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笔这篇,我想了很久,不知以怎样的一种形式写下。
或者说,有点怵。
担心自己拙劣的文笔不能写好,或者有些不该说的话得罪了人。
因为这一位,直到现在我都不清楚,短暂的高中三年我究竟干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得罪了她。
或许,在别的同学眼里她不是这样的人,但是早在写这系列文章之前我就说过,这些文字记述的是我个人的看法,从我的角度看过去,发生了什么,记下便是。
用词不当,多担待。语言粗鄙,多宽容。
实在看不下去,别忍,翻过去,看下一篇。
我记得文子那章我说过我怕她,但是那是明着怕的,我知道我哪的得罪了她,知道该从那里道歉,也知道所谓的怒与争都是玩笑。到了这里,我得先表明早已表明的立场:我不知道哪得罪她了,所以我怕她。
她应该是唯一一个我可以从开始写到结尾的人。
先聊聊初印象。
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是第一次月考,她是第五名,唯一进入前五名的女生。
那时的我们还沉浸在进入新环境的新鲜感里,成绩是我们最好的名片,她那时坐我前面,我拍了下她的肩,说:“你可真厉害。”
她侧过身子,红了脸,没回答我。
苹果个子不高,做事说话都静静的,等到回答问题的时候又有一种迸发的力量。
她的英语成绩很好。英语老太常常说的“杨门女将”就有一个她。
或许是优秀的人总习惯与优秀的人为伍,她和白玉是很好的闺蜜。
我和她说过的话不多,能记起来的就更少了。
只记得高一那个冬天,她病了,她问我:“你那有药吗?”
“怎么了?”我问。那时候我妈担心我在学校生病,总给我备有一些药。
“没怎么,就是有点头晕。”
我看着她红的异常的脸,我明白,她生病了。
可是很巧合的,我的感冒灵用完了。中午,我混在人流里跑出学校,在外面的医疗队里买了点药。
医生问我:“哪不舒服?”
我回答:“就有点头疼。”
医生抬眼看了我一眼,说:“看你也不像生病了啊,量个体温。”
我知道他会错了意,赶紧解释:“不是我病了,是我一个同学,我帮她带点药。”
“哦,多大年纪?男的女的?”
我如实告诉他,不想他却说:“那我可不敢给你瞎开药,男孩和女孩用药可是不一样。”
我撞了个大红脸,却无可奈何,就说:“你给我一盒感冒灵可以吧。”
他给了一盒,还嘱咐道:“是药三分毒,别瞎喝!”
我没理他,拿了药就回了学校。
下午上课前,我把药放在她桌上。
她跟我说谢谢,我没在意。
她问我价格,我大手一挥,正义凛然地说:“没多少钱,同学间就该互帮互助嘛。”彼时的我还为自己的正义感洋洋得意,自以为是地认为卖了她一个好大的人情。其实,到后来,也没几个人记得。
不是因为那件事,我也想不起来了。
最后一次正经谈话是在高一的那个寒假。
我和她来拿通知书都晚了,同学们走完了,我和她站在走廊上,靠着栏杆等着老汤拿通知书和奖状过来。
聊了什么,记不起来了。应该不太重要。之所以记得这个细节,是因为再次开学之后我和她的关系出现了莫名的变化。
下学期开学,文理分科,原来的班长去了文科班。
我被选为新班长。
新官上任,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是沉寂在那种欣欣然的感觉里,没能及时发现和一些同学之间关系的变化。
等到了高三,我才发现我和她几乎没有过交谈。我尝试着和她说些什么,结果总尴尬收场。
一次分座位。我刻意把她分到我后面,想改善一下关系,顺便问一下她为什么那么反感我。
我趁着休息时间扭过头去:“嗨,苹果。”
她瞪了我一眼,我赶紧收回目光。回过身我就对二马说:“我也不知道我哪得罪她了,她怎么这么厌恶我呢?”
二马说了句玩笑话:“可能人家以为你喜欢她吧!”
“我不和你开玩笑,”,我瘪瘪嘴,“不信你看。”
我回头还没开口呢,她就又瞪了我一眼。怎么滴,偷你家粮食咯?
二马试着叫了她一句,她回复的很平静:“嗯,干嘛?”
我试着叫萌萌帮我问一下原因,最终也没个音儿。
毕业了,这个事反倒郁结在心了。
我趁着邀请同学吃散伙饭的契机,给她小心翼翼地发了条信息。
“你好。”
“嗯,有什么事么?”
我把同学聚会的事告诉她,她说她看情况,应该会过去。
“哦,我有个事儿想问你一下。”
“嗯,你说。”
看见她的回复,我没再犹豫,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是不是哪得罪你了?”
很久她回了句:“没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不很想理你,后来就习惯了。”
我没再问。心里仍迷惑不解,谁也说不明白,那就让时间将它埋葬好了。
最后的一顿饭,没见她。
她也成了失联众人中的一个。
或许,也只是和我失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