中,那素衣仍然是一件素衣,只是飘起之后,那清月也随之跟了过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指便点在了他的脖子上,封住了他全身的血脉,动弹不得。
“小子,这衣服可是门主亲自赏赐的,我都穿不到,你就偷着乐吧。”
说着,一手握着他的腰间,另一只手抓起他身上的那件勉强能称得上是“衣服”的东西。几乎没有用力,只听“哧啦”一声,单子友的外衣和裤子便被扯掉,身上除了一件短裤,几近空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