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也没吭声，毕竟壮阳丹这玩意他觉得自己要是说了可能还得再挨个暴栗。
“不过，我有个小小的疑问，”女孩一边把玩着林凡制符的灵笔，一边慢悠悠地说道。
林凡心中警铃大作，这女孩又想干什么。自从碰到这小妖精，自己就没一件顺心的事情。
“这蒙汗药的成分，好像有些独特呀。”女孩说着，把食指伸到林凡面前。
林凡看着眼前的玉指，心道真白，皮肤好的不像人。手是最容易老的部位，所以既然手上的皮肤都如此好，这姑娘在家肯定养尊处优惯了。
慢慢地，手指上渗出了一些浅绿色的液体，林凡心里大为惊讶，自己的秘制佐料自己知道，说是无色，其实做出来的时候是深绿色的，不过这时候的蒙汗药就算用来麻灵象都没问题，得稀释到一定倍数才能给人用，稀释到一定程度绿色就淡的看不见了。
先不说女孩是怎么做到把吃下去的毒从毛孔排出去，他现在连女孩问题的意思都有点摸不着头脑。“什么成分？就是点家传秘制佐料罢了。”
“给初次见面的女孩子下蒙汗药，手法娴熟，药效明显，如果不是我对毒略有心得，也得中招。”女孩把手指一弯，把毒液弹到了墙上，留下了一点慢慢下流的绿斑。
女孩继续盯着林凡，像是小猫发现了猎物，“蒙汗药也分很多种，有针对灵力的，有针对经络的，还有就是你这种，针对魂魄的。”
林凡心里又惊讶又奇怪，自己只是按着书上炼了一锅蒙汗药，大部分还被老头抢去了，哪里知道那么多门道？
“所有的蒙汗药里面，针对魂魄的是药效最好的。不过……”女孩话锋一转，“你是怎么知道手法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类蒙汗药是影卫和暗卫专属的，炼制手法更是被列为机密。”
林凡冷汗都快把内衣湿透了，自己该说什么？总不能直说自己是按着老头那本魔教丹书炼的吧，跟魔教扯上关系，来的估计就是真的暗卫了。
影卫和暗卫都是隶属大乾王朝黑夜中的力量，不过两者还是略有不同的。前者主要隶属于皇家，数量不超过一千人，主要是监察皇室成员和封疆大吏，成员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精锐。暗卫则就普遍的多，郡县两级衙门都豢养着不少，专门用于排查奸细，监视地下势力等等，暗卫的素质也远远比不上影卫。不过，暗卫又是也会借用影卫的装备，蒙汗药什么的也经常借用。暗卫长官非常心疼借用时花的银子，可惜蒙汗药的炼制之法在影卫也是高度机密。毕竟这种蒙汗药效果太过显著，流出去带来的后果不堪设想。
林凡自觉自己虽然算是朝廷命犯，但更多是个历史遗留问题，估计朝廷不会把精锐的影卫派来处理自己这样的小喽啰，来的可能是个叼着牙签的胖子，一只手就提溜着自己上刑场咔嚓了。
“这个……家传的炼丹术，我哪里知道啊。”林凡耸耸肩，装作无辜的样子。自己也没算说谎，家传魔教，没错啊。
“家传的？”女孩沉吟片刻，又抬起好看的眸子，看着林凡，“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家祖上肯定跟魔教有关系。当年朝廷攻灭魔教，获得了不少魔教典籍，影卫的蒙汗药就是这么来的。”
这么解释的确可以说得通，毕竟当年的魔教家大业大，麾下教众上千万，这还只是虔诚教徒的数量，有瓜葛的人何止数亿。就算总坛被朝廷攻陷，有几个漏网之鱼很正常。
“我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女孩忽然站起身，贴到林凡脸前，仔细审视着。“妈妈说的没错，外面的世界果然比书中的要精彩。这短短半天，你带给我的新奇感丝毫不亚于一部传世经典。”
林凡也看着眼前的女孩，眼眸深处，仿佛有星辰闪耀，就像是泛舟于碧波，九天繁星沉铺水中，明亮清澈却勾魂夺魄。
还没等林凡开口说什么，女孩又开口了：“好了，出去吧，我要休息了。”说完就转身就朝林凡的床放了几个水灵技清洁床铺。
林凡头快大了，难不成今晚自己要睡老头哪？老头屋里上个月的袜子还堆在墙角呢。
林凡不知道，此时其实真的有两个影卫蹲在自家的房顶上。
“大哥，就真的让公主在这过夜？”其中一个轻声问道。
“笨，跟你说过多少次，皇上的命令是除非有生命危险，否则不能出手。你忘了上周在定期船上，你出手抓空贼就被公主揍了一顿？”大哥回答也不含糊。这新来的小子就是不行，可惜自己的老搭档被调去保护九公主，自己这个副手就被提拔为正手，新来的副手实在是菜。
“大哥，这事不怨我，那空贼看中了我，非要劫色，我总不能不还手吧。”小弟还是颇为委屈，自己的清白可是差点没了啊。
“咱们做影卫的，就是个跑腿的命。”大哥也有点感慨，在这看护着公主，自己的命就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大哥，我实在不明白，咱俩加一块也打不过公主，为什么还要我们来保护？”小弟终于吐露出心中的疑问，大概是因为今晚月色太美。
大哥心想，这菜鸟是不是没上过学，不知道影卫最忌讳的就是多嘴，也罢，有些事情不算是秘密，说开了也有利于开展工作。
大哥理了理思绪，就开始轻声说道：“这事我也问过我的大哥，这事在影卫里不算秘密。七公主是无垢毒体，你知道吧？”
小弟有些疑惑，无垢之体自己知道，就是说体内灵力格外精纯，可惜吸收灵力太慢，导致修为往往较低。不过也正因为灵力精纯，以前在魔教中被视为大补之物，是最好的炉鼎之一。
“不怨你不知道，这事太过邪门。你知道咱们影卫不少东西，尤其是丹药，都是用的魔教法子。这无垢毒体，就是当年魔教为了暗杀道门道子所开创的一种法门。找一具无垢之体，抽空灵力，再用十种大补之物，分别猛补一种灵力。大补也是大毒，十种大补之物，合起来就是魔教奇毒，而且大补之物相生相克，无药可解。这奇毒的效果就是让这无垢之体疯狂地吸收灵力，所以一开始，这无垢毒体修为会快速上升。”
小弟心里一惊，难怪七公主年纪轻轻，就轻易达到了元婴境八重的境界。不过这毒究竟毒在哪里？
“你要是觉得这是提升修为的好事，你就大错特错了。这无垢毒体虽然修为提升很快，可它消耗的生机也是天文数字。这么说吧，基本上无垢毒体修为每上升一个小境界，几乎都会减少一到两年寿命，到了元婴境，一个小境界就是五六年寿命，再往上，可以达到十年乃至二十年。如果说灵修像蜡烛，慢慢燃烧，那么无垢毒体就像是中元节的烟火，砰的一声就没了。最为恐怖的是，这毒可以传染。”大哥继续说道。
小弟心里悚然一惊，完了，自己刚刚加影卫，就要中毒了。
“没事没事，咱俩这么蹲屋顶上没事，这毒是要交合才能传播的。当年七公主被炮制成无垢毒体，本来是为了暗算鞑靼。当年鞑靼在雷火堡歼灭了征北招讨使的主力，兵锋威胁整个北境，皇上决定和亲先稳住阵脚，可又咽不下这口气，就有人想出了这计。所幸后来章台懿将军雪夜千里奔袭龙台城，乱军中射杀了鞑靼可汗速珠。鞑靼内乱，自顾不暇，和亲这事也没了下文。当年七公主只有十二岁，现在也不过十六岁，却从零到现在元婴八重。而且，这是完全无法阻止的，即使没有吸收灵力，生机也会消逝。”
小弟心里一凛，看来七公主按这个速度，可能就剩下几年寿命了。
“这次出来，太医嘱咐我说，公主大概还有十年阳寿，所以才要我们万事勿加干涉。大概，皇上是想给公主一个不受拘束的最后时光吧。”
大哥说完了，小弟心中还是震惊不已。想不到七公主的美丽和耀眼，竟是如同烟花般转瞬即逝。
“唉，不说了，好好干活吧。不过你要是多嘴说出去，我就把你舌头割下来塞到母猪**里去。”大哥右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个横切的手势，吓得小弟连忙用手捂住嘴，表示自己绝不外传。
老头的屋子比想象的要臭，即使用了三个二阶春风化雨，还是臭的辣眼睛。鬼知道老头平常是怎么睡的。
林凡早晨是被自己的橙子闹钟砸醒的，一睁眼，就看见女孩穿着一身白色的兔子睡衣，怒气冲冲地喊道：“这什么东西，为什么关不掉？”
林凡懵懵懂懂的，半天才反应过来，连忙拔出橙子上的叶子，闹钟立马停止了嚎叫。这闹钟是他自己炼制的，寻常人估计也猜不到叶子不是按的是要拔的。况且七公主从来都是有专人叫起床的，闹钟这种缺乏传统的东西怎么会用呢。
这时，他才注意到女孩穿着一身雪白的睡衣，兜帽上还有两个毛茸茸的兔子耳朵。而且，睡衣虽然松垮，可也依稀能看出女孩姣好的曲线。林凡一时也有些痴了。
女孩顺着林凡的视线，突然明白了什么，脸颊飞上两团羞红，连忙跑回林凡的房间。
林凡摇摇头，唉，这么可爱的大小姐，自己还有点舍不得了。
接着他就开始穿衣服，虽然昨天是自己有史以来最累的一天，可学还是要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