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京城夏日未来春风依旧,却也带着丝暖阳,大约盛京城如往昔一般充斥着一番欣欣向荣的气象。繁华、喧闹的京城,来往不惜的人群攒动着,小贩的叫卖声层出不穷,要说最繁华热闹的地方应当是那盛京城最中心的那座揽月楼了,不仅仅是达官贵人们喜欢来这就是皇室都来此捧场。
揽月楼建筑奇特,整座楼设计成深井般,无论你坐在何处都能看清楚揽月楼的每一处地方,但坐在其中的话就难免让人颇有种井中之蛙的感觉了。
“娘亲,盛京好繁华啊,比咱们绵竹繁华多了,不,是连京城一半都没有呢?娘亲,你看这还有口技人呢,娘亲....”清纯活泼的少女活蹦乱跳的,边走边叫嚷着与这揽月楼的众人显得尤其的格格不入仿佛刚进城一般,可是你看那少女与其娘亲的佩戴之物又都是不俗。不过啊,盛京城一块瓦片都能砸出个达官贵胄的地方却也不乏挑事之人。
“哪来的土包子,这般没见识。”讽刺尖锐的声音在温情的母女间响起,只见那女子穿着光鲜,身上佩戴的玉扣刻着皇家独有的花纹,让那位年长的女子好一阵的上下打量了一番。
“你什么意思?我娘亲可是长公主。”单纯的少女毫不避讳的将自己娘亲的身份说了出来,可却并没有引起对方的收敛反而是更加的肆无忌惮。
“长公主?昌宁长公主还是昌乐长公主?那你可知我是谁?”华服少女眉心一簇,这盛京城还没有她不知道公主贵女,眼前两人看起来真是不像。
“你...你...我管你是谁,我告诉你,我娘亲可是昌元长公主,你蔑视皇族可是大罪。”单纯的少女怒不可皆,少女深知母亲身份虽然高贵那也是过去式不复往昔,眼前嚣张跋扈的华服女子深深刺伤自己骄傲的心。
“丹阳不得无礼,原来是昌元皇姑,我与二妹出身荣肃王府,对于丹阳今日的无礼之举本郡主一定让王府准备歉礼送与府上,舞阳在这代替二妹与皇姑致歉。”舞阳郡主祁青岑从揽月楼上见庶妹与两人僵持不下不得不出面化解眼前的尴尬,随即冷冷的扫了遗言丹阳县主祁晚颜,“丹阳,致歉。”
“丹阳无礼,还望皇姑姑原谅,哼。”祁晚颜不甘不愿的低了头,骄傲如斯的她不情愿的致歉,咬牙切齿的道完歉扭头上楼。
“昌元皇姑见谅,丹阳年纪尚小不懂事,今日冲撞实属无意,还请昌元皇姑原谅。”祁青岑身为荣肃王府的嫡长女从来都是端庄秀惠的一人,此时已经引来不少人围观,不断的窃窃私语。
昌元长公主祁静刚要开口便被自家女儿夏宛莹抢了话,“你们这等无礼,小小致歉就妄想我母亲原谅,绝不可能。”夏宛莹见对方那位浅衣女子极其好说话瞬间暴露本性,在绵竹之时少说自己也是百里挑一的贵女,傲气那也不是没有。
祁青岑双眸一闪,心中冷笑暗骂此女蠢笨,上一辈的事情都未搞清楚不说连盛京达官贵胄背景都不弄清楚,竟然能在盛京这等地方嚣张跋扈,好歹她那庶妹是出生简在帝心的荣肃王府,她昌元算何等人物。
“平阳不得无礼,这位是你的表姐舞阳郡主。”祁静在对方报出名号之时脑子就在快速运转,刚才众人的窃窃私语中也肯定了那二人的身份,她惹不起。“原来是荣肃王兄的女儿,本宫当年上任绵竹之时你还小,如今竟然这般大了,这对玉镯便权当给两位外甥女的见面礼了。”祁静不由分说的拔下手中的玉镯塞在了祁青岑的手中。
“娘亲..”夏宛莹觊觎那对玉镯许久,眼见心爱之物被娘亲拱手让人一时间声音大了一些,也引来祁青岑侧目,祁青岑心中嗤笑,一对成色如此差的玉镯也值得她这么心急,好歹也是公主之女。
“昌元皇姑不可,原是丹阳无礼怎么还好意思要昌元皇姑的见面礼,便罢了吧。”祁青岑微微行礼将玉镯完璧归赵后便提裙上楼。四周窃窃私语的人们多数来自高门贵族也不由的低笑起来,瞬间祁静与夏宛莹犹如井底之蛙一般浑身难受。
祁静在掌柜那提了自己买的清酿便强拉着夏宛莹离开了揽月楼,出生皇族的人谁不骄傲她祁静亦是,当年有多尊贵如今便有多不甘,若不是母妃倒台她便是这大岳最尊贵的长公主她的女儿又怎会低人一等。
夏宛莹转头望向揽月楼的楼上,那些贵女佩戴穿着之物都是她从未见过的,她虽然不知那些东西的区别但也知比起自己那些贵女佩戴之物比自己好太多了,尤其是刚才那位所谓的表姐舞阳郡主身上的衣裙,走起路来一点褶皱都未有看上去就十分让人舒服,夏宛莹暗暗握紧了藏在袖子中的手。
揽月楼的楼上淡淡看完全局的紫衣锦绣华服少女,拿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能这么稳住气的女人她的女儿为何没学到一分半点的精髓。”看似夸赞的话中暗藏淡淡的嘲讽,将那两个人比作蝼蚁般的人。
“不过那对玉镯可不是俗物,那可是白贵太妃当年盛宠初时皇祖父赏给她的,不过就是不复往日光荣罢了,那对玉镯也暗淡无光。”紫衣锦绣少女祁予安提起那对玉镯仿佛像是讲述一件兴盛衰荣的一个故事一样,让人侧目。
“公主,那对玉镯看起来也就平平无奇,哪有你说的那么玄乎。”祁青岑淡笑也不将那话听进耳,“便是皇祖父赏的,又怎会赏赐那样成色的玉镯呢。”
祁予安微笑却不说话,确实皇祖父为何会赏赐这样成色的玉镯呢,因为那对玉镯本就是淡墨色玉镯,那样的成色除了皇祖母殿中保养得当的那两对,另外一对可不就她祁静手上那对么,当年白贵太妃盛宠之时被赏赐之物,以后可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