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叔就算是父皇的亲弟弟,但也曾是他如鲠在喉的一根刺,这么顺利就能回京,到底在为什么做铺垫呢?
“公主,戈雅小姐托安怀把东西送来了,另外贤允公公求见。”忘川将东西递到祁予安的手中。
“哦?见本宫?让他进来。”祁予安接过东西,之间上面写着‘蝴蝶醉’的字样,这个名字甚好。
贤允进来后,向祁予安行礼,贤允这种皇帝身边的红人,任谁都给三分面子,本可以不行礼的,但他前来是带着诚意而来。
“公公不必多礼,不知公公求见本宫有何事?”祁予安捏着蝴蝶醉,慵懒的抬眼看向贤允。
“公主,老奴前来是告知公主一件事,清心庵的那位贵人,今上下了口令要让这位贵人重新立足于盛京。”贤允微微一笑,丝毫没有背主的愧疚。
“哦?清心庵的贵人?与本宫有何关系?”祁予安装作不知道。
“公主心知肚明。”贤允微微一笑,自己毕竟每日接触皇家密报的人,什么事不知道?
贤允见祁予安装晕,淡淡开口,“关于公主所有的密报,老奴只挑了些无关紧要的上报。”
“哦?本宫知道了,贤允公公这份情,本宫记下来。”祁予安本想拿蝴蝶醉教给贤允,但终究两人之间不够信任,就此作罢。
贤允告退后,祁予安眯起双眸,父皇一向保护赵璇,如今竟舍得让她出现,真是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
欧阳太后似乎从喜悦中找到了一丝悲凉,那个女人死了,连抹灰都没剩下,她沉默了很久。
“玳瑁,执哀家懿旨复贵妃白氏,追封皇贵妃,赐封号慧明,葬....”欧阳太后想了想,那个女人恐怕也不想见先帝了吧,“修皇贵妃陵,葬贵妃白氏,权当养育显儿之功,将懿旨递去户部吧。”
“娘娘受苦。”玳瑁也不多说,这时候不该说那些子虚乌有的话。
“白娉婷,哀家这辈子活得不如你清醒啊。”欧阳太后抚了发间早已变白的青丝,糊涂蹉跎了几十载,真是可笑。
恭王祁显回京,当今圣上亲自下的命令,所有人都有点摸不着今上在干嘛,随后太后下懿旨白娉婷复位追封慧明皇贵妃,独休贵妃陵,所为何意?
每个人都在关系这两件事,揣摩今上圣意的时候,祁予安这边却得到了最新的消息,贤太妃闵竹源病重,晋阳已快达天子脚下,自己的父皇竟然让嫡出的三哥四哥去迎晋阳,祁予安轻蔑一笑,休想。
后位是母后的,嫡系的位置谁也别想攀,纪静禾一个奴才也想当皇后?异想天开...
“公主,三殿下与四殿下已经接到晋阳公主了。”忘忧有点慌,自家主子的脸色现在并不友善,甚至令人不寒而栗。
“呵,让元后嫡出的皇子迎接,也不知她有没有这个命受,让安怀去戈雅那里要一份养胎药,大皇姐后半辈子孤苦无依,应当留个孩子,可是其母作孽,孩子生下来竟就是痴傻,你说这是不是姜国皇帝不想让祁佳凝安享富贵的过完后半生?”祁予安说笑般的看着忘忧,双眸含着冷冷的杀意...
“稚儿无辜,公主不若留...”忘忧终究是不忍一个还未出世的孩子,就因为这么一件事一辈子都毁了。
“本宫看你是在长乐殿待得太舒服了,嗯?那药你要是不给本宫的大皇姐,那你就喝下去,嗯?”祁予安用手摸了摸忘忧的脸,尖锐的护甲冰凉的,下一刻她就要死了一样,忘忧连忙磕头...
“公主,婢子逾越,婢子这就去办。”忘忧跌跌撞撞的跑出去,丝毫没有看见身后祁予安盯着她的身影发呆。
忘川从暗处走出来,显然是从长生殿那边来,手上还拿着些东西。
“公主,这是长生殿下让婢子给您的。”忘川将手中的一封厚厚的密保递给祁予安。
祁予安拿起随意翻了翻,漫不经心的说“杀了忘忧,提那天扔珠子的婢子上来。”祁予安想了想,“杀了她,扔到纪静禾的身上。”
忘川抬头看着祁予安,震惊的瞳孔不在自觉的收缩。
“你很好奇对不对?忘忧对本宫也算忠心,但是她太有想法了,本宫的身边不能有这样的人,心慈手软不懂得看主子脸色的人,留来何用呢?”祁予安说的忘忧,实际上也是在警告忘川,你若敢如此你也得死。
“婢子知道了,但是无缘无故的栽赃到贤妃娘娘身上,婢子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做。”忘川心里咯噔了一下,怕极了。
“这件事就要本宫的大皇姐牵牵线了。”祁予安邪魅一笑。
那日扔珠子的婢子因为接了忘川的吩咐,端着茶水送进了长乐殿内,不会因为成了嫡公主贴身婢子就骄傲得瑟,也不因为嫡公主的威严胆怯,过分沉稳,祁予安满意的笑了笑。
“公主万安。”婢子将茶水举至头顶,跪在地上,等祁予安接茶。
“你叫什么名字,上次你很懂眼色,本宫对你印象不错。”祁予安没有接过茶水,滚烫的茶水已经烫的婢子的手发红,却一声不吭。
“婢子贱名琴白。”南琴语气沉稳,对于手上的灼伤竟然没有一点痛觉。
祁予安接过了茶,掀开茶盖晃了晃,“是...琴弹碧玉调,药炼白朱砂。”轻抿口茶水,“还是...琴剑西还已有期,白云飞处望多时?”
“回公主,婢子出身低贱,家中也没有读书人,琴白是原来婢子选秀进宫村上的教书先生取得,一直不知是何意。”琴白提到那教书先生竟有点怀念。
祁予安动作一顿,抬眼看了看琴白,“往后你便叫忘泉,你是本宫的贴身女官忘泉,再也不是琴白。”
“婢子谢公主赐名。”忘泉自此以后,鲜少提起旧名。
“下去吧,找忘川拿药把手养好三日后来本宫身边。”祁予安放下茶水,有些慵懒的眯着眼睛。
忘泉谢恩后便退下了。
翌日
盛京城外,祁佳凝撩起车帘看向近在咫尺的盛京城,祁宸佑与祁宸旭昨日就接到了自己,因着二人是嫡出的关系,姜国这些臣子对自己十分殷勤,盼着自己提携他们,可自己在他们二人面前真的是什么都不是。
“本宫终究还是回来了。”祁佳凝眯着眼睛看着前方的盛京城,炙热的精光蹦出。
祁佳凝高兴父皇派了两位嫡弟来接自己,而那两位可不这么想...
祁宸旭转头看了一眼身后这些从姜国远道而来的大臣及家眷,随后低声与祁宸佑说,“什么身份,奴才生的父皇竟然让我们二人来接。”
祁宸佑看了一眼身后,随即皱眉,算是勉强认可了祁宸旭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