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听闻此事只道是东窗事发,连忙吩咐梅香将与严府联络的书信焚烧,装作不知情去寿康宫打探消息。她相信只要她与严府做的事没有任何关系,陛下念在多年情谊和三皇子的面上,也会饶过她。
“德妃娘娘,陛下现在吩咐不见任何人,您还是先请回吧!”卫安公公知晓那些秘事,本着一个奴才的责任劝她先回。
德妃跪在宫殿外面,发髻凌乱,哪有半分平日里的张扬和高贵,声嘶力竭道:“陛下,不知道臣妾的母族犯了何事?陛下要这样惩罚他们!”
德妃不愧是狠毒如斯的蛇蝎女人,这痛哭流涕的模样不过是为了告诉众人和陛下她压根就不知道严家做的那些肮脏事,即使严家出了什么事,她也不会有性命之忧,果然是好算计!
蛟朝青在寿康宫里面自然是听见了外面这嘈杂的哭喊声,严家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任何人都救不了!
德妃哭累了,晕的及时,卫安连忙吩咐两个宫人将她抬回了长禧宫。
德妃刚回长禧宫,宫人离去她就满满转醒了。
“娘娘你醒了?”
德妃抹去脸上的泪痕,说:“梅香,去给本宫打点水来,本宫要净面。”
“是。”梅香知道她此刻心情不佳,不敢多言语,很快下去打了水带了毛巾上来,将帕子弄好递给她。
德妃一口傲气出来,慢悠悠的擦拭着脸,一双不起波澜的眼里不知想些什么。
蛟云南听闻当天晚上就进宫了。
蛟云南一听来就劈里啪啦的问:“母妃,不是告诉你,不能替严家求情吗?”
德妃的眼睛已经拿了木芙蓉清凉膏消肿了,发髻也让梅香重新给她打理好了,她此刻盈盈坐在圆梨花木大桌边,不急不躁地喝着茶:“你懂什么?本宫不是去求情,而是间接告诉陛下,我们与此事无关!”
蛟云南哪里想得到那么多,气恼地坐在桌子旁边不说话。
德妃给身后服侍得梅香闪了个眼色,梅香走过去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蛟云南这才安心。
翌日天明,百官上朝。
蛟朝青在宝座上坐下去,就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百官静默,他说:“昨晚上寡人让罪庭将严府围起来的消息,大家都听说了吧!”
几个大内侍卫将严裕和严二爷提了上来仍在殿上。
百官小声的议论纷纷。
严裕带着脚铐手链,穿着囚服,和严二爷跪在地上问安。
“严爱卿,可知寡人为何将你逮了来?”
“严裕不知圣意,可是臣犯了什么错?”没到关键一步,他不能认罪。
“不知?”蛟朝青一巴掌拍在宝座上,大怒:“恐怕寡人才是不知的哪一个吧!”声音陡增了几个音量。
百官见陛下震怒,一个个把头埋得更低了。
卫安将呈着账簿和密件的盘子端下来放在他两人面前。
两人见状,脸色死灰。
右相温廷之从蛟云楚旁边站出来,问:“陛下,不知臣是否能查看一下这些账簿。”
蛟朝青稍温和的给他摆了摆手。
温廷之彬彬有礼的去拿那账册,严裕见状想用身体推开他,被两个大内侍卫死死的按在地上,动弹不得,他嘴里还在喊:“走开,我是严大人。”严二爷见他爹已经疯癫,怕再说出什么话,在后面焦急叫他。
温廷之生的极其貌美,身上有股书生气息,他两只玉指夹着账册扉页,也忍不住皱眉:“原来如此。”
听右相大人怎么说,其他人也很想看看那些是什么个东西。
江平延老将军也从地上拿起一本,翻了两页就开始指着他二人鼻子大骂:“你官拜御史大夫,竟然做出这许多贪赃枉法、结党营私的龌龊事!”听江平延老将军这么一说,百官也就明了,严党势力更是吓得不轻,生怕查出他们与严家的关系。
“陛下,是我爹犯了糊涂做了错事,求陛下念在多年主仆情谊上饶恕我爹。”严二爷一边说一边磕头,脑门上直流血都不停。
太子站出来道:“父皇信任你们,你们却做出这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来,若不严惩你们,恐失了我朝严明的法度。”遂向蛟朝青请旨降罪。
“严裕和严家二子,贪赃枉法、结党营私,扰乱我蛟朝法度,着三日后午门处死,其手下密探,一律处死,府内三代子女,流放岭南,终生不得入京。”
严二爷和严裕一听处死,瘫坐在地上。
“此事移交罪庭,凡帐册记载之人,都给寡人清清楚楚的查。”
严家算是完了,德妃和三皇子并未受到明面上的波及,蛟朝青心下暗许,三皇子毕竟是他的儿子,多少留些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