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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下山

“客儿”一日云山花剑派晨练过后,徐客正欲走,忽听师傅(周定山)叫住了他。

带着一丝疑惑,徐客转过身去,只见他左手握拳,右手掌心贴于左拳之上,拱手恭敬的问道:“师傅您有何吩咐?”

“来坐到为师身边。”

“徒儿不敢”

“让你坐你就坐,别那么不好意思。”

“是。”

随后徐客尊师命坐于旁边。

等他坐定后,周定山不禁问了一句:“客儿,今年多大了啊。”

“多大?”徐客顿时一愣,忙不解的说道:“师傅您跟弟子开玩笑呢!我的年龄您老最清楚不过了。”

“不、不、不,为师只想从你口中得知。”三个连贯的不字,从周定山口中脱口而出,似有深意。

“师傅今天是怎么了,好生奇怪。”徐客不禁自问。

正当他迷惑不解时,周定山决定不再为难了,便将事情的原尾告知于他。

听罢周定山的叙述,徐客这才明白了事情的因果,随即脱口而出:“原来您是想让我下山啊!瞧您卖了这么大个关子。”

“唉,这怎么能算卖关子呢?为师的用意其实很明显,无非是让你知道人的一生极其短暂,一个人能有几个十八岁可以浪费,我想趁你现在还年轻,是该出去闯荡闯荡了。”显然周定山句句肺腑,做为长者,更是徐客的恩师,对于自己最钟爱的徒儿他是期予了很高的期望。

当然十八年来,从小到大徐客从来没有踏出过云山花剑派半步,总在这山上转来转去,充其量也就跟上山砍柴打猎的大叔哥哥们有过短暂的接触。

这一次,师傅突然说让他下山,徐客心中顿时乐开了花。虽然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但还是忍不住暗自一笑。

看到早已心不在焉,思想早就飞于九天之外的爱徒,周定山不禁一乐道:“你呀!”

“什么时候下山,师傅?”

“瞧瞧你这么着急,真是耐不住性子!”

“嘿嘿,以前说徒弟想下山,师傅非要说武艺不精,需继续努力。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好机会,徒弟我自然乐不思蜀了。”

“呵呵……你呀!好,为师现在就命令你收拾东西准备下山。

“真的!”徐客有些惊讶,一时间竟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自然是真的了,为师说的话岂能有假。”

“那太好了,徒弟我这就回房间收拾去。”此刻徐客已然有些兴奋过头,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一溜烟就跑回了自己的小窝。

“吱”徐客推开门急忙走了进去。先是忙忙乎乎的在柜子里翻找着衣服,等他将它们用布裹好后又似乎在房间中巡视着什么。从左往右,从前至后,发现巡视并无可拿之物后,他准备离开了。临走前自是不忘挂在一边的宝剑。

一切准备就绪,徐客心想“也该和师傅、师兄弟们告别了。”于是徐客急忙跑去师傅的房间。

不久后,徐客来到师傅的房间外,于是脚步开始变的缓和起来,一步一步似无猫步,毫无声响。

“准备好了?”虽说周定山闭着眼睛安静的坐在那里,却早已知道徐客来了,可见奇功力之深厚。

“嘿嘿,师傅就是师傅,还是被您发现了!”于是徐客慢慢走到周定山身前,向其深鞠一躬道:“师傅,弟子这就要走了,我走后您老人家要多多保重身体。”

随后,徐客欲要离开,忽听周定山道:“先别急。”

“什么事情?”徐客在心中默默想着。

当然这次周定山不想在与徐客卖什么关子了,于是便叫了一声“萍儿”。

只见周定山语音刚落,便从屋内走出一位俊秀的小公子。

这名公子,面部雪白,眉清目秀,有双大而亮的眼睛,皮肤中透露出一丝暖红。

徐客顿时一愣,忙问道:“师傅,这位公子是?”

“公子?”只见周定山起身慢慢走到这公子身边,双手抓着她的肩膀,轻声道:“客儿,你在仔细瞧瞧。”

于是,徐客上下仔细大量了会儿,忽然一惊,拍着自己的额头道:“小师妹,是你!”

小师妹(周萍儿)见徐客出丑,顿时一乐,嘴中,不是“嘻嘻”就是“呵呵”,一张乐不可言的表情。

但乐过之后的周萍儿似有些小小的生气,只听她道:“是呀,自然是我。瞧你师兄,咱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天天都能碰面。怎么今天换了件男装你就不认识了。”

对于从小受父亲宠爱的周萍儿,徐客显然是让她三分,不过对于小师妹这身行头,他却有些不解了,于是好奇的问道:“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不过说也奇怪,不知小师妹今天这打扮是为何故?”

“你猪啊,不会自己猜啊!”果然周萍儿难改她调皮的习惯,硬是让徐客自己来猜。当然一心想着下山的徐客哪还管她了小师妹这无聊的把戏,干脆直接向师傅求救。

只见他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用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周定山。不想这招果然奏效,只见周定山顿时一乐:“哈哈……,萍儿啊,你还是这么顽皮,非要捉弄师兄。”

“调皮是够调的,从小到大可没少捉弄我。”徐客暗自想着。

“好了,好了,眼看这时间也不早了,也该是你们下山的时候了。”

“我们?”徐客一愣,随后细细的想了想,方才醒悟。于是连忙道:“师傅,你是说师妹要跟我一起下山?”

“嗯,是的,萍儿啊整天就知道玩乐,这次趁你下山的机会,带着她出去也长长见识,整天疯疯癫癫的,以后有谁敢娶她。”

“爹……”对于周定山的话,周萍儿似有些不高兴,于是双手拉着周定山的衣袖,装作无辜的样子摇摆起来。

当然,徐客听到师傅的这番回答,心中到时有些不快,对于师妹陪同他一起下山,他自是一万个不愿意。从小到大这小丫头都爱黏着自己,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可以摆脱这个魔障,不曾想师傅又来了这么一出。但师傅就是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对于师傅的话他不得不听,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不过对于周萍儿,那自是欢喜的异常,心中却有那一万个愿意。

看这满脸得意的周萍儿,徐客心中不禁想到“你这个死丫头,非要跟着来,以后可有我受的了,呜呜。”

“师兄,路上可要小心啊!”

“师兄,好好照顾自己,大伙儿会想你的。”

众师兄弟纷纷向徐客告别,但大部分人还是愿意讨好周萍儿,一个劲的向她说着祝福的话语,献着殷情。

但事总有例外,门中辈分相对较高的三师姐林婉儿在一旁一直面无表情,默不作声。

但在她的心中,却是万分的恼火。心想“臭丫头,从小就爱跟我抢师弟,仗着你爹是掌门人,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明目张胆的打起师弟的主意,此次下山,也不知道要多久,少说几个月,多则岂不得几年。如此日久生情,岂不坏了我的大事。”

“婉儿”周定山叫道

此时正在发愣的林婉儿,一时缓过神来,忙应道:“在,在。”

“怎么回事,魂不守舍的,快去给师弟道个别。”周定山叫醒林婉儿后,在慌忙中她走到徐客的身边。

随后她装出比较可人的面孔向徐客说:“师弟啊,此次下山,不是什么小事情,路上奸险之人甚多,特别是有些狐媚的妖人你要多多留个心眼,可别让勾去了魂儿。”当然在说这番话时,林婉儿有意向周萍儿瞟了一眼,似乎在提醒徐客不要跟周萍儿走的太近。

此刻周萍儿有些不快,心中很是生气的“哼”了一声,就将头转了过去。

但这之中最尴尬的莫过于徐客。一方面要顾及小师妹;另一方面作为师姐的林婉儿,她又不敢怠慢,总之夹在中间很是矛盾。

显然一向精明的周定山早已看出了一二,往日里林婉儿和周萍儿素来不和,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二人为讨徐客欢心,无所不用其极。

但人总是自私的,作为周萍儿的生父,周定山自然是想让女儿和徐客成为一对,毕竟眼前这个徒弟,太过优秀,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所以他就趁这次徐客下山的机会,将三人拆开,让自己的女儿有更多的时间和徐客单独相处。这样时间一长,生米做成熟饭,想那林婉儿也就没了想法。

果然,在众弟子告别完毕后,周定山立刻催促他们下山。

既然师尊发话,徐客也不敢在逗留片刻。

一声“师傅保重”

“众师兄弟保重”徐客便协同周萍儿下山去了。

下山中,各种鸟儿用不同的歌声鸣叫着,时而有猿啼之声传来,回荡山谷久而不决。山间之路两侧,皆是树木丛生,绿草成荫。在路上到处可以看到各种颜色的鲜花,有红的、黄的、蓝的,总之万紫千红,美不胜收。

这就是云山,而这条路也是上下山的毕竟之道。

是兄弟们常年居住在此,每日有此美景养眼,又有这清新空气养生,好比神仙逍遥快活。

虽说徐客在这云山已有十八个年头,心中早已对外边的世界充满了无限的向往,但要说就这么离开吧!心中多多少少总有那么一点不舍。

但人要想成长,必须得有经历,有磨练,外边的世界才是他想要的,他不想做一只笼中之鸟,那样岂不是成了不知天高地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井底之蛙。

带着这份向往,徐客顿时加快了步伐,一时间竟忘记了后边的周萍儿,一个不小心就把她甩了好远。

显然周萍儿是又气又急,口中大喊着:“师兄你慢点儿,你慢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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