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子云却不想放过此物,一直紧追着地上蠕动的声响,就来到一棵参天古树下,那怪藤逃到树下,就失去了踪影。
荆子云凝神观看此树,又惊疑不定,不知是否是此树在作怪,他想罢片刻,哼道:“管是你妖是怪,既让我遇上,还要吸我精血,我定要除你。
他说罢就一掌打向眼前这棵足有几人环抱的大树,只听一声大响,那参天大树晃动几下,又恢复不动,但树身中掌那处却陷了下去,大片树皮掉落,没想到那树没有流出树汁,却流出鲜红的血水出来,他心中更是认定此树作怪,就又要运功抬掌打去。
却不想那怪鱼已毫无声息的来到他身边,用嘴一拉他衣裤,头还摇了摇。
荆子云本以为又是怪藤出来,正要抬掌打下时,转首看清是那鱼儿,急速的收回掌印,疑惑的看着它,那怪鱼却嘴咬着他的裤角不放,还在作摇头状。
荆子云心下已不在惊骇,愣声道:“鱼儿,你是不是要我放过此树吗?”
那鱼儿却神奇的听懂他的话,点了点头。
荆子云想了想,便对着那棵古树道:“有鱼儿给你求情,今日便放你一次,如下次在敢出来害人,定会斩杀于你。”
他和怪鱼儿离开过后,那古树突然颤抖起来,那给荆子云打破流血的地方隐约之间似有一张人脸痛苦的闪现不断。
荆子云在万泽湖里遇到了那只通灵的银角大蟒,所以见怪不怪,他细观怪鱼,只见嘴前两边长有细长的红须,额头之上突出两人肉头,却又不高,腹下长有四只爪子般的脚,身上全是金黄色鳞片,又足有一米多长,阳光照在他身上,金光闪闪,只是背上有一处乌黑的掌印,想来定是给人所伤。
荆子云与怪鱼来到刚刚躺下的地方,环视一圈,才发现此处是一处封闭的山谷,他身躺之地边上就是一处疾流,他手伸入水,那水即便给阳光照射,却依然是刺骨的寒意,向水源尽头看去,原来那尽头疾流正从一个暗洞涌出,想来他便是给水冲出此处的。
只是这小山谷更是怪异,他刚刚随意的扫过,就见遍地都是世间少有的上佳药草,他在苏老头那里学得药草知识,有几种药草却依然不识。
荆子云正在神思自己好运时,突然一怔,才想起玄光来,慌忙望向四周,又向各处走动,只是山谷不大,一圈下来也没有找到,他心中大急,怕玄光没有自己这般的好运,就见那怪鱼一直默默跟随着他,突然用头拱了下他。
荆子云收起着急的心思,低首又开始端详怪鱼,奇道:“鱼儿,你怎么能在陆上行走呢,你这般拱我又是什么意思?”
那怪鱼见荆子云终于理会它,脸上却露出人似的欢容,又用那头部抵了抵他的左上拇指,脸上又露向往之色。
“你想要什么?”荆子云给他的动作弄得不明所以,却也露出笑容又问道。
那知那怪鱼以为他答应了他,嘴上动作极快,一口就咬住他的左手拇指,异常之紧,怎么也不松口,面上欢喜的神色更浓。
荆子云先是吓了一跳,见他只咬住手指,没有其它动作,方才明白过来,那鱼儿对他的手上所戴的隐形墨玉扳指非常吸引一般。
荆子云只得任由他咬着不放,一个时辰过后,他却略显不奈,长时间在此处也不是办法,他还要找寻玄光,正要开口与那怪鱼商量,就见怪鱼身上涌出阵阵白色雾气,特别是那背部伤口处,乌黑的掌印渐渐消散不见,最后恢复如初,怪鱼终于放开他的手指,作一脸的享受状。
荆子云给它的神情弄得啼笑皆非,站了起来,抬头观看天色,看日头这应该是第二日晌午才对。
他对怪鱼道:“即然你的伤势已好,我们便分开吧,我还要找我的好兄弟呢。”荆子云给怪鱼含住手指,便坐了下来,细心冥想这处怪事,方才明白那时是此怪鱼救了他,只是不知怪鱼是从何处来的。
那怪鱼却见他要走,又一口咬住他的衣裤,向寒水边行去,来到寒流近处,怪鱼又拖他向水中走去,荆子云怎肯下水,此水冰寒无比,差点都要了他的性命,刚刚才脱离此水,怎也不肯下水,便与怪鱼拉扯起来。
荆子云见它还在拉他下水,对着猛摇着头,坚决道:“不下去,这水太寒,我受不了,你自己该到哪就到哪去吧!”
怪鱼久拉不动,又见荆子云神情坚决,却也跟着摇了摇头,口中发出一声鸣叫,便钻入寒流中消失不见。
荆子云如何得知,要是跟着寒鱼下水,便有一场天大的造化等着他,可惜他对此寒流畏惧莫名,让他失去奇遇,心里却半点不知,只觉得怪鱼跳水离去,正合他意,急忙爬起,向西边奔去。
半天才爬上山顶,此处山谷四周山峰奇高,他爬上山顶才明白过来,原来不是山高,而是山谷太过低深,刚刚就观察到西边的山峰的大树颇高,才会选择向西而来,看罢片刻,除了山连着山,根本没有一点人迹。
他便找了一棵高大树木,爬上树顶处,举目四望,才看到极远的地方,却还是让他失望之极,怕是自己给这股寒流带到大山深处,但也模糊看到西边极远之处,似有几股水柱冲天而起,于是跳下大树,凝想片刻,又继续向西奔去,想来那处怪异,应该有人吧!
急行有半个时辰,翻过不知有多少山峰,才看到那几股水柱相互交织冲天而起,刹是好看,心中顿时一动,便想起前几日武林中传得纷纷扬扬的异事,难道就此处,心下激动起来,脚下步伐越发快捷,可就在这时,他又急停脚步,耳朵一动,脸色顿紧,急忙隐藏旁边一处藤棘丛中,远方很快就传来破风声。
那破风声来到他藏身的不远处,忽又停住,就闻得一道青年人传来语声:“别藏了,知道你在此处,为何一直紧跟着我们,想要做什么?”
此人正是那欧狐嘴里所说天行堡的朗轩,想不到在此他们相遇。
荆子云眉毛一挑,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们会发现自己,便也不在藏身,跳了出来,只看面前一队黑衣手拿弦弓对着他,顿感无奈,怎么在山中老是遇到这般人物,昨日差点就丧命箭手,今日刚逃得性命,又遇一群拿弓箭之人。
他苦笑一声道:“在下荆子云,并没有跟踪你们,只是发现前面水柱冲天,好奇之下才想去一观,不知你们又是谁?”
朗轩怎肯理荆子云的话,他早在几天前就有感应,似有人跟踪,如今好不容易才发现了他,他冷哼一声,道:“荆子云?可是在天云城斩杀金蛟龙的荆子云?你怎会一人在此,我们少……。”
他忽然停顿话题,又嘲讽道:“明人面前不说假话,阁下又何必装模作样,说吧,有什么目的,说不定我还可以放你一马。”
荆子云眉头一皱,他本以为解释一下也就过了,顺便打听一下方向,好走出这连绵群山,却不想这些人对他似误会已深,怒道:“你见我的样子像是跟踪你们,而且跟踪你们又有什么用,你们来此做什么,我根本一无所知。”
朗轩哈哈一笑:“不说也行,看我把你制住,还不乖乖道出实情,他神情傲然,用手一摆,道:“你们不要动,看我怎么生擒此人。”
此时荆子云刚刚才从疾流中逃出,浑身上下衣物破碎脏乱,头发凌乱,看起来像个乞丐,又如此的年青,郎轩怎会把他放在眼中。
荆子云怒极而笑,他也懒得在与废话,见郎轩已脚步轻动来到近前,就抬掌与他战在一处。
转瞬间二人便已过了十几招,郎轩心中顿时沉重起来,想不到此人武学招式虽乱,却每每都实用无比,总是能找到他的空门之处,越打到后面,郎轩越是心惊,突然他从后背抽出一柄青色大刀,招式一改,那刀式就已向荆子云冲去。
就见他刀法一出,刀式里隐有阴风呼啸,刀法一招紧式一招,任凭荆子云如何让过,那刀影总是能划向他的要害之处,荆子云大惊,此人刀法诡异,却又能连贯不停,中间毫无断歇,而自己眼神凝神观那刀影,却有股昏昏欲睡之意,心下骇然,此人如此年青,但刀法却已大成,想不到在山中无意中遇到一人,功法便是如此了得,想来定是纵横山庄的追魂刀法。
荆子云心中警惕更甚,两人刀光掌影打了半个时辰,相互也无法伤到对方,郎轩眉头紧拧,他也是了得人物,突然收起刀式,见荆子云的手掌又诡异的打来,猛得向退翻飞几个筋斗,向他队中而去,口中还喝道:“放箭!”他却想快刀斩乱麻,用乱箭把荆子云收拾了。
正在这时,就从旁边树丛中飞出一人站立中间,同时大声道:“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