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画乔还是没找孟沉沉帮忙，自己弯着腰一点一点把衣服拧干。
然后，拿起衣架衣撑，把衣服晒起。
宽大的衣服，在阳台上很显眼。
校服上“顾奕舟”三个字龙飞凤舞，挥斥方遒，跟他这个人一样，自有狂妄。
没多看孟沉沉一眼，纪画乔把桌上的面条拿去倒掉，洗完碗，回房间去了。
*
第二天一起床，纪画乔就听到了陈如的声音。
“沉沉，肚子饿不饿？要不要阿姨给你熬些粥喝？”
纪画乔翻了个身，用被子捂住耳朵。
一大早，这出母女情深的戏，她没什么心情看。
孟沉沉：“好啊，谢谢阿姨。”
陈如：“这孩子，你客气什么？”
……
总算没声音后，纪画乔面色如常的起床，走出房间。
孟沉沉坐在客厅书桌上写作业，陈如在厨房。
她一句话都没说，径直走到阳台，拿下衣服，抖了抖。
昨夜凉风习习，衣服都干了。
她收起衣服，往房间走，碰上从厨房出来端着一碗粥的陈如。
两个人对视一眼。
陈如眼尖地看到纪画乔手上校服背后恣意狂妄的“顾奕舟”三个字。
她看着，拧了拧眉。
孟沉沉看到，连呼吸都滞住了。
纪画乔一句话没说，拿着校服，回了房间。
房间门没关。
陈如对孟沉沉说：“你别学纪画乔跟那些流氓混在一起，那都是些没出息的……”
孟沉沉高三，陈如帮孟沉沉妈妈去开过几次家长会，像顾奕舟这种学生，在学风严谨的一中校园，是让老师头疼的存在。老师提得多了，陈如自然也就记住了
所以，她才能一眼就认出来。
孟沉沉低声回了陈如：“知道了，阿姨，我不会的。”
她自己原本就看不惯顾奕舟这一挂人，那些人看见她就像狼看到肉一样。
纪画乔收好衣服，面无表情把门关了，将声音隔在外面。
收拾好，准备出门。
没人管，有时候也是一件好事。
她出门的时候，陈如正陪着孟沉沉写作业，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她，更别说问她去哪了。
倒是孟沉沉，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里，有感激也有哀求。
纪画乔觉得好笑。
一向高傲的孟沉沉脸上，原来还会有这样的表情。
*
纪画乔提着外套袋子，去了那个网吧。
周六，人多一些。
依旧是最后那个包厢，她一进门，就看到周恪正打游戏。
看到她，周恪不怎么惊讶，笑了笑：“又来找顾爷？”
纪画乔环顾四周，然后才向周恪举了举手里的袋子：“嗯，还外套。”
周恪对纪画乔来做什么不感兴趣，视线移到电脑屏幕上，手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他不在，你可以放下，我帮你带给他，或者自己给他。”
“他在哪？”纪画乔反问。
周恪轻轻一笑，挑起半边眉峰：“你不是知道吗？还问我干嘛？”
纪画乔脸一红，抓起袋子，连句再见都没说，下楼了。
夜色网吧后面的小巷子里，有一个台球室，
台球室不小，私人管理，很少有人过来玩，顾奕舟不知道怎么发现这个台球室的，总会过来玩，纪画乔跟着顾奕舟来过几次。
顾奕舟喜欢那个靠窗的包间，她径直走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