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晨烟看了看霍宗霖的眼睛,有那么一刻失神,不过很快又回过神来了,她又被霍宗霖给吸引住了,顾晨烟轻叹了一口气,又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突然想到了家里。”
听到了顾晨烟提到顾家,霍宗霖也楞了一下,他想起当初顾晨烟不顾顾家所有人的反对,毅然决定嫁给霍宗霖时眼里的那种光芒。
顾晨烟是倔强的,本来以为嫁给了霍宗霖以后,顾晨烟可以得到幸福,可惜最后却落得一场空。
现在霍宗霖想到以前对顾晨烟做过的一切错事,对顾晨烟和顾家都有一份罪恶感,霍宗霖现在听见顾晨烟提到顾家,他也就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没脸见人啊。
“结婚。”霍母在这个时候突然说话了,还很费力的伸出自己的双手,紧紧地握住了顾晨烟的手。
顾晨烟看了看霍母真诚的眼神,突然眼眶发热,一滴眼泪夺眶而出。结婚?她和霍宗霖已经从结婚走到了离婚,还怎么可能再结婚。
霍母是不会明白的,因为她的记忆里把那些不好的,难过的记忆都给忘掉了,她现在留下的记忆是当初顾晨烟不过一切地追求霍宗霖。
哪怕当时的霍宗霖一无所有,顾晨烟都不曾离开过他,所以在霍母的心里,顾晨烟是爱着霍宗霖的。霍母希望他们结婚,不过是希望那个时期的顾晨烟和霍宗霖结婚,而不是现在的。
现在,两个人经历了太多太多,想要再次走在一起,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霍宗霖心里很清楚,虽然林梓安的事情解决了,但是毕竟当里对顾晨烟的态度实在太恶劣了,如果换作是自己,估计也是无法原谅的。
霍宗霖没有接过母亲的话头,而是轻轻地用指腹拭去顾晨烟眼角的泪水。然后靠近顾晨烟,轻轻地揽上了她的肩头,霍宗霖什么话都没有说,就这样抱着顾晨烟。
今夜,霍宗霖没有打算离开,虽然前几天早就被顾晨烟给赶了回去,但是今晚霍宗霖就是不愿意和顾晨烟分开,无论顾晨烟怎么说,他就是懒着不走。
顾晨烟见状也就随他去了,反正睡沙发的是他,痛苦的也是他,自己干嘛要心疼。想到这里,顾晨烟便躺在了床上准备睡觉。
可是,刚刚躺下没多久的顾晨烟突然起身跑去了厕所,一阵干呕以后,又出来了,但是整个人一下就失去了血色。
“怎么了?那里不舒服吗?”霍宗霖从沙发上跳了下来,连忙扶住顾晨烟。
顾晨烟心里一阵翻腾,摆了摆手,“没事,可能是之前受了凉,胃还没好。”
顾晨烟刚开始照顾霍老太太的那几天,因为晚上一直开着冷气睡觉,所以第二天很不幸的就感冒了。这几天也没吃药,所以想着可能是感冒还没好,所以胃里翻腾的厉害。
霍宗霖还真不知道顾晨烟感冒了,现在听她这么一说,赶紧先把人给报上了折叠床,然后盖好了被子。转身出了病房。
入秋的天气,晚上是闷热的,如果不开着空调,晚上真的没办法入睡。可是现在顾晨烟感冒了,开着空调必须要盖着被子。但是被子一盖上又觉得浑身不自在。
而且顾晨烟这几天出现了烦躁,气急的症状,顾晨烟都以为是天气原因造成的。
霍宗霖不一会儿就从外面回来了,和他一同出现的还有一位值班医生。
“医生,麻烦你给我太太看看,她好像感冒受凉了。”霍宗霖把医生带到了顾晨烟的折叠床面前。
医生看了看顾晨烟的气色,又替顾晨烟号了号脉,“霍先生,霍太太可能不只是得了感冒。”
“什么?那,那她身体是怎么了?”霍宗霖听医生这么一说,整个心脏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还好这个时候霍母已经睡着了,不然听见了肯定也会担心。
“霍先生不要着急,霍太太身体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等明天早上做几个检查,等确定了才能告诉你们。”这个医生因为是刚毕业,来这边上班没多久,对于有些症状也不敢太早的下结论,怕自己说错话,害得工作不保。
霍宗霖听医生这么说,自己也不好多问什么。也只有等明天早上带顾晨烟做几个检查再说。霍宗霖心里也有些着急,但是也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他怕影响到顾晨烟的情绪。
顾晨烟刚刚听值班医生说自己可能还有其他的病症,心里咯噔了一下,眼泪不知不觉的又落了下来,这段时间,她好像特别容易哭,不知道会不会是自己身体有什么毛病引起的,顾晨烟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倒在了折叠床上,闭着眼睛,任由泪水打湿枕头。
霍宗霖看着顾晨烟这个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他悄悄的又拿了一张折叠床进来,靠着顾晨烟的旁边铺好床。医院的折叠床是那种一米二宽的单人床,不然霍宗霖早就爬上了顾晨烟的床,根本不用在沙发上呆着。
霍宗霖还没来得及上床的时候,护士拿了一个小量杯给他,是准备明天早上给顾晨烟用的。霍宗霖收拾好后,关上了房门,轻手轻脚的上了床,从背后将顾晨烟抱住。
其实顾晨烟没有睡着的,霍宗霖抱着她,她是知道的,只是那个时候的顾晨烟脑袋里一片空白,根本没有心思在霍宗霖身上,可能是被霍宗霖抱着,给了顾晨烟安全感,不知不觉中,顾晨烟就睡着了。
顾晨烟按照医生的吩咐,空腹去做了一些检查,等到回来的时候,霍宗霖居然做好了饭。
顾晨烟吃惊的看着他,然后又看了看桌上留着的那一碗粥,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刚准备端起小茶几上的白粥时,坐在小沙发上的霍母突然说话了,还伸出了一只手,想要阻止顾晨烟,“别。”
顾晨烟看了看霍母,霍老太太见顾晨烟望向她,于是又缓缓地从嘴里吐了两个字,“难,吃。”
顾晨烟这一次真的忍不住了,大笑了起来。她完全可以想像地到霍母在喝这碗白粥时的表情,一定是十分的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