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没错,我们都只是历史人物,都要死,哈哈,都要死啊。”
“……”
“你说得对,当我知道我即将……没了的时候,那种恐惧,那种恐惧,就像一个大象吞噬了我一样,而我,就是那只蚂蚁,只是太微不足,连大象都感觉不到,哈哈哈。”
“……”
如果恐惧会蔓延,墨尘现在的狰狞呐喊,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在哪里疯狂试探,以期望把结果抹杀。
“我理解这种感觉,也曾害怕过,而今,我成为了这里的一切。”
无痕紧抿着口唇,始终面无表情的道。
“不,你根本就不懂的。你以为你是主角,世界都会与你为中心,围着你转,可到头来,可到头来,这一切都未曾改变,你只是你,世界没了你,照样日升月落,呵呵……”
“日升月落……你会感到先没了光的感受,你会感到,连念头都会没了,你只是一个生命,一个从出生,就是历史的人物!”
“……”
“所以,当我知道,当我从无中回来,感知到你这样的地方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兴奋吗?”
“……”
“求求你,我需要苦汤,我需要它回去,就当帮帮我。好吗?”
“……”
每当这时候,无痕最是难熬的,因为即使祂,或者祂们说得都是对的,可规矩就是这样。
层层压迫下的一切,就像一层层牢笼,不仅禁锢了祂们,同样禁锢了无痕。
这前站,虽然叫黑居,但祂的整体规则就是这样,回去,送走,从旁过于无人烟。
要么一线生机得生,要么进入意识磨灭的黑暗,要么,一场饕鬄一场梦,人生重做新人来。
“我就知道……”
话未完,人已到。
“呯。”
无痕躲过扔过来的板凳,未等墨尘近身,身子站稳,双手背负身后,无视墨尘疯狂狰狞的杀意,道:“困。”
话音刚落,四周黑暗如烟,速度极快的把墨尘绑了个结实,把依旧还保留着前冲的惯性的墨尘,摔了个狗啃屎。
接着,无痕从后房里端了一个碗出来,放在桌子上。
这里不缺座椅桌面,就像一个休闲的咖啡屋,或者酒馆,所以,等无痕的碗还未放平,墨尘就已经瞪大眼睛,满脸惊喜的蠕动着一路磕碰过去。
“哎,我不像上一任主人,或者是因为我还接手不久,但,我还是想做到尽善尽美。”
“你的事,我会看,但现在……”
“给我,给我,我知道我一定可以的,相信我,我可是大善人,大好人。给我,给我碗。”
“……得判。”
“什么意思?”
“……”无痕摇摇头,直接把碗倒扣过来。
然而,这一幕却让墨尘看得目呲欲裂,头哐哐的往桌上撞。
无痕置若罔闻,只把碗扣下后,手掌一抹碗底,瞬间整碗稀碎成灰,化为灰烟飞舞。
就像一支燃尽的烟,久久未散。
整间屋子,一时间狂风大作吹掀四角,最终,一副巨画呈现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