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黄柏揉揉眼，视线里，物体没有转化为数据。
女子不知所措，靠拢黄柏，吵道：“你干了什么？你给我个解释。”
黄柏没有心思与她置气，数据世界变得正常，芯脑陷入沉睡，发不出消息，凡网一片黑暗，奇异事一件件，信息受限真吃亏。
女子等不到回应，纽特残暴的大笑使得她惶恐翻腾，不安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轰隆。
众人抬头看，厅顶打开一道格子，一枚核弹显露出来。
“提前声明，我一死，核弹就会启动。”纽特亮着防护光罩，残忍笑道，“你们猜想的没有错，数据世界消失了，基地变成了正常世界。”
一片哗然。
凡网记载，300年前，大脑进化为芯脑，凡人眼中，一切事物化为数据，加密权限由此诞生，新世界的传说广为流传。
黄柏看向手枪与钢刀，加密权限消除。
纽特再挥手，大厅二楼，过道上，人影显露，机枪、步枪就位。
砰。
鲜血溅射到黄柏身上。
“安静，蹲下。”
黄柏看着身边的尸体，弹孔在脑袋上，他站着思考，女子蹲下后拽他。
砰。
四维规避。
子弹打到后面人身上。
纽特脸色懊恼，不甘心地握了握拳头，笑容越发残暴。
砰砰砰。
尸体把黄柏包围，鲜血流淌在黄柏脚下，女子瑟瑟发抖。
“纽特，怎么回事？”
“不想活了啊，还不去贵宾室报告情况。”
从长廊里传出质问的声音，人群被推开，跑出来两个人，看衣着就明白他们地位不凡。
砰砰。
两发子弹打在防护光罩上。
两人看都不看，叫嚣道。
“你真是不想活了。”
“等你撤职，弄死你。”
子弹没有掉落，而是吸附着光罩，两人有所察觉，低头一看，光罩消散，材料解体。
两人转身跑，栽倒在地上。
弹孔都在脑袋。
“爆头，爆头，真爽，真刺激，该死的母体，诅咒你们永陷瘫痪。”
瘫痪？
纽特怎么会有这股力量？
黄柏无法掩饰好奇，众人都是。
“想知道？”纽特手持自动步枪，指向黄柏，朝众人吼道，“想不想他死？”
“想。”
一千多人响应，包括从各区域涌出的人。
“想你妹。”
砰砰，两枪，呼声最大的两人死去。
“老子是想杀了他，可你们看。”
砰砰，四维规避。
“就因为这儿，老子不能杀他，气不气？你们气不气？”
“气。”
众人被纽特折磨的胆战心惊，但嫉妒难以压制，呼声一浪赛过一浪。
纽特走向黄柏，把他带到二楼，在安静角落坐下，说道:
“大白鲨越界时，我接到西斯的指令，别误伤你。蓝鲸越界时，西斯传令，杀死一部分人，我依照他的指令设定惩罚。”
黄柏继续听。
“果然，你发出了质问，我便依照他传输的加密阵列，链接母体，断链，断网，封闭基地。这一切都在西斯的预料之中。”
黄柏冷笑道:“算计如神又怎样，我必杀他。”
“这正是西斯想看到的，他说，只有饱受煎熬的仇恨，才能激发人的无情斗志。我就是这样。”
纽特插述了自己的故事，回归正题，语气越发敬畏。
“我背叛3大家族，倒向西斯，将指引你完成最终的恶化。”
“我拒绝。”
纽特起身，走向护栏，俯视众人，吼道:“想不想销毁生死协议？离开基地，重获新生。”
众人仰望，面对黑沉沉的枪口，不敢说话。
“你看好了。”纽特示意黄柏过来，他下达指令，红光照射到一个男人心口。
男人浑身哆嗦，跪了下来。
“怕什么？说，想还是不想？”
“真的渴望，但不奢望。”
“听好了，断链后，超人变为凡人，在贵宾室里，有一群惊恐的超人，掌控着你们的协议，杀了他们，协议自然销毁。敢动手的，到我这儿领取武器。”
无人响应。
红光移动，指向一个女子。
“记得她吧。”纽特问向黄柏，笑容神秘，他俯视着女子，吼道，“你虽然自由，但卷入了危局。断链后，他们会察觉异常，攻进基地，抓走所有人，你也不例外。”
一片哗然，主要是各区挤出来的人，他们本在围观看戏。
“给你们两个保命之道，1、丢掉武器，全都蹲下；2、杀向贵宾室，销毁协议，夺取芯值，拿芯值赎命。”
啪。咚。
黑压压一片，全都蹲下。
“一群废物。”纽特狂骂几句，正经说道，“还有一个保命之道，你们还记得黄柏的承诺吗？”
有人站起来。
“我记得，他说，你们的命，我管了。”
“我也记得，他说，我帮你们抗拒指令。”
纽特指向黄柏，大笑道:“他要不要兑现承诺？”
“要！”
“让他去。”
“是男人，就履行承诺。”
……
一千多人的神情一致:你必须去。
其他人则显露满满的渴望。
黄柏望着人群叹息。
被欺压惯了，遇到机会，也不敢反抗，算了，就当可怜他们吧，还了承诺，彼此再无瓜葛。
“我说的话自然不会反悔，还有谁想去，上来跟着我。”
无人响应。
纽特疯癫大笑。
20秒后。
女子犹豫一会儿，踩着鲜血跑向黄柏。
还有一个男子，他站起来又蹲下，反复几次后，上了二层。
纽特看着女子，回想起她的传音，在疯癫中思考。
近3千人，只有两人，这让黄柏心凉。他真想丢开不管，就当放了个屁儿。
察觉到心态的改变，他沉思，这就是恶化吗？
上次，恶化失败，没让他变为残暴的杀手。相反，献身的刺激，激发了他心中的英勇无畏。
这次，恶化指向什么？
纽特回想西斯传输的计划，精确到每一步，他内心疯狂的诅咒。
“重新认识一下，我叫辛夷，顶尖黑客。”
“老家哪的？”
“九天市。”
“嗯，那是一个美丽的城市，我去玩过几次。”
黄柏的神情令她陷入回忆，那是思念恋人的神情，她问道:“你来哥拉几年了？”
“5年。”
5年，同她一样，同是天涯沦落人。
“加油，活下去。”
……
“你好，我叫米路，顶尖炸客。”
年龄好小，靠谱吗？
米路熟悉黄柏疑问的表情，他经历多了，解释道:“我31岁了，心态好，自然年轻。”
“那你刚才？”
“我有两种性格，一面对同伴漠然，一面极易冲动，制定作战计划时，要考虑到我的性格。”
黄柏讲出自己的性格，坚毅，无所畏惧，他看向辛夷，不放心地问道:“辛夷，你呢？”
“我啊，就一句话，怕死，心态不好，关键时刻老失误。”
“额，那你俩交流交流，待会可不能失误。”
两人进入武器库。
黄柏等了会儿，再没有人上来。
纽特大笑不止，讲出一句意外的话。
“在我申请惩罚前，他们拿枪指着你时，那女的给我发了一条传信，让我救下你。”
她挺热心的，黄柏赞叹笑了。
“我回了一句话，让她跟着你，现在，我将告诉她原因。”
纽特玩味的笑容让黄柏汗毛竖起。
他跟着纽特进入武器库，看到纽特叫走辛夷，他内心生出不安。
“小心辛夷。”
黄柏向米路示警，米路挑了一大包炸弹，几把枪支，短匕。
黄柏观察武器库，都是初级武器，他拿起枪包，放了几把手枪，自动步枪，狙击步枪，反器材步枪，非致命步枪，还有激光剑。
“这是地图。”
断链后，AI失效，纽特操纵影机，亮起一张基地地图，移动，放大，他详述了贵宾室的武器配置。
黄柏亮起防护光罩，戴着微型影仪，没了芯脑，他记不住太多信息。
商讨战术时，纽特离开。
“辛夷，他给你讲了什么？”
“杀掉你。”
“啊。”
“啊。”
辛夷没有隐瞒，把纽特的话转述一遍，米路放下武器，有离开的冲动，但没脸回去，在原地纠结。
辛夷用渴望的眼神看着黄柏，纽特的话给她带来光明，但她万分纠结。
不说吧，她在关键时刻背叛，以黄柏的性格，会拉她陪葬。这行不通。
说了，不知道黄柏如何考虑，还带她不，反正她的心态已经爆炸，定然失误频频。
纽特在想什么？这番话让黄柏思绪凌乱。
他遵照指令，指引我的恶化，西斯不想我死，难道他想我死？他不是投靠了西斯吗？
至于辛夷，得带着她，黑客技术至关重要。
她是个可怜人，威廉家族用毒计摧毁了她父母的公司，还使得他们面临审判。
她想救父母，还想活命。
我想完成任务，了却承诺，现在无法后退，拼了。
还有超体，大不了使用超越规则的帮助，现在还管不到至暗未来。
3人走向长廊。
众人让开路，沉默着目送，既渴望他活着回来，又希望他死掉。
这也是纽特的想法。
他希望3人都死掉，等到重链以后，这段记忆不会被芯脑记录，有这么多人为他作证，西斯不会怪罪他。
他能逆改计划，活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