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生买了几罐可乐，是冰的，顾奕舟接过来两罐，顺手递给纪画乔一罐。
纪画乔接过来。
指尖冰冷，她登时打了个激灵。
顾奕舟看她一眼，视线收回，两秒后，又看她一眼：“怎么了？”
纪画乔此时脸色煞白，小腹像是有人用绞肉机使劲绞着，握着手机的手有些僵硬。
顾奕舟眯着眼睛看她发白的脸，指尖捏着她的下巴，转过她的脸：“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纪画乔觉得很尴尬，难以启齿。
她推开顾奕舟的手，有力无气地趴在桌上，声音十分羸弱：“我……我没事。”
任她再如何厚脸皮，也知道男女有别，没法当着她喜欢的男生的面，说她例假来了这种私密的事。
看着她细小的肩膀还有垂在桌上的脑袋，又看见她原本捧着手机的手此刻捂着肚子，声音跟小猫一样，像是在隐忍。
他沉默两秒，把她手边的冰可乐拿开，又招呼一个男生过来：“你帮我去买点东西。”
那男生挠头：“什么东西啊？”
顾奕舟：“女生每个月都需要用到的东西。”
男生迷茫不解后一脸震惊。
他……他没听错吧？
顾奕舟长腿伸出去，踹了他一脚：“快去！”
靠！
他又不是她的男朋友，凭什么让他帮她买啊？！
男生面露难色，又不敢拒绝顾爷，只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声音支离破碎的纪画乔一眼，走了。
*
纪画乔疼得厉害，浑身发冷汗，鼻子一酸，连眼泪都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她生理期从来就没好好调理过，陈如不管她，她也什么都不懂，昨天晚上还气孟沉沉，多吃了好几根雪糕，也算是报应了。
趴在桌子上，她只觉得现在需要热水。
顾奕舟把空调温度上调，瞥见一旁的袋子，把校服抖出来，披在纪画乔身上：“穿好。”
纪画乔现在无暇顾及其他，任由顾奕舟给她穿衣服，把她扶起来。
她整个人完全靠在他身上，唇色苍白。
“去休息室。”
“嗯……”她有力无气地应了一声。
休息室不算远，顾奕舟环着她走：“怎么会这么疼？上次孟沉沉不是好好的吗？”
纪画乔楞了一下。
所以，上次，他以为孟沉沉是生理期来了吗？
休息室里只有一个人在抽烟，顾奕舟伸脚踹了一下那人的椅子：“滚出去！”
那人敢怒不敢言，开了窗户通风，出去了。
纪画乔被他扶到沙发上。
是真的很疼，疼得额头上的冷汗直往外冒。
她闭着眼，顾奕舟好像走出去了。
她顿时好像失去了安全感，睁开眼睛，正好看到他走进来，手里捧着一杯红糖水。
“你怎么知道，女生……”她伸手指了指他手里。
她记得，上次孟沉沉喝的，是白开水。
他不是以为孟沉沉是生理期吗？那怎么……
是不是，在他那里，她是特别的那一个？
想到这里，纪画乔忽然觉得肚子没那么痛了。
顾奕舟把水递给她，勾唇一笑：“你和孟沉沉先后在我这里来例假，我总该研究研吧！”
纪画乔接过水，听到他的话，手上顿了顿。
所以，他是为了孟沉沉，才去研究的吗？
所以，她这算什么？沾了孟沉沉的光？
她机械地喝了一口水。
非但没缓解，反而更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