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大小的地方,自是传到邻里八方都知道的地步。春喜家的那几个邻居都不是好相与的,本来就不喜她们家。听到她们家的动静一大恨不得脑袋都探他家去,纵是张了六十四张嘴也不够说。须臾之间都知道了春喜想上学堂的事情。
碎嘴的娘们儿扯着公鹅嗓,搬着菜篮蹲坐在中间的大槐树下。你一言我一语,这个说春喜娘没有廉耻像个大台子上的戏子,那个又骂春喜爹不忠不孝害死老娘,生了个女人也不知道天高地厚,整天跟在梁子后面,随她娘看见男人眼都直了,没准以后也学了她娘去咋,早早的与人私奔了。
春喜素来知道她们不喜欢自己家,没想到居然说出这么歹毒的话。她恨不得冲上去撕烂这些女人的嘴,但是她知道她现在惹事的话,上学堂的事情就一点也没有希望了。就是现在她也看不到希望。她早上那么失态,她爹娘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一如既往的下地干活,煮菜吃饭。
晚上梁子回来了,他也听说了春喜的事情。但是他听到的确实另外一个版本,说春喜不知道什么跟家里人打起来了又哭又闹。春喜没有否认,默默的听着,一双落魄的眼神好像失去了聚光的点。梁子知道春喜不会那么不懂事,但是也不方便打听春喜家里的事。于是他让春喜闭上眼睛说要给她惊喜。只见他从兜里拿出一个蛋壳色的透明纸,里面赫然然躺着一颗黄橙橙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