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
欧阳太后早已梳好妆发,穿戴整齐的坐在慈宁宫等候祁佳凝前来请安,玳瑁立于欧阳太后身侧,慈宁宫上下屏息侍候着。
“定国请皇祖母安。”祁予安因身份贵重走在最前面,待祁予安落座之后,众人才得以落座,欧阳太后见祁予安的贴身婢子忘忧跟在了祁佳凝的身后,淡淡看了眼,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
“孙女宣重给皇祖母请安,孙女不孝,十来年未在皇祖母膝下尽孝,望皇祖母责罚。”祁佳凝的漂亮话,搁在以前或许能讨得欧阳太后好一阵心疼,现在么,还有一孙女过的如何都不知晓,怎会去心疼当了十来年皇后得祁佳凝呢?
“姜国乐善给大岳太后请安,福泽安泰。”众人早已注意到祁佳凝身后得华服貌美女子,听说姜国皇室死绝了,没成想还有个公主没死..
“赐座。”欧阳太后转动着手上得佛珠,盯着大孙女身上得一身姜国皇后翟服,而后又开口,“乐善是姜国皇室唯一得幸存者,如今既姜国已归顺大岳,哀家便赐封姜国乐善公主为葶薇郡主,为葶薇郡主在大岳挑选一位仪宾。”
姜蝉初想拒绝郡主的封号,但是她不想死,她想活着,对于她来说前往大岳是她最屈辱的决定,最后竟然连父皇给自己的封号都没有保住,她恨,但是她最恨的是祁佳凝,这个叛国的女人。
“姜国乐善谢大岳太后恩赐。”姜蝉初重重的叩拜在大殿之上,“蝉初在姜国之时皇兄为蝉初指了门婚事,望太后成全。”
姜蝉初至始至终都没有抬头,她回想来大岳的这一路,多次寻死都被拦下,如今婚姻大事又要捏在她人的手上,就算最后因抗旨死了,也算死得其所,不用这么屈辱的活着。
欧阳太后冷冷的看着姜蝉初,良久都没开口。
“蝉初,本宫是你的嫂子,你放心。皇祖母会为你挑选一位出色的仪宾。”祁佳凝主动打破沉寂,她得保住自己得位置还得保住自己得孩子,那么姜蝉初就必须舍出去。
姜蝉初默默流泪,一直都不抬头。
慈宁宫众人心怀鬼胎得左右打量着,都在考量。
“皇祖母,定国想,不如全了乐善公主吧。”祁予安的引得众人看过来,就连久久不抬起头的姜蝉初都看向祁予安。
“皇祖母,婚姻大事,媒妁之言,乐善公主的婚事是其兄长定下的,我们成全了又何妨?且如今乐善公主孤独一人,全了她的意也无妨的。”祁予安软软糯糯的声音在这一刻与之前祁佳凝的凉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姜蝉初泣不成声。
“哀家想着你孤独一人在大岳,想为你指婚,既然你的兄长给你定下婚约,那便按你兄长的意思来,哀家也会以公主之礼将你嫁出,哀家希望往后你在大岳可以安安心心。”欧阳太后不是个真正冷血的人,这么做不会凉了姜国大臣的心,也会让姜国的子民看到大岳皇室对姜国皇室的态度。
“乐善....葶薇叩谢太后,叩谢定国嫡公主成全。”姜蝉初意识到欧阳太后给自己已经赐下了封号,终究在在最后欧阳太后成全的那一刻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
祁佳凝脸色凝固,什么叫姜蝉初孤独一人在大岳,自己不是她的嫂子么?
“你怎么侍茶的?难道五皇妹没有教你规矩么?”祁佳凝将气撒在了祁予安的婢子忘忧的身上,忘忧直直跪下。
“婢子一时错手,望宣重公主责罚。”忘忧跪在祁佳凝的前方,一点也不像做错事。
“宣重,这婢子哀家怎么瞧着是长乐殿中的?”欧阳太后一开口就直戳命脉,祁予安嘴角不可察觉的微微上扬。
“太后娘娘,这婢子是予安送给佳凝的,佳凝身边的婢子不太会梳大岳的发髻,予安便送给了佳凝。”贤妃纪静禾见欧阳太后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女儿,站出来为女儿抱不平。
“贤母妃可说错了,这婢子是大皇姐向五皇妹借的,说是让自己的婢子学一学手艺,怎么到了贤母妃的口里就成了五皇妹送给大皇姐的呢?”祁燕绥摸了摸自己即将临盆的肚子,虽说父皇允了自己不来迎祁佳凝,当她知道父皇亲自迎接的时候,她还是来了,原在祁佳凝没出嫁的时候,祁燕绥就看不上贤妃母女,如今颠倒黑白,你要往我手里撞,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是啊,舞阳也真真切切听到了是宣重表姐向定国表妹借的,怎么到了贤妃娘娘的嘴里成了送呢?”舞阳郡主祁青岑开了口,贤妃就立不住了,祁青岑她娘是谁?出了名的母老虎,这不在还好,这会子那母老虎就坐在那里,谁敢说祁青岑一句不是呢?
“既然是借给你的,侍茶这种事宣重还是让自己的婢子来做吧,贤妃不知尊卑,直呼嫡公主名讳禁足三日。”欧阳太后如猎鹰一般的眸子,扫到纪静禾的身上,纪静禾只得受罚,原本想自己的女儿成了嫡,自己的身份也会高出两个贵妃,没成想欧阳太后一句话就把自己打死了。
“皇祖母,母妃也是不知实情,再说这个婢...”祁佳凝还要说什么,就被祁予安打断了。
“大皇姐,贤妃娘娘可不就是不知尊卑么?大皇姐现在可是半嫡之女,她贤妃是什么身份?女官出身,直呼本宫名讳及大皇姐名讳,可没罚错呢,大皇姐怕是忘了大岳的规矩。”祁予安话里话外拿出生讽刺祁佳凝,祁佳凝的怒火达到了顶峰,冷眼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忘忧,示意夕颜扶她起来。
忘忧却不受礼,这样一来显得祁佳凝更加不懂规矩了。
“哀家看鲁元这胎该是个男孩,给哀家生个曾外孙,哀家有赏。”欧阳太后直接不管祁佳凝祁予安二人之间的火花,视线投向了祁燕绥尖尖的肚子上。
“太后娘娘可别这么说,鲁元可盼着生个女儿呢,太医也如太后娘宁这么说呢,可把她愁坏了。”华贵妃林月如如沐春风的笑声,打破了剑弩拔张的气氛。
“皇祖母,您知道的鲁元想先要个女儿呢,但是皇祖母说是儿子,若不是儿子,鲁元可就赖上皇祖母啦。”祁燕绥长相明媚,未出嫁时宠爱不次于祁予安,且其母又是贵妃,在后宫可以说比不上祁予安但是也是独霸一方的人物,嫁的还是外家的继承人,令人羡艳。